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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贤

930公里的徒步朝圣显然是很艰辛的,但是这路上,出版人陈楚贤走着、痛着,一步又一步,她走向了自己,拥抱了自己。哪怕身体再痛,意志再耗损,一步一步,走得如此踏实,她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笃定。 徒步朝圣一直都在她人生清单里,因为疫情,暂时搁下。疫情趋缓后,因为一次情困,让她决然出发。一切就是在对的时机点下发生。 “我很理解《热辣滚烫》的杜乐莹那种付出型人格,因为我也是。我只是要一个确实的拒绝和答案,但是对方给不了我。那时候的我全然接受对方的利用,深陷下去。”听到楚贤和我分享她那段卑微的感情经历,不难理解为什么她选择徒步朝圣,去用肉身修行,她把自己丢进那个环境,感受痛,用痛来感受自己,来重拾自己,成为自己。 “所谓勇敢,或许是就算害怕未来,还是勇往前行。” 机遇是未知的 从法国西南部的市镇圣让皮耶德波尔(Saint-Jean-Pied-de-Port)出发,途经西班牙的圣地牙哥(Santiago de Compostela),最后到加利西亚名为“陆地的尽头”的菲斯特拉小镇(Fisterra),这漫长的旅程中有很多天,她是依靠着止痛药硬撑走下去。我们外人觉得她是强大的,可是她却不这么认为。她有闪过不如回家的念头,承受不住分离,也哭了无数次,但是她还是坚持下来了。放在青年的人生里,这不是写照吗?崩溃是正常的,崩溃是因为我们在意。 楚贤一直希望自己是情绪稳定的大人,情绪不稳对她而言会觉得自己做错事。这一次的朝圣,是情绪和肉体的痛在抗衡,原来那每一步她都在和自己博弈。 “跑步和朝圣对我来说都是能掌握的事,只要开始踏出去,一步一步走下去,终点就在那里,终会抵达的。”楚贤作为跑步爱好者,领悟到人生中有很多机遇是未知的,我们无法掌控,但是跑步和朝圣是最公平的。她掌握不了别人对她的感受,曾经一味付出,把别人放第一位,但是当她清楚自己没办法继续下去时,她选择了掌握自己,拿回自己的故事,成为自己故事的叙事者。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朝圣方式,有的人选择舒服的方式,悠然地走一小段;有的人选择用肉身经历磨难去朝圣,用徒步走完全程,只有不让自己“过得舒服”,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在朝圣路上,她逐步接受了自己,在朝圣中看过的风景,遇过的人,都教会她徒步的真谛,从来不是变得更好,而是接受。 36天,930公里,当她看到菲尼斯特拉灯塔,看到世界尽头的夕阳那刻,她完成了,930公里,每一步都不辜负。身为青年,我们有各种困惑,因为一次情感上的困境,她出发去徒步朝圣。痛苦让她看见美好,活着的美好。徒步后,难受还在,事情还在,但是她已经懂得和难受共处了。 “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会有很多石头,不断拿起又放下,一次又一次,直到它不再有分量。曾经束缚自己的事,实际上是构成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拼图,我需要接受它,而不是避之唯恐不及丢弃它。” 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听完楚贤的分享,我仿佛也走了一趟朝圣之旅。原来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方式,需要的只是出发。在生命中捡起的各种棱角的石头,放在心里,也许刺痛了自己,但是当自己慢慢接受自己,把自己交付给日子,给冒险。石头会慢慢变得越来越轻,棱角越来越钝,最后成了美丽的鹅卵石。 “砍掉重练,我不怕,越是艰难,我们也是要越级打怪,反正没什么可以输的。”她的这句话,一直游荡在我的心里。 青年会陷入一种“我要变得更好”,“我要蜕变就会成功”的假想坚持中,但是读完楚贤的新书《走一趟朝圣之路吧!它会改变你的一生(才怪!)》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们要的其实不是改变,而是接受。哪怕脆弱,哪怕不厉害,也要出发。楚贤经常参加的马拉松或者其他运动项目,都不是为了赢,而是完成。她从这些圈子里认识了不少正向的人,从而深深影响了她。 她徒步回来后,并没有改变什么,心疼还在,但她已经懂善待自己的人了,她开始接受了自己,接受自己不完美,接受自己的脆弱不堪。陈楚贤最后有没有赢了自己,我没法确定,但是我确定她拥抱了自己。 后记: 采访当天,我抵达都市先去酒店下榻,从轻快铁下站走过去需要走1公里,那路上,我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汗流浃背,意志凌乱的我,想起她徒步走了930公里。相较于我的1公里,我就那么狼狈,她到底怎么走得完930公里? 她带着我去吃西班牙菜,一道又一道和我分享这些菜和她在朝圣中吃过的西班牙菜的区别,我一直没办法听进去。我眼前的她和我10年前见过的她,她既是全新的自己,又是我以前认识的陈楚贤。外观也许不同,但是我还是看到那个目光炙热,意志强大的她。 在这个社会上,青年要立足太不容易了,我们有很多角色要扮演,很多社会对我们的期待要应付,能够有强大的心志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要出发就出发,二话不说去看世界的人,我真心觉得好酷,而楚贤就是我的酷朋友。
1月前
徒步,是近年来才被人类迷恋上的事。300年前,冒着生命危险在风雪中攀登高山,可能会被视为精神错乱。人们负重翻越山林,因为当时汽车还未普及;但罗伯特‧麦克法伦说:越是文明、富裕的时代,就有越多人甘愿抛弃平地舒适及所爱的一切,忍受各种精神及肉体痛苦,登上几千公尺的高处。 2023年,小红书上关于徒步的笔记就有315万篇,且主播到西藏、尼泊尔、西班牙等地徒步的直播也成为了新的流量密码。大量直播主架起徒步车与镜头就上路,直到22岁的“河南美美”在徒步直播时意外身亡,相关平台才有所警惕。 焦点转回本地,人们为什么徒步?他们用双脚走了800公里的西班牙朝圣之路,也登上尼泊尔的世界之巅。徒步之于他们为何?又为了什么而出发? 徒步(Trekking)一词对宅家一族或许比较陌生,但试想想《西游记》里的唐三藏,带着几位弟子到西天取经,从长安出发走了5万里路,经过阿富汗、尼泊尔、斯里兰卡等西域中亚各国,放在今天不也是一场拉长版的奇幻徒步旅行? 来自加德满都的山导苏利耶·古玛为登山与徒步划出了界限——徒步是一种长时间的步行活动,可能会涉及戈壁、跳石、泥路、雪地等不同路面;而登山(Hiking)则需要攀登山峰、峭壁等较为考技巧的活动。 从国内金马仑开始徒步,走过大汉山、神山等地野营的梁嘉杰,后来到过尼泊尔安娜普纳尔小环线(Annapurna Base Camp)。他说:“从前,徒步是一件很荒谬、疯狂的事情。我的家人朋友都觉得,我这方面的嗜好是蛮不正常的。” 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找苦来受? “人性就是这样,需要一种折磨才会满足;太过休闲,人永远都不会满足。”自由达人(FE Club)创办人廖铭源说。 20年来,他带马来西亚的徒步爱好者到过越南境内黄连山脉的主峰番西邦峰、位于斯里兰卡中南部的亚当峰,还有少不了尼泊尔的安娜普纳尔小环线、大环线以及珠峰基地营登山路线(Everest Base Camp)。 这些山无不荒僻、嵬巍、且多年来陆续传来登山客死于雪崩或高山症的事件,尽管危机四伏,却从未阻止徒步旅行客启程。廖铭源几乎一年去一次尼泊尔——他笑说,团友总是回来后在群组里感谢促成这样的徒步旅行,虽然前几天都一边走一边骂。 辛苦往往在当下,回来之后呢?“山上拍的照片太美了,人们就会忘记痛苦。”一如梁嘉杰的母亲虽然不理解儿子的喜好,但她会说:“你在照片里看起来很快乐。” 徒步会上瘾 他们为了什么而出发?凑巧的是,梁嘉杰与《走一趟朝圣之路吧!它会改变你的一生(才怪)!》作者陈楚贤,他们的初衷都是减重。这直截了当的理由能否让一个人跨越800公里? 除了尼泊尔,西班牙朝圣之路(Camino de Santiago)也是徒步圣地,每年吸引30万人朝圣。看过几部关于朝圣之路的电影,也跑过了42公里,陈楚贤想着徒步应该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吧!“然后,第一天就迷路了。你以为只是跟着黄箭头走这么容易吗?才发现走着走着,完全脱离了GPS的轨道。”她笑着说。 回来的人都说,徒步就是一件“有脚就能做”的事,你相信吗?运动会上瘾,陈楚贤从一个完全不运动的人,仅仅用了一年跑到42公里——“跑步是中年人的救赎。生活中有很多东西我们不可控,但是跑步是唯一你可以控制的东西,可以靠自己的努力,一边哭一边跑,还是可以冲到终点。” 一如徒步——走多远,还要不要走到终点,都靠自己的意志力。她说,这是以痛苦交换痛苦,当42公里也没法缓解心中的焦虑,她便决定往朝圣之路前进。 练习面对困境 出发前,护士朋友为她备药——3种不同程度的止痛药,并嘱咐每日吞食的上限。最崩溃的那次,“我把可以吃的药都吃完了,但痛苦一点也没有消失,那是我第一次说我不能了。”她回忆着。 徒步路上,疼痛每日更新,“从脚板的痛变成小腿前骨的痛,左脚痛完到右脚,”且疼痛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你今天很痛,晚上休息了隔天起来痛吗?还是痛。可是你背起背包,一踏出去又可以走了。” 这是徒步的魔力。 人们会带着一块家乡的石头走朝圣之路,去到铁十字架放下。“一路上你会看到很多十字架有照片,很多人留下石头,写了几段字也放置一些物件。” 有人留下了一张过世亲人曾到朝圣之路的相片,并写下告别的文字;有人想放下爱情,有的关乎勇气。但她问:“我想了很久,放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么可能放得下?” “只是练习去接受而已,而不是改变了什么事情,”她说。漫长的徒步,学会接受天气就是这么恶劣,接受疼痛不会消失,并且接受生命的种种课题。 徒步苦乐在后劲 从前,在朝圣之路有一个传说,当他们走到“世界尽头”,也就是0KM的菲斯特拉角,朝圣者们会把鞋子和身体上的衣物烧掉。当然,现在因为环境问题,焚烧已经违法。 一双鞋子,在这条800KM的道路上,它踩踏大地,走过许多柔软的草地,也一步步艰难地越过石头路。秋天较冷,背包的重量无法减轻,大约每日负重十几公斤——这重量压下来,一双穿起来舒适,走起来有默契的鞋子更是尤为重要。 陈楚贤穿着去徒步的那双鞋子,是整趟旅程与她连结最深的物品。最初参加越野赛,他们便一同出征;结束朝圣之路的隔天,她疯狂似的带着一身伤痛,转机到普吉岛参加斯巴达障碍赛。跑完这趟,鞋子就像完成使命般遗失了。 汰换与更新也是世间常态。徒步背包客身上的每一个重量都需要谨慎思考,因而选择带上路的装备都有特定意义。对于梁嘉杰来说,很多装备像是陪他完成一段路,唯独一件速干衣他依然穿带至今。 从野营徒步者的衣服开始说起——一个星期的路程,通常带一件干净的衣服在睡觉时穿,另一件永远都是湿的。 “一天走完,我们在河边把衣服过水后挂起来,第二天又重复穿。每一天早上起来都很煎熬,因为打到雾水,内裤、裤子、袜子全是湿的。”梁嘉杰笑说。他们穿着一套湿透的衣服启程,沿途的太阳会把衣物烘干。 老派的徒步者,一切走极简风——他用这种方式来省出背包的重量,一周的旅程带上3到4件衣服,留一件干净的出山那日换洗。“我们从大汉山出来后,经过的人好像把我们当成一群野人。就连去到住宿,老板见到我们的第一件事,就叫我们去洗澡。”他回忆起笑说。 除了练习耐力,梁嘉杰认为徒步是练习如何跟自己身体协调。 “有一次看韩星表演,后辈跳舞的动作是很强劲的;但镜头转到前辈时,他的表演突然变得很轻盈。我从这里看到登山的自己,”他说。 山林经验是礼物 刚开始徒步,每个动作都用尽全力;直到后来他学习让身体以最舒服的方式,最适合自己的节奏去完成每一个动作。路途中,斜坡上的石头、树根都可以帮助他省力;但每每遇上跳石路,因石阶距离大,需要跳着或横跨着身体下——“爬完神山搭飞机回来,隔天就像螃蟹走路。很多时候当下你觉得没什么,但过了一两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徒步的快乐与痛苦,或许都在后劲。 而这些旅程给他最大的礼物即是经验。徒步与原住民息息相关,沿途也许会经过他们的村落,或山导本身就是原住民——“可以亲眼看看原住民村庄以及大自然面对的生态问题,一方面带动原住民经济,带领登山客探索山林都可以是增加收入的方式之一。” 收不到讯号的7天,什么也不想地走在山林间,像是一种城市人与原住民经验互换的机会。山里的人走出来,城里的人走进去,山林本身会有怎样的影响? ​ 相关报道: 【焦点/徒步风起?(2)登山旅游,为何带来生机与破坏?】
7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