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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伦 | 教你看清大马机场MAHB私有化的争论

投行需要遵守2007年资本市场与服务法令（ Capital Markets and Services Act 2007），参与资本市场的公积金局也不能豁免。再过没多久，大马机场（MAHB）将被私有化，预计将进行架构重组和资产调整，财务优化后，以更亮眼的姿态再次上市。在这一场的私有化过程中，许多机构投资者以及散户都从中赚到了钱。一种是在宣布私有化之前就已经买入股票，赚了好几成；另一种则是在宣布私有化后不断在10令吉左右买入，然后以近乎零风险的方式把股票卖回给收购方。但，就是这么一幢简单买卖，也会惹来政治风波。我也没想到原来政治人物对财经知识的认知水平可以有所缺失，甚至和许多盲目买卖的股民一样。对，这篇文章就是来给各位说明一些本地资本市场的运作原理，因为我发觉许多网民也被资讯误导。我们总结魏家祥提出的疑问，为什么公积金局会在低价时期卖掉一部分MAHB的股份，然后在这一次私有化企划中以更高的价格买入股权。如果公积金局已经打算私有化MAHB，那么在此前以低价卖掉股票岂不是太不明智？然后再花更多钱，看起来也好像便宜了很多人，对不？关于这一点，公积金局已经出面解释过了，那就是负责投资MAHB股份的团队，以及策划私有化MAHB的团队并不一样，这两个团队之间有防火墙，资讯不能流通，所以才发生了被魏家祥质疑的操作。作为业内人士，我认为公积金局的解释完全合理，加上卖出MAHB股权和宣布私有化的时间点也有一段差距。当然，魏家祥可以坚持自己的理解，这些自由，我是完全尊重。不过，如果我们要更完整地理解资本市场，就不能这么看。这么说吧，每家投行底下会有好几个部门，负责完全不同的工作。举例来说，RHB Investment Bank Berhad（RHBIB）的执照就包括证券和金融衍生品交易和清算，企业活动咨询，以及投资服务咨询。这当中负责给企业提供上市、分销股份、发行债券、或者私有化等企业活动，是由企业活动咨询（Corporate Finance，简称CF）部门为主导。当中会有负责行销的，如果是股票就是ECM（Equity Capital Market）负责，如果是债券行销则是（Debt Capital Market）负责。也因为CF会事先知道企业的一些计划，所以他们内部对信息处理非常敏感且严格，以保护客户利益。而你今天购买任何RHB相关的信托基金，则是由一家名为RHB Asset Management Sdn Bhd（简称RHBAM）的资产管理公司负责，也是RHBIB的全资子公司。RHBAM的首要责任就是帮助客户获得更好的投资回报率，他们会投资各种各样的金融产品，当中自然就有股票。假设，今天A公司（上市公司）找RHBIB的CF团队咨询私有化服务，最终决定以5令吉的价格私有化公司，而当前股价为4令吉。也就是说，要是你能拿到这内幕消息，然后买入A公司股票，你马上就有25%的回报率。同理，如果刚巧RHBAM的某位基金经理知道了这消息，他也能够获得同样的收益。那么，请问RHBIB的CF能够告诉RHBAM的基金经理吗？答案是，不能。因为当RHBAM的基金经理大手笔买入A公司的股票，就会造成股价迅速暴涨（你要知道基金公司所管理的资金动辄十多亿，乃至几十亿令吉）。这时，你想象自己是A公司的老板，你会不会怀疑CF团队事先已和RHBAM商量怎么诱导你赞同以5令吉私有化，好让他们能赚够你的钱？要知道，根据资本市场的法规，私有化献议的价格只能往上修正，不能向下调低，而且失败了，要等12个月才能重新提出。于是，同属投行的CF和资产管理公司之间，必须设立一道防火墙，作为保障客户的利益。投行需要遵守2007年资本市场与服务法令（ Capital Markets and Services Act 2007），参与资本市场的公积金局也不能豁免。当然，大家可以有自己的解读，但法规必须如此设定。这是法治精神。也是资本市场运作的根基。回到公积金局私有化MAHB的例子里，还有另外一些重要细节鲜少有人知晓，那就是 [vip_content_start] “外部基金经理” （External Fund Manager，简称EFM）。简单来说，公积金局会把一部分的资产交给EFM来管理。这些EFM主要来自资产管理公司的团队，许多公司例如PHEIM、RHBAM等等，都帮EPF管理资金，而他们之间不会互相沟通。这就造成，有些EFM看好B公司而买入其股票，而有些EFM则看淡B公司而卖出股票。当这些交易发生在同一天时，你就会看到B公司在交易所的公告显示公积金局一边在买，一边在卖。许多局外人喜欢解读是 “公积金局在造市” ，这并非事实，纯粹是EFM之间的看法不一致而已。股票市场本来就是如此，不然就不会有交易。当然，我们可以对公积金局过早卖掉MAHB股票感到惋惜，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一点。不过，我们不能忽略这个思维有一个盲点，那就是我们把股票投资看作是一场零和游戏，也就是说你要在股票赚钱，那么就会有人要亏这笔钱给你。但是，赌局之所谓是零和游戏，就是因为这赌桌的财富不会增加。所以，通常只有赌徒心态的人才会这样去看待股票。因为你赢，就必须有人输。可是，股票的本质是公司的财富价值， “财富是恒定” 的观点不但错误，而且过时。金融101常识就已经说明公司的财富价值是未来现金流的折现。纵使你在高价买了某只股票，只要这家公司未来能够继续盈利，赚进更多钱，那么其股价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从现在的观点来看，公积金局以11令吉的成本私有化后，未来只要MAHB能够继续赚钱，然后重新上市，自然也就会获得收益。希望以上内容可以帮助你看清一些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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