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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鸿

你对故乡有怎样的记忆?是充满市井人情的小巷、儿时嬉戏的老街?《昔日儿童皆长大》、《隆情岁月》、《温暖琐碎生活在南边》,从不同角落勾勒出地方书写的独特风貌。就让我们在这篇文章里,跟着3位作家的笔触,重温属于他们,也属于我们的故乡故事。 逛书局看见陈志鸿的《昔日儿童皆长大》(以下简称《昔日》)、李系德的《隆情岁月》与蔡兴隆的《温暖琐碎生活在南边》(以下简称《南边》)齐整并列,势成北马、中马、南马三地的在地书写。除了地方特色、风土民情,由于作者出生时代相异,读者亦能借他们的书写重温这些地方的往日掠影。 陈志鸿的《昔日》围绕“童年,家族,乔治市”而写,自传性质较强,以故乡乔治市作为据点,梳理自我与家庭史,带我们见证上个世纪的华人,大都出生在大家庭,作者谓之:“那是一张编得太紧密的家族邻里关系,到处碰见亲戚,到处都是监视。”这类亲戚间品头论足的氛围,曾让作者活得十分压抑。篇幅颇长的家族书写,同时聚焦了父母之间的可爱互动、与亲生哥哥关系不亲的原因、及至其他亲戚的生命佚事。 《隆情岁月》的作者李系德出生于1951年,以白描手法重塑记忆中的吉隆坡,那些地方同样热热闹闹——比如作者出生的榕明茶室楼上,那里“‘七十二家房客’般有许多板房,房客各有一些花样百出的怪异行为”;小小单位蕉赖路522B曾经围聚着他与一众媒体人,聊天吹水听歌打麻将;圣淘沙花园公寓,是作者与聚少离多的大姐相聚话旧的所在。 《南边》的地方书写企图没有前述两本来得强,它所回顾的时态,也相对近期。蔡兴隆,人称蔡老板,在居銮经营On The Road Café,定期举办文艺活动,给地方捎来文学星光。蔡老板建构文学上的居銮,〈小城之心〉回忆起这方水土曾经是黄锦树、廖宏强、锺怡雯的发迹之地。他笔下的On The Road Café富有人气,洋溢文人风采,一如其同乡学弟谢明成笑言,这家café,因为曾接引李永平、黎紫书、曾翎龙、龚万辉、许裕全等大咖文人,就快成为“龙门客栈”。 ◢镌刻地方的繁荣与变迁 心理学有个奇妙现象名曰“门口效应”(The Doorway Effect),当我们穿过门口从一个环境进入另一个环境,会突然忘记了原本想做的事情。大脑根据情境来对记忆进行分区,反过来说,空间替我们记住了一段回忆。 《隆情岁月》的吉隆坡在岁月辗转中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书中谈起很多地方轶事,读者通过李系德的追忆,了解Desa Petaling缘何取名大城堡、Jalan Hang Lekir原名为Cecil Street、苏丹街附近的鬼仔巷、榴梿巷、烟铲巷等小巷的历史背景……齐克果:“生命要往前看,却要向后才能理解。”当我们理所当然地穿梭今时今日雪隆区的大街小巷,这一本书能让我们慢下步伐,从层层掩映的历史迷雾中,照见隆城的旧日光彩。 当然所谓的过去,也不尽然只是光彩而已。李系德拾忆五一三那一夜,半山芭的大华戏院正播放着《负心的人》,而他则到金华戏院看《窗》,书中以第一人称记载当年的险象环生:“戏还未放映完戏院就开门放所有的观众出去了,我还蒙查查,不知大马发生了种族冲突暴乱,失魂落魄随着人群乱闯赶回家去。走到半路,就听到身后响起连串机关枪声!真的是险死还生,执番条命!”作者也耳闻当夜,他的嫂嫂娘家所有人都逃到默迪卡体育场的看台避难,而嫂嫂妹夫还在逃命路上遇见暴徒翻车烧车,所幸求救镇暴队才捡回一条命。全书写得不多,但这些记叙无疑是历史的证言之一。 那些被时代淘汰,被今人遗忘名字的旧地,通过作者的文字逐一回归鲜明。套一句作者的话来说:“五十年来的沧海桑田变化,简直变到连佢阿妈都不认得出了!”曾在网上看过一系列摄影作品,将不同时代,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角度的相片,通过技术加工、重叠,起到古今对照的效果。如果以这种形象思维阅读《隆情岁月》,我们可以看到如今的IKEA与MyTown是Cochrane Road School未搬迁前的原址;星光熠熠的Pavilion以前是广艺戏院(戏院的英语招牌正好也是Pavilion);Concorde Hotel原名是Merlin Hotel,改名后竟然迎来天王巨星迈克·杰克逊;半山芭监狱拥有世界上最长的壁画,从高处可以摄得男囚犯露天集体洗澡的“肉照”,如今监狱成为LaLaport购物广场,李系德笑称——会不会有“阴魂不散”的隐忧呢? 镜头转向北马,陈志鸿又是如何在《昔日》描述岛上的往日景象呢? 善于写生的陈志鸿,通过仿若细笔画的笔触,重新布置记忆现场,让读者重回岛上那些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战前老屋—— 那老印务厂是屋身深长的战前老店屋,屋里有一条乍看显得陡峭的长梯,却又充满仁慈的考量,中间设有仿佛休息站的平台,让人可以稍微停步一下,再爬未竟的梯程。手沿着楼梯扶手上去,一路都是精致的宝藏栏杆,到了楼上的L字栏杆,都还不忘应该坚持着一份庄重典雅。楼上共有三四间房间,他们只用挂有布帘的一房,一个安有一张单人沙发跟一张双人沙发的小偏厅。跨过屋尾一道门槛,那是有遮棚的阳台,附有厕所浴室,还有一个小厨房,里边有一张原形云石饭桌(这是后来记忆才补上的物件),她去世的16年后,我造访于姨婆家惊见古雅的一桌,就听她马上说,这是从姨婆家搬过来的。 ◢浓郁喧闹的市井气息 学者杨彩杰为香港作家黄可伟《伪双城绘图志》写的序中提到:“时代步伐下,人和事不可避免地急速转变,甚至消失,用怀旧把这些消逝之物放置在记忆之中,这可以是一种抵抗。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那句:记忆,就是一种抵抗。而且,怀旧不仅仅是记住了那些消逝之物,它还让人们从过去之中汲取温暖而坚强的人性力量,以此作为对城市文明及其衍生出来的价值观之反拨。” 在地书写的意义之一,便是通过成长经验与环境的紧密扣连,让未来读者想像往日的生活场景。 《昔日》回顾了许多在地事件,比如1983年光大失火;同时也聊到从前的社会风气。作者形容,80年代的槟岛,毒品与私会党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从前,在德顺律的童年,我妈喊了一声,快关窗关门,即知外头又是私会党械斗了。风雨过后,可以开门验收街上车窗被砸碎多少。” 〈一日五餐的市民〉则生动刻画槟岛的美食文化——一个T字路口,往右转有咖喱面、炒粿条、曼煎糕;左转则有炒果角与粿条汤。作者以古鉴今,对庶民文化的改变提出观察,认为以前一条街就能承载一个人所有的生活需求,如今的社会则是“将家居工作购物三分化,让自己在不同时段出现在不同空间里边”,所以人们需要一直开车,少了童年的市井气息。 这3本书的作者当中,以李系德的资历最老,我们从他的分享中回到上个世纪,窥探首都人的娱乐生活。那年代的电影院公告是用毛笔书写的,而夜总会竟然可以请来邓丽君、梅艳芳、谭咏麟、费玉清等巨星。读到南苑可以观赏脱衣舞,或是看马来舞娘跳Ronggeng舞时,难免要感慨社会风气日趋保守。 George Eliot(乔治·艾略特)曾经写过:“如果我们没有在童年时与大地共处,我们不可能如此深深爱着这片土地。”书写土地者因为生于斯,长于斯而对一片土地爱得更加深沉,想要穷尽文字之记叙能力,留住一座城。然而,当一条老街被迫让路给发展工程,就像传统文化逐步被肤浅的娱乐消遣所取代,除了回味,我们还能替一个地方展望什么样的未来? 台湾有河book店长曾在槟城的某个讲座说过:“如果你不知道要开怎样的书店,不如先想想你要在哪里开。”一个地方总是需要一家书店的,《南边》的蔡老板经营的正是这等文化事业,On The Road Café除了卖蛋糕与咖啡,同时也卖书,举办艺文活动比如“南边有光在居銮”与“居銮起风了”。 人到中年的他开始思考自己与世界的关系:“如何描述一座和伴侣和孩子日夜生活栖息热爱的小城,也就是在描述我和这世界的关系了。”因此,他的文字承载的,更多是他对目前生活与居銮这座小镇的热爱。他39岁迁回居銮,就是为了“老茶室的小食手艺、新村巴刹的人声鼎沸、各类社区文艺活动的蓬勃”。 他对居銮这座小镇始终保持展望向前的姿态,所以继续深耕这里的文艺气息,以期“让散落四处的星子趁机回来小城一趟呢,回来触碰小城的心灵脉动,或仅仅只是回来向比我们更年轻的孩子们,说一则远方的故事,也行。” ◢我们都背着故乡上路 或许我们都得离开,但正如香港作家叶梓诵读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后所感:“原来不论我们走到哪里,也躲不过这件事,我们总得要从原初的城市出发,总得将她与游经的城市并置,从对比中看出差异,才了解新的城市,新的故乡。”我们终究逃不过家庭,逃不过故乡在我们身上投射的阴影。陈志鸿离乡多年之后感叹:“我终究活在陈家的传统里边,所有的反抗只是迂回的回归。”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回来,或是敢于回来,因为近乡情怯,无法接受毕生珍爱的旧城终将面目全非。少小离家老大回,故乡成他乡,一切都不一样了,更叫人伤感的是,我们彻底与这片土地断绝连系,就像陈志鸿母亲离岛多年后回到乔治市点了卤面,吃后竟然腹泻。 所以,故乡书写是不是恋乡者凝定旧城风貌的重要手段之一?好似那个由马哈迪1987年埋在The Mall的时光胶囊,一百年后重新挖出来,其中信息对当代的人们还有意义吗?在时光的轮转中,其所回顾的内容会否与现实有所出入? 关于这些问题,想起王盛弘早就写过——我想到记忆,记忆也像雪佛,终究要坍塌,毁灭,消融于无迹,我却用我的文字,不知靡费地为它妆点璎珞,为它打造佛龛,为它起建院寺,到最后,雪佛不见了,只剩下文字,文字取代了雪佛,成为记忆本身。 相关文章: 【马华读立国】王晋恒 / 愤怒的权力 · 复仇的正义 文创新商机/王晋恒(双溪大年)
3星期前
“一场辗转的告别”就写了小时候和二姑女儿阿美因大人世故的告别——“不知何时开始,我们不再混在一起了”,但是再次告别却已是故人向世人宣告,“我已经走了”。在一个槟城男孩的自传中,告别总会不断上演,而《昔日》写作自身本就是种悼念与追忆。 由于个人研究兴趣的转变,近来从过往的文学研究转向非虚构写作的讨论,于是开始考察、探讨这一类写作光谱的两端,以及它所涵纳的范围有哪些。其中一端,即是自传文学。什么样的作品才能被归为“自传文学”?法国学者菲力浦·勒热讷认为,它必须符合以下3点:❶作品的语言是叙事并以散文体为形式;❷主题内容所探讨的是个人生活和个性历史;❸作者与文中的叙事者、人物是同为一个人。 今年,有人出版社推出陈志鸿《昔日儿童皆长大》(下称《昔日》)即是自传文学,而这也是作者第一部在马来西亚出版的作品。相较于林春美忆往槟岛的散文、杜忠全的槟城地方志以及陈政欣说一个大山脚的故事,《昔日》却是在马华文学中,相对少见有系统对自我与家乡的叙事。而且,这也更贴近先前马华作协在《复始之地》一书,所欲讨论“乡土”概念:“启动新的出发,寻回失去的故乡味道,承接这些新故事的发现。” 《昔日》的编排,虽是按时间(从出生到长大)和空间(从自家到乔治市)上渐进排序,不过哪怕单篇抽出来阅读,也不影响作者于每一篇专注谈论某人、某事、某地。例如“一辈子都合穿的乳名”不仅谈的是自己小名的意义由来,也把这看似普遍多数人可能会有的经历,讲述成是一种家族的传承与纪念。自传文学的写作往往会牵动读者的回想与反思,是一个双向互动的阅读体验。 然而如此精练书写,也能见于其他的篇章,还有善用歧义的一语双关。“一场辗转的告别”就写了小时候和二姑女儿阿美因大人世故的告别——“不知何时开始,我们不再混在一起了”,但是再次告别却已是故人向世人宣告,“我已经走了”。在一个槟城男孩的自传中,告别总会不断上演,而《昔日》写作自身本就是种悼念与追忆。尤其,那些已历经不同时差的面貌与关系,只能如此让它凝固。 在〈后记〉中,陈志鸿写道“回忆这东西自有它的癖性,往往一呼百应,一旦记起一件事,又会马上牵出下一件来”,可这不就是书写的意义吗?碎片记忆需要经由缝纫(即书写),才能把人生的种种经历,编织成一个记忆的网络,让它得以现形与安放。可是,“槟岛之于一个四十六岁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意思?”而我们又为何要读一个离家近四分之一世纪的男子,他所写的自传与家乡呢? 我会这么说:一个人的生命经历不会只是个体的,而是整个社会的。文字凝固或赋形了社会记忆,它会成为一段过往历史、思想遗产,留待后人哪天在时光缝隙中,追忆并思考那些种种“我(们)—集体—社会”的经历。 相关文章: 金睿瑜 / 回望岛屿的童眸 农夫/昔日儿童皆长大
5月前
家中长辈经常以福建话简略槟城民间信仰概况:“香港出名歌星,台湾出名明星,槟城出名‘红公间’(福建话直译,即“神庙”)”。 “地志书写”是理解马华文学版图的重要术语。走出马华文学课堂后,我开始关注槟岛文学创作,杜忠全与林春美的槟岛书写让我看见家乡的旧模样;陈志鸿散文集《昔日儿童皆长大:槟岛乔治市男孩的故事》(2024)进一步叙述岛屿人家生活。 我曾在课堂阅读陈志鸿的短篇小说〈腿〉,近期才从简介得知,生于1976年的他曾出版散文集《大叔旅韩记》(2023);短篇小说集《腿》(2006)、《幸福楼》(2015),甚至担任Astro电视剧《家缘》(2012)编剧。 ◢跟年少的作者走进故乡 根据散文集的主标题,作者创作的意图是想借助自己的童年经历还原一座城市的变迁。诚如作者在后记提及,本书的关键词是“家族·童年·乔治市”,可见成长记忆是作者的主要描写对象;文学地理版图则是其次。阅读过程,我经常跟随年少的作者进出祖屋、咖啡店、乔治市的大小街道(作者附上英文地名),及其所谓的“市郊”(现西南区),让我忘记他本身已是一名旅韩大叔。 作者时而抽离少儿视角,披上父亲的角色。回忆童年遗憾,中年的他总是猝不及防现身,提醒自己不愿让女儿重复当年的憾事。触动我至深的是描写“燕窝事件”的〈飞士霸后座的童年〉,不禁令读者感慨,昔日孩童长成替女儿着想的父亲。此外,作者在〈活在大限将至的德顺律〉将自己的成长环境比喻为“网”,身在其中的他犹如儿时在吊网熟睡的自己。他与数名祖母与亲戚共11人居住于战前老屋。他的笔触一方面揭露家族的羞事,一方面充斥大家庭生活的幸福。 ◢槟城出名“红公间” 除了记忆,全书的亮点在于地理空间与文化空间。个人认为饮食与地理结合的〈一日五餐的市民〉最为突出。根据描写,作者的一日五餐以面食占据多数,使我想起近期脱口秀演员的桥段——“槟城人不吃饭的是吗?”作者的书写或许间接回应了她的疑惑。另外,散文集展演了地方民俗情景与传统习俗。家中长辈经常以福建话简略槟城民间信仰概况:“香港出名歌星,台湾出名明星,槟城出名‘红公间’(福建话直译,即“神庙”)”。散文集描绘的拜祭、神诞与节庆仪式表露了作者对地方文化的关注。读了过半的散文集,我发现文章的叙事背景日愈更迭,伴随戏曲、布袋戏、电影、电视剧的过场,陈同同、丽的呼声与卡带终将谢幕。媒体文化的介入,说明作者这代人总算长大了。 体验了地方的热闹与心酸,长大的作者终究离开这座城。成长必然伴随离别,他总是匆匆获知故人的逝去,奠定散文集的感伤基调。我经常觉得,六七十年代的人与土地的联系较我这代紧密许多。我和作者同个生肖,但两轮差距导致我俩对脚下土地产生截然不同的诠释,这本散文集则为作者的成长、记忆与时代留下美丽的倩影。 相关文章: 逛庙会/金睿瑜(峇六拜) 【我的地图】故居画像/金睿瑜(峇六拜)  
5月前
7月前
知情人必能理解封底语那句话的涵意:认命低调,领薪度日不是大叔的选项。他当过大学讲师,也在影视公司“混”过一段日子,发现那都不是自己所要的生活,最后决定辞掉工作到韩国游学…… 算一算,18年前的事了。 2006年,我在做一项有关村上春树在马来西亚的传播与接受情况的田野调查,四处寻访村上读者的踪迹。后来透过新闻界朋友,结识了好些文字工作者,陈志鸿便是其中一个。 记得第一次会面是在PJ一家连锁咖啡馆。当时他还单身,温润如玉,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我们从村上春树的小说聊起,再谈到接受美学、现象学、诠释学及期待视野等文学理论。其后他还影印了几篇相关文献给我参考,受益匪浅。 2007年我获得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的奖助前往东京大学做研究,翌年进入筑波大学读博。期间听说他结了婚,妻子是他在大学任教时的学生。他把他们浪漫的师生恋故事写进新鲜出炉的纪行文学集《大叔旅韩记》开篇〈一门课牵下的红线〉里。这也是一部深度考察韩国文化的导览书,可读性极高。 [nonvip_content_start] 什么力量驱使大叔在娶妻生子之后放下身段,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学习新语言?那个需要比阿德勒“被讨厌的勇气”更大的勇气。诚如他在书中所言,光有企图、使命、目的不够,还需某种动力才能坚持下去,而他最大的动力来自他的枕边人Jane,一位很厉害的韩语专家。后来我和Jane也通过他,成为来往密切的工作伙伴。 知情人必能理解封底语那句话的含义:认命低调,领薪度日不是大叔的选项。他当过大学讲师,也在影视公司“混”过一段日子,发现那都不是自己所要的生活,最后决定辞掉工作到韩国游学。那样的抉择乃是他生涯规划的一部分,他知道怎样经营人生。后来他和妻子合办的语言学院在大马遍地开花,足以证明他留韩一年半所付出代价获得了美好成果。 纪行文学通常以第一人称“我” 叙事,然而大叔别出心裁,全书从上帝视角“他”来鸟瞰韩国,写他如何孤身经历北国的春夏秋冬,如何承受新语言和陌生国度的呛辣冲击,如何解决生活大小琐事的切身体验,读来趣味盎然,过来人必能感同身受。 从〈跟年轻人在一起〉得悉他的封号“大叔”的由来,原来那是成熟男子的美称,是他班上18岁的不丹小弟加封的,源自韩国演员元斌主演的《大叔》(아저씨),挺有意思。 在〈必须去韩国学韩语?〉篇章中,他提到因材施教的外语教学法,建议在现有的听、读、写、讲、文法+词汇这五大技能之外,安插双语互译环节,包括反复重听音档。我曾根据他们学院提供的教材学过几个月韩语,可以证明这正是他们的教学特色之一,效果斐然。 大叔的旅韩日志,调整了我对韩国的认知偏误,字里行间透露出浓厚的生活气息,带出为人处事的哲理,值得细心品味。
11月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