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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

许多人看到她,必定会知道那个在“TikTok”(国际版抖音)和Instagram上以教学华语和淡米尔语著称的“雪莉老师”(Ms Shirley)。面对网民各不同的问题,她总会专门拍摄一部影片回应,借此教学华语和淡米尔语。原是以分享为目的来拍摄的影片,久而久之让她成为了专职教学华文老师,并且还专门在线上与线下开设了“汉语水平考试”(HSK)和“中小学生汉语水平考试”(YCT)的华语班。 报道:实习记者 陈德兆 摄影:本报 林明辉 影音:本刊 林佳莹 在这个年代,人人都可以成为视频博主,但如何在社交媒体上让网民关注,却是命中注定的机缘。现年41岁的雪莉曾在银行就职,也当过幼儿园院长,过去开办的幼儿园因抵挡不住瘟疫的来袭而被迫关闭。在没有工作的状态下,误打误撞地玩起了“TikTok”,拍摄时下潮流的影片,有搞笑、对嘴,尽显个人风格,也间接吸引了很多关注者。 然而,过多的关注也不尽然是件好事。透过拍摄娱乐影片让很多人认识之后,雪莉也曾一度因为别人的过度关注而关闭账号,在重新开设后也彻底更换了视频主题的定位,利用自己会华语的优势,改为拍摄教学华语的视频。 也因此,她打开了一扇从未设想过的大门。 教华文获知名度 教学华语,让雪莉在印度网络社群里渐渐有了知名度。“很多人觉得有趣,想和我学华语,但我和他们说我不是专业的,只是拍来分享罢了,只是他们还是要求我开班教学,那时候也碍于经济困难,所以就开始尝试开设小班制的成人华语课堂。” “跟随我,可以在6个月内学会说华语”,这颇为夸张的宣传口号,兴许也来自她最初教学的经历。刚开始并没有所谓系统性的教学,只是在聊天群组里发送语音信息,让学生通过聆听的方式来理解华语的发音及意义,也让学生录制语音发进群组,以确保都在学习的状态之中。后来陆陆续续收到学生的反馈,像是学习到的一些语句、词语,都可以实际地运用在一般的对话上,让她觉得教书变成一件极有意义的事情。 从学华语到教华语,与自己母语截然不同的是语言的逻辑和文字。在马来西亚,口操流利华语的非华裔早已成为趋势,与大部分的异族同胞一样的是,她读华小是因为家长的选择。 “我的3个姐姐都读国小,只有我读华小,因为家里附近是华小,我是家里的老幺,所以不需要去得太远。”就这样误打误撞开启了“读华小”的生活。 不同的是,身边的邻居都是华人,因此环境使然,让她能够多讲,在学习华语的过程中并没有太大的困难,基本上能够掌握华文的口语和书写能力。 这并不意味着她有了什么特别的优势。相较于其他异族同胞在华小学习语言的困境,她需要额外承受的压力却是来自身边的人。在华小学习的日子,几乎每一天都伴随着“黑人牙膏”的外号求学,这看似普通的代名词,对她而言却是极具歧视含义的外号。 “他们都会说我很臭,排队的时候就要我站在后面,所以那6年过得很辛苦。”这让她一度对华人产生恐惧感,即便如此,“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华人,到了现在也有华人好朋友。” 读华小经历更能与学生共情 小学6年的华小生涯并未过得顺遂快乐,但是学习华语的心却始终在延续。与同辈的人一起升上中学,初中时还有考华语,可随着课程难度的提高,她最终只选择以旁听华文课的方式直至毕业。 虽然没有选考大马教育文凭华文科,但她在2017年考取了世纪大学的学前教育文凭(Diploma i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并且也通过了第三及第四级的“汉语水平考试”。与此同时,为了能够更好地教学有关考试的内容,她选择继续探索与研究更高级别的汉语水平考试级别,了解其中的内容与结构,以便在往后的教学中能够将所学到的知识传达给学生,对他们有极大的帮助。 也正因为走过这样的路,所以在教学华语时总会耐心地教导学生,特别是小学生。她除了教导一般检测汉语水平的考试,也教政府华文小学的华文科目。 “在政府华小的印度学生,他们的华文很弱,特别是疫情之后,连最简单的自我介绍都没有办法完整地表达出来。” 学生在华小无法掌握基本的华文读写技能,学术成绩完全下降,甚至没有继续学习下去的动力。基于此,这些在华小就读的印度学生家长只好向她求助,只求他们能够学会最基础的读写能力。因此,雪莉教学的内容多元,在她的课堂里可以在没有多余负担的情况下学好华语。 工作上的优势 多学一门语言,代表多一个选择的机会。中六毕业后,她到本地的银行工作了一段时间。对于工作,她自认“去哪一间银行都会有人请我,因为我会讲华语”,但也不忘自嘲,笑言自己的英语并不那么好。 面对工作时,若经理是印度人,她都会感到一阵害怕,因为“他们一开口就会讲英语”,因此在面试或者面对工作时,心里会一直期盼对方不是印度人,反之若是华人,情况便会不同了。如果遇到华人面试官,她可以自信地和面试官说自己会“讲华语”,对方也会讶异她拥有这项技能,让面试非常顺利。 在银行工作时,雪莉不止一次因为流利的华语而引来质疑。由于工作性质,她经常需要与客户通话,但在通话结束后,客户在听到她的名字时常常感到疑惑,甚至会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是印度人吗?”面对这些意料之外的反应,雪莉才决定为自己取一个英文名字。她的本名是“Sri Devi A/P Mani”,为了工作方便,她选择了英文名“Shirley”,并在网上使用“雪莉”这个名字。 突然在华裔社群爆红,是她最意想不到的一件事。除了教学影片,雪莉也会拍摄一些在教学上的趣事,像她最初受到华裔网民关注的影片,也是拍摄自己与学生的互动,即便到了现在她都“不会忘记那部影片”。 “我录制了一段影片,内容是我吃学生的零食。每当他们要我帮忙打开包装时,我总会尝一点他们的零食。后来这段影片引来了大量评论,有人称赞我这个印裔老师的华语非常流利,但也有一些负面的评论,批评我身为印度人却在教华语。不过,当我看到那些赞美的评论时,心里还是感到非常开心。” 正面大于负面的心态,是雪莉抱持的乐观态度。这样的态度,与她的教学方式是相辅相成的。 让学习华文变有趣 学语言,开口说永远是最艰巨的一步。要引导学生开口说话,本就需要有一套方式,而雪莉自然也有自己的心得。 她的课堂无不有趣,因为是学习语言的关系,总有学生发出有别于词语原义的发音,因此常会闹出笑话,让学生羞于表达出来,但这并不阻止他们学习华语的脚步。 在教小学华语班的时候,除了会重复说出字词的读音,也会在学生学写字的时候走到他们的身边,以华语引导他们书写正确的笔顺和发音,若是学生不理解,她才会辅以淡米尔语解释,尽可能营造完整的语言环境。 寓教于乐也是她的教学特色。学习语言本就枯燥,但雪莉总会在课堂上穿插可以互动的游戏,并在其中练习学生的口语能力,磨练他们的语感,尽可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学生勇敢地说出来。 自觉是她的教学原则。雪莉的语言能力几乎可以自由地切换自如,除了教学华语,她也和另一名淡米尔文老师共同开设淡米尔文成人班,让有兴趣的人士报名学习,其中的学生不乏华裔。之所以会找人合班,是因为“自己的淡米尔文也没有很好,自己也不敢乱乱讲,所以就找一个专业的老师来比较好。” 从成人班到小学班,教学之余仍会将每一个有趣的瞬间制作成短视频,然后持续分享。即使每日的课堂安排得紧凑无比,她也从未流露过疲惫的言辞。因为喜欢教学,如同她终于找到自己,在绝境中得到重生。 后记 采访结束后,网编佳莹拍摄了我学习淡米尔语的画面,我也借此机会尝试了一下开口说淡米尔语。回想当时的场景,虽然颇为搞笑,但也让我领悟到了淡米尔语的语言特色。在那拗口的发音之间,我渐渐明白了雪莉老师为何坚持让学生多开口说华语。因为在开口的瞬间,语感就此建立,也为掌握语言的规则和顺序奠定了基础。通过这次访问,或许正是因为雪莉的认真态度,学生在学习时也愿意专注于课堂,认真学习每一堂华语课。 相关影片 有趣的教学方式,让学生直呼不想放假! 更多【新教育】: 树艺师 树木的医生 教育部“零拒收政策”:让每个特殊孩子都能参与学习课堂 文史研究学者安焕然/做学问是一段体会人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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