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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

3月前
4月前
5月前
将近两个小时的航程,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踏出古晋国际机场,以极其缓慢速度驾着租来的旧款第二国产车迈微,我万般好奇地瞻仰车窗外擦身而过的建筑物和树影,对猫城的印象是这里非常干净。猫一般都花许多时间来舔毛以保持自身的整洁,眼帘下的现象完全符合猫的天性。 我这个人惯性健忘,更没啥方向感和严缺地理常识。我已不太记得自己多年前到访的到底是诗巫,抑或猫城古晋?从脸书认识的旅游高手张瑞健,寻获飞往古晋的超值航班加酒店配套;他顺口问我是否有意结伴同行,我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这些年其实我都习惯了一个人去旅行,主要原因是自由:喜欢去哪便去哪,遇到自己喜欢的旅游景点便停留久一些;不喜欢的便随意拍照打卡就离开。两人或一群人组团旅行,虽然可节省不少旅费,然而需要互相迁就对方,对我这个独行客而言,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只不过人生总需要作出一点改变,拥有不同的体验,丰富乏味的旅程。我想学习的大概就是猫特强的野外生存能力。猫是可以适应各种不同的现实环境,并能自行独立地找到食物或水源,搭建临时避难所,避免天敌的袭击。猫,柔中带刚,物竞天择,它懂得适者生存的道理,因此猫是有灵性的。 搜索回忆里的残碎片段,小时候我家里确实养了为数不少的猫儿。喜欢猫的人是老爸。他常常留意猫追逐小动物所呈现的快感,有空便跟猫玩耍;猫翻身,老爸伸手搔痒,他脸上的笑容正是喜悦的流露。年龄已趋知天命的我,恍然觉醒,原来物似主人型,老爸和猫一样,具有强烈的狩猎本能,难怪他潇洒的一生谱写了三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而从小好奇心就特强的我,也常常留意猫的一举一动。怀孕的猫,大着肚子,神秘地隐藏在储物房的空箱子里准备繁殖下一代,一生便是小猫四五只。我跑前偷瞄,总被大人阻止:“不要去干扰它们啦!母猫看你这样,以为你对它的小孩不利,它会把自己的小孩吃掉的!“ 大人这样的说辞果真管用,我再也不敢接近刚生育的母猫和那些小猫。 我不抗拒动物,但要我养宠物就真的不行;我惧怕它们离开我的刹那,我会很久很久都无法释怀。这一生,经历过不少生离死别,我深知人生无奈,许多事冥冥注定,无法选择,可是养宠物的自主权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在猫城,我们仿佛以特种兵式的旅游在这里打卡,看见不少真猫,同时也遇见不少假猫——猫的雕像。我们第一个遇见的大白猫雕像是在浮罗岸。这个约9英尺高的可爱雕像,傲然矗立在浮罗岸区唐人街的迎宾门碑前。据闻,这只大猫会在不同的节庆穿戴不同的服饰,属于最受欢迎的猫城标志。 最喜欢拉曼路的猫家族 那天傍晚,下着雨的浮罗岸,我们仅能赶鸭似地跟这只大猫会面。第二只遇见的猫则是非常随缘的,我们二人计划拜访才开不久的古晋华人文化博物馆,转弯处,居然偶遇这4只守护猫。在这雕像中,议会的标志化为一座三层高的图腾,由4只猫来守护着。猫文化已根深蒂固地融入这座城市,但我们始终跟那华人文化博物馆无缘相见。 说起来,我最喜欢猫城市中心的东姑阿都拉曼路上的猫家族,它们纠缠的样子给我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一组猫家族的和睦。这只猫雕像位于猫城海滨公园附近。我的古晋朋友郭子瑜夜晚载了我俩游车河,吩咐我们一定要来看这猫雕像。我们那几天在古晋常常经过这里,就是没有停下来拍照留念,幸好赶得及在最后一天没有辜负朋友的美意。 但是,我们在猫城的第一个打卡景点——马中友谊公园里的恋人猫,我却错过了。这两只猫明明就在马中友谊公园的大门附近,可是由于我太过心急,只顾着匆匆打卡拍照,却忘了用心寻找,结果注定就只能跟它擦肩而过,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旅行的种种遭遇,何尝不是反映了我们的真实人生呢? 而其中我最在乎的猫博物馆,明明已经来到它的门前却不得其门而入。据闻它是世界上第一座也是最大的猫博物馆,它收藏了超过4000件展品、文物、照片、艺术品和纪念品,不仅限于本土的,还包括来自中国、日本、埃及和欧洲等地的国际收藏品。我想看猫。我想看猫。我非常的不甘心。在前往西里京马印边界市集的途中,我特别嘱咐旅伴拨个电话过去问个清楚,始终没人接听,失望在所难免。不想浪费时间,我只能舍弃,最终默默接受跟它无缘的事实。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夜晚到了一间原住民特色餐厅。开斋节假期,餐厅高朋满座,我们没预订位子,居然奇迹般吃到了一顿想吃的美味佳肴,这样的转折,瞬间完全纾解了我心中的怨气。美食究竟有多治愈,只有爱它的人才懂。 在我们短暂的生命旅程,爱是可以无怨无悔的。我就曾遇见过一个对猫毛过敏的女同事,皮肤瘙痒、甚至红肿,依然继续养猫,对猫那执着的爱,蛮让人刮目相看,可谓爱到深处无怨尤。我对美食的爱,跟她对猫的爱,何尝不是相似呢? 针对这次的旅游,我们明明是两个人同行,在脸书写下游历的各自体会时,我发现旅伴对每一个景点似乎都有很深刻的感受,而我仿佛只是蜻蜓点水,匆匆忙忙地在猫城绕了一个圈而已。我真的是在旅游吗?旅伴的旅游目的是放慢脚步,多看看自己平时不常接触的世界,同时减压;反观神经大条、紧张兮兮的我,可能连旅行最简单的目标也给弄丢了,辛苦旅伴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 在石隆门生态公园的清晨,我们一个散步,一个拍照,偶然遇见一对来自古晋的和蔼可亲的夫妻,大卫和索菲亚。索菲亚大方地请来自西马的我们喝砂拉越咖啡,仿佛让我们感受到了猫的温柔,友好地被对待。我们聊了许多,从古晋、生活、运动鞋到旅游。我和索菲亚似乎特别投缘,原来她也很喜欢美食,还介绍给我她私人口袋里的美食名单,让我吃到了口感难忘的老婆饼。在异乡,邂逅这样的热情招待,总叫我特别容易感动。 猫城的标志是猫,至于我的家乡,金宝呢?莫非到处用锡米做雕像吗?一个地方的标志究竟有多重要?旅行回来后,我一直思考这些问题。过了整个星期时间,我稍作冷静,蓦然领悟:其实要牢牢记住一个曾经到访的旅游景点,就算没特别的标志如猫,只要我们用心感受,刻在心底的地标,乃属永恒。
6月前
7月前
7月前
“你读书的时候也喜欢地理和历史么。读地理是有趣的,可以知道空间好大。读历史,就知道时间没头没尾。那么大的空间,那么没头没尾的时间,我却会和你碰在一块儿,只隔着一张桌子,你说巧不巧。”——《我城》西西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其实并不假。 自从长期不在岛城后,为了不错过与岛城有关的资讯或信息,媒体的报道、自媒体的创作,对我这个离岛人而言,是下饭时的好伙伴。而就在某个傍晚,发现本地华文电视台推出的《一周拾谈》,而当中其中一个片段,便是第39期《城视报》的主题——槟城的老招牌,另一则片段则介绍了槟城的墓园。 从小每当在乔治市一带用了晚餐,爸爸就会带我们游车河。穿梭在头条路、二条路、Penang Road、牛干冬路等,这些路名或许在我还未开始认真认字前,已在脑海中浮现又浮现,在耳边萦绕又萦绕。槟城的老街名由杜忠全老师在其著作《老槟城路志铭:路名的故事》已详尽地记下。而这些不算宽阔的街道旁,矗立着一排排的战前老屋,老屋的大门上、柱子上、二楼窗口之下所挂着的、镶嵌着的招牌,对岛城的我们来说,是那样自然而不会多加留意的事情。 离开岛城在现代化的城市居住,才发现岛城的面貌如此可贵。在《一周拾谈》制作团队的拍摄下,岛城那些质朴的、低调的招牌犹如守护神,默默地看守着这座迎来四面八方旅客的城市。早期的商店招牌、宗祠家庙的牌匾等除了出自名书法家如崔大地、于右任、孔翔泰之手,有者还附上马来文名字、英文名字。据“槟城字游导览员”陈姝利所述,槟城老招牌的中文名多半以红色拓印、马来文名字以青色拓印、英文名字以蓝色拓印,一排街道上的招牌大小不一,竟然是那样井然有序。如此地灵人杰的年代…… 比起如今电脑软件所能设计整齐划一、能加上各式图样的新招牌,老招牌如同这座世遗城市的好伙伴,度过一载又一载,任凭风吹雨打,任凭字迹掉落。字迹掉落后,也许是另一种缺陷美。不同字体、字形的招牌如此熟悉得令人忽视,却也是不可忽略的。 谈到“槟城”,一般而言的刻板印象便是炒粿条、淡汶饼、塞车……不过,陪着这城市见证风风雨雨、见证整座城市矗立一栋栋高楼大厦的,还有那百年墓园。当我们在康华丽城堡端详莱特上校的雕像,其实那不是莱特的面貌,而是他的儿子。莱特反而长眠在槟城红毛路基督墓园,一座1787年便有英国官员埋葬于此的墓园。 根据英国档案局资料显示,这个墓园其实是两千多人的长眠地,当中有英国、美国、中国、澳洲、法国、德国、爱尔兰、苏格兰以及亚美尼亚人。无奈在日军的摧毁下,目前仅找到459个墓园。虽然这座墓园极少受重视,不过墓园里埋葬的不乏名声响当当的人物。除了能在网上搜到一些资料,槟城古迹信托会也有主办导览活动。若有天回到岛城,我想这样的导览活动必会出现在to-do list内。 不会出现在教科书里的历史 除了基督墓园,我城还有全东南亚最古老的犹太人墓园。1835年起,便有犹太人长眠于我城。或许近200年前,他们也没想过有一日,将离开自己漂泊不定的故乡,永远地埋葬在这座热带岛屿上,而后代也因种种因素无法留在此地。园内的尖三角、圆形、四方巨型的墓碑就这样寂静地坚守在这座岛屿上。拍着Jewish Cemetery的铁门,其实可以看见光大大楼,我城的历史发展就在这密集的空间,走过一代又一代。 无论招牌或墓园,都是槟城开埠后的历史进展,而他们百年前的到来,与这座城市产生的火花,也曾经如此绚烂。就算有天硬生生地被抹除、或是抵抗不了历史的横流,却也磨灭不了他们在这座城市所留下的印迹及足迹。我城,拥有如此丰富历史的我城。虽说这些历史,不会出现在教科书里。 “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感谢《一周拾谈》团队的用心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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