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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

家族成员之间总有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正在牵引,联系。 这种纽带,眼不能见、语不能尽,但是存在。 阿公,我们是潮州人,所以我叫祖父为阿公。我出生之后,当然只能看到阿公暮年的面貌,60岁的他,可以单手拿煤气桶,那个煤气桶在他手上看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他手臂留下的肌肉线条是对家庭负责的证据,也是一种坚毅人格的外显。他很有自信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如果有人要介绍家里的女儿给我,是要排队拿号码的,你的阿嫲很幸运。”我每次听了就觉得阿公“浩恋”(方言,意思是炫耀,自吹自擂)。直到我打开旧相册看见他年轻的照片,才发现他没有开玩笑——五官深邃立体,浓眉大眼,这样的颜值放在现代,要介绍女儿给他,估计也要排队拿号码。 守时,阿公是很守时的人。这或许和他的工作有关系,他是一位货车司机,往返北干那那与南益黄梨厂载送黄梨。每次9点出门,他一定8点20分准备好。每有聚会,他一定提前30分钟到现场。他不太能够忍受迟到,经常提起自己的座右铭:“我们姓锺的,要学会守时,宁愿等人,也不要给人家等。”就正面而言,这样的工作个性当然受老板认可。与此同时,随性率意的人就很难和他相处。我对于南益黄梨厂,以及他这样的工人,是有某种联想的,好的企业,好的工人,随着时代的推进,一起落幕。 阿公的学历并不高,只能写很简单的繁体字,不太看得懂艰涩的中文词句,所以电视连续剧是他在文化、教育方面接受精神养料最好的渠道。我读大学中文系的时候,上中国古典小说,从中读到通俗、白话小说、冯梦龙的时候,特别能够理解这些所谓通俗的作品,在学历不高的群体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阿公最爱看的连续剧是《包青天》,有时候我也和他一起看。从小,我就熟听包青天、展昭、公孙策、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五鼠闹东京、铡美案、三口铡刀、尚方宝剑、打龙袍、狸猫换太子,他在车上分享得滔滔不绝。小时候看《包青天》就是一部大快人心的电视连续剧,长大后才发现,包青天是阿公内心深处对于公平正义的追求的具象。 阿公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他对老人家很有耐心。每一年清明扫墓,他一定把自己父母亲的坟墓打理得清洁、干净。他年轻的时候对老人家非常有孝心,年老的时候作为老人家,他也一样关心我们这些子孙后辈,用食物、用金钱、用时间、用行动表达对我们的爱。 原来阿公是不完美的人 他乐于分享,爱讲冷笑话,特别是一些没什么科学根据的偏方。他退休后接送我和弟弟上下学,没少听他说些奇怪偏方,比如说:肠胃不通畅的时候要怎么办?要多吃点油,因为油脂可以让“里面的东西”滑出来。手没有力气要吃螃蟹,因为螃蟹的钳子能够很有力气地夹东西,头痛的时候要吃羊肉,因为羊用头打架,可是头不会痛。脚痛的时候要吃水牛肉,因为水牛的脚长时间泡在水里都不会风湿。这些偏方,我们当作笑话来听,也不会真的手软吃蟹、头痛吃羊、脚痛吃牛。这是他主动弯下身躯,来亲近我们这些晚辈所发出的爱的语言。 我和阿公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他接我和我弟弟上下学,有时候放学之后,偷偷带我们去吃煎蕊、吃沙爹,吃完了,鬼鬼祟祟地告诉我们不要让妈妈知道。食物是他表达爱的其中一种方式,或许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吃不饱饭的年代,吃饭对他们来说是最简单却又最奢侈的幸福。 根据我父亲的追叙,他的童年对阿公没有很深的印象,因为阿公的工作需常年在外,不太有机会见到儿女。每个礼拜,他们最享受的事情,就是礼拜天阿公到巴刹去买印度煎饼、豆爽、油条回来和家人一起享用。或许因为这样,我的家族成员都是味觉敏感的吃货,鉴赏美食非常专业。个个体态丰腴,人高马大,随之而来的是三高不断,为了阻止这场幸福之后的灾难,我们必须想办法节制饮食,让自己健康起来。 除了食物,阿公住在我家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下中国象棋。我每次都选黑棋,他每次都选红棋,一个老人家和一个年轻人在楚河汉界之间的博弈,还真的颇有当年项羽刘邦楚汉相争的气势。事实证明,项羽兵败如山倒,刘邦老谋深算,屡战屡胜。我唯一的胜利是晚上下棋,他看不清楚棋局,就是那么一次不小心,项羽突围垓下,还是在刘邦老花眼看不清楚棋盘的时候。下棋时,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看棋的时候,不能只看到前面,一定要看后面三步。”后来,我长大了,生活不顺遂时想起他的这句话,才发现那不仅仅是下棋的原则,也是为人处世的建议。 阿公是因为肝癌去世的,享年83岁。我错过了与他相见的最后一面,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静静地躺在棺木中。阿公不是怕痛的人,但是晚年癌症吞噬他时,他居然痛得连连哀嚎,这是我们所惊讶的。他原来是一个有弱点、不完美的人。很多时候,过高的自尊心让他显得不好相处,难以亲近,但他又确实是一个顾家、爱家、有责任感的好男人。 每年扫墓,我看着他的墓碑。 眼角的泪,逐年减少。 与此同时,却又扬起了幸福的嘴角。
1星期前
7月前
突然间,身边所有的人与事都在不经意地提醒着新年的蛩音已然逼近,而且还是十二生肖里最为讨喜的龙年。 说到龙,我首先会想起阿公,我所有最早的文化认知,身分认同,民族关怀,都源自阿公这个固守传统中华文化的南来移民。他是一家之主,有着绝对的主导权威。他还没坐上饭桌主位,谁都不敢动碗筷;他还没坐定,棋盘都不得先开局。 阿公生肖属龙,他也确实是龙头,无论家里乡里,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儿时常有村人发生小纠纷,或夫妻失和或小孩争闹,或邻居侵占土地或当局剥夺利益,都会找他出面充当包公断案。虽然没有正式入学,他却以自学靠着每日阅读报章通晓天下事人间理。 最重要的是,他晚年好不容易申请到蓝色“登记”,就迫不及待踏上唐山开启他日思夜想的寻根之旅。福州,是他魂牵梦萦龙之故乡。唐山的老故事,我们小时候从他口中听得多了,澄洋县的老房子,漂洋过海的事迹,日治时期枪林雨弹下的艰苦生活,还有砂共就如老街坊一样出入抱走后院肥壮的几只鸡。阿公说这些的时候,浑浊的眼瞳刹时清澈起来,目光好似即将腾云驾雾飞向天空的巨龙。 阿公爱看中国风景的录像带,我小时候非常向往中原大地的美景,对奇峰乱石重峦叠嶂水天一色的遐想都因为他常常租借什么桂林山水甲天下、刘三姐山歌情缘、戏凤这类的录像带。后来我偏爱华文,立志报读中文系,多少也是受到他潜移默化中的影响。 大学时期,也曾深究文化,曾经沉迷梁燕城博士的哲学研究,探讨龙是否就是《圣经·启示录》中的恶魔。那时刚好遇上学习中文热潮,中国崛起,街头巷尾传唱“龙的传人”,我以身为华夏子孙为傲,以龙的传人为荣。 第一次踏上中华大地,在故宫,听着导游解说龙生九子,看着宫殿屋檐上的奇兽,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很多很多年前,阿公一直说着要回唐山,除了故乡,应该更想来这儿看看吧。 在阿公离开很多年后,我心中一直寻觅的“龙的图腾”拼图正在一块一块的对上。虽迟,但不晚。今年是甲辰龙,一甲子光景它又来人间一趟。只可惜人生在世,难有机会可以度过两轮循环的一甲子。就像那年的千禧龙年,大家都在谈论会不会迎来末日,一切,都回不去了。 但是阿公啊,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巨龙。
10月前
你阿公还健在吗?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1991年,我阿公离世,那年我中五,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的一段时间,每天放学回家,看着他躺在床边的地板上,不明白为何已如此虚弱,无法言语、无法动弹、无法表达自己思想感情的病人不能躺在自己熟悉温暖的床上,在生命的最终,反而必须在硬邦邦,只铺上草席的地板上度过日与夜,加重身体的不适。后来才被告知原来临终之人是不能躺在床上的,甚至不能靠近他,以免他命终之时会吸掉我们的“气”。 所以,阿公魂归天国前的那一段日子,我都没能趋前问候:阿公,你还好吗? 他就躺在那儿,生命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流失直至冰冷、僵硬、停止。 阿公从中国远渡重洋来到马来西亚,白手起家,开枝散叶,育有三男三女,主要经营渔业和杂货生意。记忆中,阿公永远是一身的白衣黑裤,那仿佛就是他的“注册商标”,始终如一。平时居家就着白色背心,外出或特殊日子再加上一件白衬衫以及永远不变的黑色西装裤加腰带。晚年病重,不得已才放弃陪伴他大半辈子的西装裤。 我永远不会忘记阿公的西装裤。小时候上学的零用钱都是从阿公西装裤口袋掏出来的。 “阿公,我要上学了。” 阿公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指了指他的口袋,示意我自己拿。那时候他老人家已四肢乏力,时常叫我帮他拿黑色小丸子的药,帮他套上白衬衫和扣纽扣。小时懵懂无知,只觉得阿公深深的西装口袋里藏了很多宝物,小手伸进去像在打捞深海的宝藏,只知拿到宝物的快乐,却从没想过阿公行动不便的悲戚与苦涩。 印象中,从没见过阿公开怀大笑,也许南来的拼搏与艰苦,让他必须咬紧牙关以支撑整个家族。笑,已然成为一种奢侈。他是沉默的、严谨的、却也是慈爱的。时间的河潺潺流过,也许它带走了某些记忆,但更多的是深嵌在脑海深处,无法忘怀的情感与曾经的连结互动。记得有一次,阿公还健康时,套上他的白衬衫,叫我随他去英保良(Emporium,以前的购物商场)买东西,他说他老花,看不清标价,要我帮帮眼。到了商场,他指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摆设品,让我选一样。千挑万选之后,我终于选了个塑料吉他形状可插花用的摆设。当时并没多想,只是后来才感觉阿公也许是想犒赏我在学习上的杰出表现吧! 引以为荣的凸峰鼻 每年,我们家族的其中一个大日子莫过于阿公的生日。当天,长辈们会准备丰盛的大餐,姑姑、姑丈、表兄弟姐妹们都到齐一起欢度每年殷切期盼的日子。每一年,我们晚辈都会筹划买蛋糕为阿公庆生。阿公虽严肃,但只要我们一说:“阿公,吹蜡烛了”,他绝不扭扭捏捏,总是会配合地从他专属的沙发缓缓起身,套上白衬衫,挺直腰杆,立于蛋糕前,内外孙分散左右两边为他高唱生日快乐。阿公只是微微地笑,浅浅的笑意含蓄地映出对家人的爱。看着烛光摇曳的蛋糕,又环视身边天真烂漫的孙儿孙女,虽不发一语,却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喜悦与安慰,儿孙满堂啊! 家族祖籍福建诏安,在祖屋附近的诏安会馆是我儿时常去的地方,阿公曾任会馆财政,在会馆其中一面墙上,他的照片高高挂起。每次去到那里,我总是伫立于相前,仰头望着一头银白发,一身白衣的阿公,像一束耀眼的白光,照进我心灵深处,化成无尽的敬意与自豪。 旧家老屋,沙发上、躺椅上、帆布床上,白光与黑影交织重叠。我似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气凛然的阿公;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阿公;在帆布床上沉沉睡去的阿公,我的视线忽然模糊了,已分不清黑与白。 “妈,我的鼻梁上为什么有凸出来的?” 儿子满腹狐疑,不解的问。 “那是遗传基因,我阿公的鼻子就是这样的,你要引以为荣,这是家族独有的特征,妈管它叫凸峰鼻。” 我有高挺的鼻梁,但没遗传到阿公的凸峰,儿子却得到真传。纵使相隔千山万水,遗传基因的脉络却紧紧相连,不因时间空间的阻隔而断裂、断续。血脉相连写出一个爱,一种永不断去的情相系。 阿公于我,眼中看到的虽是单调的黑白,但心中绽放的却是绚丽多彩的祖孙情。
1年前
(新加坡10日讯)92岁阿公不寂寞,在从事摄影师的孙子协助下,化身模特扮起黑帮拍摄酷照,在网上收获一片好评。 相关片段和照片于8月7日被上载到TikTok,负责掌镜为阿公圆模特梦的25岁摄影师何松泰(译音)告诉《慈母舰》,公公其实算是“科技老人”,并会在TikTok浏览他的摄影作品。 他说,一天两人聊起他上载到账号“@jives_shoots”的作品,让阿公入镜的念头一迸而发,而当时他刚好在为参加摄影比赛进行拍摄,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 何松泰透露,拍摄过程没有想象中难,阿公在亲戚的介绍下在收看连续剧《浴血黑帮》(Peaky Blinders),对剧中人物的造型很是欣赏,因此拍摄主题就这么定了下来。 拍摄过程也为爷孙俩带来温馨相处时光。他说:“另外也是因为阿公在阿嬷去世之后一直觉得闷,作为家人,我们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嗜好。” 据他透露,考虑到阿公的年纪,他事先做了一些准备,包括把拍摄时间安排在相对没那么热的早上、事先勘察拍摄地点确保空气流通,以及带上折叠椅和小风扇让阿公在拍摄期间可舒服一点。 至于服装,他说主要都是家里现有的和跟亲戚借的,另外一些则是网购来的。 “因为已经有了大致的概念,所以拍摄进行得很快,多数照片都是在20分钟内就拍好,这样也可让阿公有时间休息。”
1年前
亚沙汉新村是个位于柔佛和马六甲边界的小镇。沿着公路驶入村口,车窗外各式各样的木屋透出一股舒适慵懒的乡村气息。小镇里有一棵树干粗大到足有两个成年人臂长的老树,承载了许多小孩的童年回忆。老树不远处有一排店屋,从右边数起第二间就是我阿公的药行——源记。 药行的店门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正上方一块发黄的牌匾,朱红色的字漆写着“华益药行——源记”。每天当熹微晨光艰难地穿过门缝时,阿公就会拿出长尺拨开门上方的插销,再弯下腰把门下方的插销拉起,推开那老旧的木折叠门。木门总发出有些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好似在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风吹雨打。店的左侧有个玻璃柜,摆着些平日常用的药膏药酒之类的。止痒的虎标万金油和“Zam-Buk”,祛风的如意油,三脚标清热水,止咳化痰的川贝枇杷膏,这些瓶瓶罐罐摆在玻璃柜里,都是药行的畅销品。 阿公还有一个黑色的木柜台,与玻璃柜摆成直角面向店的右侧。小时候我总喜欢垫着脚尖,玩弄着柜台上那些看起来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左手拨弄着阿公的老旧算盘,右手摆弄着杆秤和秤砣,煞有其事地抓药,然后拿起紫红色的纸把阿公沉甸甸的镇尺包起来。 阿公则是在一旁用擂钵捣着中药,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调皮捣蛋。直到我捣鼓累了,阿公就会打开抽屉拿出零钱,唤过哥哥和弟弟,让我们三兄弟去买包子和零食吃。下一刻3个身影就会出现在大街上朝杂货店飞奔而去,留下站在门口一脸无可奈何的爸爸妈妈。 静静看着阿公变魔术 靠着药行左侧的墙面是阿公的百子柜,一个个黑色的抽屉排满了整面墙,每个抽屉都刻上了里头药材的名字。脱落的字漆,破损的抽屉,黯淡的黑漆,哪怕被岁月这无情的石磨碾过无数年头,阿公的百子柜依然不屈地守护着它的骄傲,守护着它面前那佝偻的身影。当阿公在抓药时我都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阿公像变魔术一样从不同抽屉拿出各种中药材,照着药方称重,或碾碎或捣成粉包起来,最后在紫红色的纸包正中端端正正地写下药方名称。 小时候我们这几个小孩喜欢在店前的空地嬉戏,有时候会有人停下问我们有没有卖药膏药酒。怕生的我立马转身一溜烟儿地就朝店里跑去,嘴上不停喊着;“阿公,阿公,有人找你!”哪怕在阿公离世好几年后,依然还会有外来客在那块牌匾前停下。然而时过境迁,当初掉头跑去找阿公的胆怯小孩已是少年,在柜台后低头拨打算盘的身影却已成追忆。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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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阿公多年来收藏过不少瓷器物品,有些妥善地摆进木制柜子里,有些则被神秘地保存起来,我却在无意间发现这个随手安放在鱼缸下铁架的瓷枕。心里千万个纳闷疑问:它的待遇为何如此奇特,而不像其它的珍藏品呢?这太不像他老人家平日的作风。 阿公瞥见我蹲在地上拍摄,走过来摇摆着手告知,这可能只是个赝品,不太值钱,以前从市集摊子买回来,偏爱的收藏品才会被珍惜地摆入柜内。我笑了笑,不太懂得古玩鉴赏,只是觉得眼前色彩亮丽的瓷枕与众不同,人物生动的构图搭配金黄线条,仿佛进入当时繁华鼎盛的热闹大街。 后来我找了一些资料,才知道此物是仿古珐琅彩仕女图瓷枕。沉甸甸的陶瓷质感,冰冷的触觉,难以想像它曾是古代人们的寝具,怎么感觉头枕其上也不会舒适。捧在手心转动仔细观察,发现它中间空心的设计能使空气流动从而降低温度,达到纳凉消暑的助眠效果,才不由自主地赞叹古人的智慧。如今虽已被轻便的软绵枕头取而代之,但这些技法精湛的瓷枕早已变成艺术品。 上个星期,最敬爱的阿公离我们而去,这篇稿子在几星期前已撰写至半,心想或能再准备个惊喜给阿公,未知终究来不及达成这个心愿。 犹记得那天第一次看见投写的稿子刊登在副刊,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走近坐在门外地上阅读报纸的阿公向他翻开那篇文章,神秘兮兮地指着报纸上的照片。阿公疑惑地推着鼻梁上的金丝框老花眼睛,凑上前仔细阅览,然后说他也有一个照片里的收音机。我笑着告知那就是他的东西,我将它所属的回忆都写进文字里了。那天阿公非常开心,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迫不及待向其小小炫耀一番。 阿公受教育程度不高,却写得一手漂亮端正的中文字体,每每看他在纸上用心落下的一撇一捺一字一句,都让我甘拜下风,惭愧不已。他老人家有一双万能巧手,能制作许多家用器物,也总能拯救奄奄一息的植物。门前那棵种植了几十年的芒果树更是我们的最爱,每当果实成熟,阿公也会特意留几个给我们,没有其他水果的味道能与其媲美,它甜而不腻,酸而爽口。如今阿公到了极乐世界陪伴外婆,我们万般不舍也只能放手告别,带着以往相处的满满回忆,我们约好下辈子也要再续这份祖孙之缘。朦胧之间,隐约听到了阿公唤我记得拿芒果回家的叮咛……
3年前
7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