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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菌

不知何时起,卧房里的衣橱开始不停冒出霉菌。无数细小的霉点汇聚成大大小小的灰白色圆形,像水母被压扁后贴在上面。 起初,角落出现硬币大小的白点时,她以为只是灰尘。在这乌烟瘴气的城里,没有一样东西不沾灰。直到有一天,她拉开窗帘让阳光入室,光照下的橱门上突然浮现一层白色花纹样式。她走过去用指腹轻轻揩过,闪亮亮的尘埃颗粒瞬间在空气中游弋。 掀开橱门,橱身里边满是圈圈点点的痕迹,如此形状,必不是灰尘所能形成。她把湿布拧干,将衣橱里里外外抚过一遍,不忘往里头塞一盒除湿剂。搓洗抹布时近看,沾在纯棉布上的粉末是灰绿色的。 过了两天,霉菌再次蔓延。她出门时顺道从超市提回杀菌消毒液和几块新的抹布。她拿起干抹布蘸点消毒液在橱板上用力揉搓。一来一回,角落的灰尘一并擦去。 希望不会再长了。她盯着眼前的衣橱,甚是满意。 消毒液都用上了,干脆把屋里各个角落全都擦一遍。各类清扫用品轮流上阵,海绵、钢丝球、凹槽刷、百洁布、一次性纸巾、大小吸尘机、双头马桶刷、360度无死角拖把、硅胶刮条与刷头二合一洗地刷。还有针对不同材质的洗涤剂,粉状、液状、膏状、块状、混合状。这些东西的发明,让她对这个不耐脏的世界还保有一丝容忍。 小小的居室很快弥漫着浓郁的消毒药水味,那是一种日子安稳、岁月悠长的气味,仿佛生活的污秽不曾存在。她横在澄亮的地板上,让身体的疲劳一同被消毒液溶解。 待一阵门铃声刺入耳膜,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感官再次堆叠起来。打开木门,铁花外是两名披着制服的警员。 打扰了,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较高的那位说道。她点点头。 最近这里有居民高楼抛垃圾,你知道或是见过吗? 她立马又摇摇头,视线绕过铁花,瞧见高个子警员的深蓝色衣袖上有一层灰,像白色彗星划过夜空。 要是知道些什么麻烦拨打我们警方的热线,谢谢配合。 另一人也没多问,两人转身就去敲下一家。估计这样的对话今天重复了上百次。 傍晚丈夫回来,药水味已几近消散,但还是让他鼻头一颤。如此细微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花点心思,再细小的东西都能看见。 晚餐时,空气里混入一股煎鱼的味道,从邻居厨房的窗口绕进来的。一天没见几次面,彼此每天的伙食倒是知根知底。坐在对面的丈夫一边嚼着米饭,一边说着公司的事。 婚后她发现,丈夫尤其在吃东西时话特别多,像是嘴巴都动起来了,还不趁着多说几句。 复印机一天竟然卡纸五次; A同事用公司的复印机印旅游机票被主任发现; B同事抱怨老板的信息错发到工作群组去; C同事的女儿考进了附近那所名校; 午餐打包的杂菜饭肉都没几块; 衣橱又发霉了。她淡淡插入这句,仿佛只是丈夫一连串琐事的补充。 丈夫没再接话,用筷子挑了一块鸡骨。滑溜溜的鸡皮加上移动速度之快,一下就滚出桌面。她直勾勾望着鸡骨坠落在地,仿佛它来到桌上就是为了这一刻从她眼里滑出去。很快,丈夫弯下腰徒手抓起鸡骨放在桌上,继续夹下一块啃着。 桌脚旁落下几块黑渍,她甚至可以闻到瓷砖表面渗透着的酱油味。她起身进厨房,出来时手上挂着一块抹布,躬身把它盖在污渍上。眼前登时发黑,她感觉有一块布幕同时盖在她的头上,在极度黑暗的世界里,她看见似曾相似的画面——丈夫始终坐着,她在他的注视下跳着单人舞,一面往身上浇灌火辣辣的现代洗涤剂,一种施虐的快感被引燃,如某种亘古不变的宗教仪式。 而城市的夜晚总是无法达到彻底的黑。 在漏光的房里,丈夫早已入睡,唯有那张嘴老开着,像吸尘机的吸头,无条件接纳空气中的颗粒。她躺在另一边把被子掖得紧紧的,深怕只要有一丝缝隙,那些霉菌就会飘进被窝,穿过皮肤表层,侵占她的内里。 万一又发霉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换个新的衣橱?刚刚睡前她轻摇丈夫的胳膊,暗自希望他也还在烦恼衣橱的问题。然后他们会为此谈上至少一小时,一同找出解决方法,再愉快地相拥入眠。 不是擦干净了吗?别想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说完后像吐出最后一口气,沉入柔软的床褥里。 除了丈夫的呼吸声,她感觉房里还有其他有生命力的东西正在滋长。 她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卡通片,一集一个故事的那种。其中一则小故事叫“灰尘怪物跑出来了”。里头有两姐妹,为了教育孩子,妈妈告诉女孩们,如果不打扫,半夜时灰尘怪物就会跑出来。姐姐听话,马上动手清扫房间,而妹妹懒,偏不扫。剧情发展可想而之,妹妹晚上就被角落生出来的灰尘怪物吓着了,第二天起早开始打扫。 从那时起,她的心里也住了一只灰尘怪物。 他们刚搬进来的那一天,新家一团乱,大大小小的箱子四处堆积,一些刚送来的家具也还未组装。她坚持先打扫一遍卫生,丈夫阻止她,说,现在扫也是白扫,箱子拆完后肯定又脏了。 她说,不行,半夜时灰尘怪物会跑出来的。 如今,不断跑出来的,还有霉菌怪物。 果然还是没除尽吗?又过了两天,吃早餐时,她喃喃道。 清不掉的,都钻进去了。同样的位置上,丈夫抓起面包往嘴里塞,她望着总是会掉落出盘子外的面包屑,叹了一口气。 丈夫出门后,她独自思忖了很久。 看来还是要彻底些,螺丝洞和螺丝钉也忘了擦,我怎么没想到。 仿佛找回希望,她把上半身栽进衣橱里,然后环抱着堆叠的衣服退出来。如此来回几次,把衣橱清空。当中还发现一盒拆封过的验孕棒,两支只剩下一支。接着,她去储藏室取来螺丝起子,把衣橱关节处的螺丝钉一颗颗扭开。原本臃肿的衣橱被卸成大小不等的瘦巴巴板块,她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也松松散散的。再次取来消毒液,把所有板块的表面和洞孔都抹两遍,最后再用干抹布重复一样的动作。必须晾一晾才能装回去,成堆的衣服和大大小小的板块就这样被四处摊放,蔓延到房门外。原本狭小逼仄的房间,连走动的空间都没了。 当初决定在这座城定居买房时,夫妻两人考虑了各种因素,最终买了一房式的单位。这代表什么?夫妻俩睡一间房,不打算有孩子了。签合同的那一刻,仿佛跟后半生立下了谢绝婴儿的契约。 搬家后,他们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才找回生活的规律。一个下午,她半蹲在房间里把双人床上的最后一道皱折拉平。床架与对外窗之间的走道,恰好可以嵌入一个人。她摘下后脑勺的发夹,让整个后背贴着地板躺下。旁边晾晒好的床单还有余温,掉落在她身上的洗衣液粒子,温暖且清香。 她听见房外有动静,便卷起身子走出去。 一眼望尽的客厅里,丈夫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一个摇篮边缘,摇啊,摇啊。她走近,一团软绵绵的婴儿陷在里面。四周很安静,空气是静止的,室内所有物品都让人安心地待在适合它们的位置。突然,丈夫疾走向窗户,推开玻璃窗,一只飞蛾扑扑棱棱飞了进来。由它领头,尾随其后的是呼啸的狂风和震耳欲聋的噪声,不顾她的阻拦,肆无忌惮侵占他们的家。它每振一次翅膀,就落下一些粉末,如亮晶晶的魔法。然后,他们的家变了样。起先是喝完的奶瓶、裹着屎的纸尿布、奶味的玩偶、流到地上的米糊,然后是摔坏的玩具、涂鸦的墙、断掉的蜡笔、撕烂的故事书,再后来还有沾上泥巴的白鞋白袜、吸满汗水的校服、电池耗尽的游戏机……摇篮里的婴儿,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中咯咯咯地笑着。她怔怔地望着它,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微凸的小腹涌上心头。 再后来,她买回了验孕棒,确认上面只有一条红线。这一切,她没有告诉丈夫。 如今窗户下的走道,因为橱板的挤压,只勉强空出一个小窟窿置放她卷缩的身体。她倚着墙,手心贴地,一股冰凉从指尖袭上颈脖。她猛地对眼前的一切陡生厌倦,身体里埋藏已久的另一感官系统豁然打开。全身肌肉传来酸痛感,就像是在海里游了很久,久到忘了自己为何在海上,回过头时,身边满是漂浮的板块,可她却已不想奋力抓着。 那些不断发霉的板块。 傍晚,她又见到丈夫了,这次是眉头皱折比床单还多的丈夫。她还缩在原地。对岸的丈夫扫视着排列冗长的板块,十根脚趾尖动了动。她原以为丈夫会转身离开。下一秒,他提起膝盖,左一下,右一下,玩起障碍赛,瞄准板块间的空隙踩下去,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方向迈进。一蹦一跳,汗珠顺着他的下颌骨涓涓流下,在下巴汇聚成一串动人的情话。她有些恍惚。 阿呜!什么东西? 嘶喊声毫无怜悯地震散了她好不容易掬起的怜爱。门框下的丈夫抱起右腿,另一只脚本就倾斜着,随即整个人往后一倒,正正躺卧在平放在地的一个橱门上。被庞大身躯所覆盖着的地方,有一道无声的裂缝在蔓延。 胸口怀揣着愤怒混合好奇,她急匆匆爬过去。不太远,大约五块瓷砖的距离就能到,她数过的。不仅仅是数量,这屋内的每一块瓷砖,她都能清楚记得它们的所在位置。特别是房门口进来的第二块,90度尖角正正对上双人床右下的直角,每次拖地拖过去,都觉得那是世上最完美的对角。 比他们唇贴唇的角度还完美。 不顾膝盖的磕碰,她张牙舞爪来到丈夫面前,用搓去污垢的力气把丈夫搓走。 门板上裂出一道狡黠的笑,她把眼皮贴在上面。天色渐沉,在比夜晚还黑的夹缝里,那些顽固的、难以忽视的东西,以往日三倍的速度在她眼前滋长;煮饭台上的油渍,碗槽的皂垢,餐桌上食物的余渍,马桶上的尿渍,排水盖的粘液,瓷砖上的绿苔,花盆边缘的淤泥,鞋子旁的沙粒,扇叶的尘垢,水泥墙上的衣蛾茧……都是肉眼所能瞧见,她不明白为何丈夫总是看不到,对于她所有的怨怒与哀叹,丈夫也总是置若罔闻。 她幡然醒悟,原来那些霉菌,早在很久以前就已附着在看不见的罅隙中。何止是霉,所有腐蚀她生活的东西都在悄无声息地生长,占据任何可见或不可见的表面。 风从窗口进来,一双无形的手在空气中来回揉捏,如揉面团般,角落里一团黑黝黝、毛茸茸的不明物在膨胀。她欣喜若狂,朝那来路不明的巨型怪物伸出手,扭头望着丈夫:“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灰尘怪物跑出来了!” 丈夫瞪大的双眼悬在空中,她无力地笑着。感觉有一股力量支配着她,她半瘫似地站起来,举起门板,用力地往窗外掷去。 终于不用再见到了。 相关文章: 邱向红/是我 【新秀个人特辑】邱向红/诗作两首 邱向红/急症室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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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顾名思义就是饮食和烹煮圣地,是家庭“煮”妇的工作室(有人说是试验室,因为研发新菜单),对新手可能又是战场。锅、鼎和壶可以不齐全,碗、盘和碟轮着用,刀、叉和匙没要求的话,是刚刚好的。 唯有一样,不论豪华厨房或简陋版的,缺少它,剁肉、剖鱼和切菜就有困难了。 说的就是砧板。那是厨房不可缺少的工具。不讲究卫生和实用,只为应急的话它很容易被其他物品替代。这东西,不讲究的人只要有块可垫底的木就可以了,而我家,因为有找到好木材的条件,所以厨房总挂着比别人家多的砧板,不只分切肉、切水果和切菜用的,另外还收藏几个是备用的。 70年代,父亲是伐树工人,每当砍倒名为tembusu(香灰莉木)的重硬木树桐,总会锯多一块厚约6到8吋的木块收藏。父亲没受过教育,也不会马来名称,大概是前人口传,因此也只管将这有特别香气的好木称为“独木香”。 父亲只选直径超过30吋的树桐,取其结实密度高的面积来收藏。因为树要长得够久,所谓的“够水”,才会成熟和更硬。将切下的树筒摆平,想像一下,便觉像极横切成块的马駮鱼,肉的位置就是可用部位,骨头在中间;圈出可用的,避开与骨头相似的树桐中心点酥松部位,那是木材还未成熟的部位,俗称材心,容易断裂且不耐用。 又大又厚的木块,可用圆桌面来形容。父亲用铁锤将根细铁钉竖立,轻轻敲下定位,接着用细绳绑着竖立的钉子,绳的另一端系着2B铅笔,与钉子有几吋到一呎多距离,然后手握笔杆绕着转一圈,一个圆形就出现眼前了。例如,绳子与钉差距一呎,画出的就是直径两呎的大圆圈。当时的砧板都是做成圆形的,我猜是因为没尖角,不容易伤人,又或许圆圆的比较受欢迎。 父亲用利斧由外往内斫,通常靠外皮的地方也不耐用,木质松脆,容易崩坏。父亲小心翼翼的一斧一斧顺着铅笔痕迹砍下,全是手动劳作,虽然可以用电锯快速的切割形状,但由于速度快,万一有闪失,就只好将砧板做成面积更小的。 父亲坚持慢工出细货,有时铁刨或磨砂没几下就停工,可能是脑子有其他要想的,因此没能专心,他常说反正是做给自己用的,不用急。 两天完成一个砧板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多数时候是超过一星期才做好一个,幸好不是做来售卖,否则,连时间成本加进去,都不知道怎样定价。 在路旁摆卖砧板的原住民 很多年后,走在东海岸沿海一带,常有原住民在路旁摆卖砧板,据说都是华裔老板出资,聘请住在深山的土族专门砍伐制造砧板的树桐,然后在乡镇的简陋厂房加工制成的。 这些原住民必须将砧板卖出才可计算工资,因此他们有的只好带着一家老小,四处寻找地方销售产品。为了节省费用,他们通常就地扎营,吃睡都在该处解决,一直到他们向下个目的地移动为止。 不论是买回的,或自己制造的砧板,未使用以前,我们都将它浸泡水中过夜,说是要它吸饱水分。 “独木香”,之所以好用,除了特有的气味,凡砍过都不留痕迹,像是伤口自动愈合,且不长霉菌,用后清洗干净,挂着滴干水就是。 凡物都有一定的寿命,用久的砧板也会凹陷,家里会做木工活的,出动工具修整一下,比如削去高的部位,再用砂纸磨砂,或者翻开底面,用砂纸出力磨几个回合,出来成品几乎都像新的一样,不嫌弃的话又可多用一段时间了。 近年来,市场充斥其他原料制的砧板,有竹片、矽胶、钛合金和橡胶木指接成品。 我还是在需要用到时,愿意花时间到处找寻原木制的,不太敢试用替代品,特别是橡胶木,因为制造过程有加入大量防腐和杀菌消毒化学品,所以不认为可以安全食用曾在上面切出的食物。这是个人选择,也可能是怀念父亲和他曾做过的砧板原故,因此对原木制的砧板持有特殊情感,也想借此文章,传递曾经的生活痕迹,让现代人知道厨房里不可缺少的角色与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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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版) 我写着白面包的诗 铅笔要削尖 一些碎木屑剩下必需处理 脑袋里装个竞技场 蛮牛受伤的血我要 斗牛士的热血我也要 纸张被笔尖刺透的蓝血 全和着温开水沿喉咙吞下 喉咙,一格格龟裂的稻田 诗句是湿了的春意 漫漶在田中,苗秧长了,岁月成熟了 渴干了百日的舌头,被浇灌 却麻痹得无法尝出廉价的草根味 我写着白面包的诗 文字的海洋 必需还原成金色的麦田 从土壤里回到土壤中 温湿的生命,氤氲如网 包裹着一颗容易受伤的心片 机械臂的森冷,锃亮 迅速扫描一下安全食用日期 在宇宙中心爆发,意义如星体生成 一切造句都是逻辑的后果 苹果树上生苹果,不会生诗句 霉菌会爬满白面包的如果 恶意充盈,缪斯现身 当诗竟成,天地变色 荧幕上发出示警高音 逾期勿食!逾期勿食! (直白版) 我写着白面包的诗 白面包 干而且皱 写字的铅笔得削得 尖尖的 必须精准 以便戳痛 剩余的木屑得收拾 好不留心计 我写着白面包的诗 白面包 干而且皱 和温开水一起喝 沁出一点廉价的甜 但龟裂的舌头尝不到 来自草根的苦 我写着白面包的诗 白面包 皱皱地笑 一格一格焦旱的麦田 走进稿纸装下一字一字 时刻都想逃离现场的缪斯 一个饱嗝 白白消化于无形 我写着白面包的诗 写着写着 白面成了黑面,成了赤面 一怒冲冠 面包脱臼而去 留下我,和我的拐杖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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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7日讯)盛港4座组屋甫落成5年,外墙斑驳发霉,屋内湿气重,有居民不满发文,直呼像“鬼屋”。 这4座组屋,分别是安谷弯(Anchorvale Crescent)第338A座至第338D座组屋。 《新明日报》报道,女网民温蒂日前在脸书上发文指该处组屋才刚满最低居住年限(MOP),但外墙已经长出很多霉菌,从外表上看就像“鬼屋。” “5年的房子看起来却像30年,每次打开窗口就能看到外墙上的霉菌,我向市镇会投诉,却被告知两年后才会重新粉刷。” 她说住家没有出现霉菌问题,周围环境也非常良好,唯独外墙的霉菌问题造成困扰。 贴文在网上流传后,迅速引发热议,短短两天内就有近1000人转发。 记者昨晚走访超过10户人家,居民都表示有注意到霉菌问题,当中有些人更透露,家中湿气重,特别是厕所,墙壁上也长出霉菌。 有居民入住8个月 屋滋生霉菌 门框现锈蚀 有居民当年刚搬进来8个月,就因墙壁发霉需要整修。 第338D座居民郑先生(50岁,自雇人士)指出,2017年搬进来后,屋内隔年就开始滋生霉菌,导致他需要找承包商前来整修。 “厕所和房间都有,门框等金属物也出现锈蚀,我们已经全天开窗保持通风,但还是无法驱散湿气。” 搬进来的这4年期间,他已经先后3次进行整修,包括做好防水工作和把瓷砖敲掉清理,但还是无法解决问题。 “最近一次是在半年前,但如今屋内又再出现霉菌,如果当局只是粉刷外墙,是治标不治本的,他们应该想办法解决潮湿问题。” 女居民:家有哮喘儿 花钱买除湿机 温蒂在贴文中说,儿子患有哮喘和慢性荨麻疹,虽然花了2000元(新币,下同)购买除湿机和空气净化器,并在所有的橱柜中都放置除湿盒,但儿子的眼睛和鼻子还是会过敏。 第338C座居民叶女士(46岁)则透露,2017年搬进来后,起初一切正常,约3年前才逐渐发现霉菌问题。 “厕所更严重,霉菌可能会通过空气吸入肺部,所以我只好花数百元购买空气净化器,每隔两年就粉刷家中墙壁,至今已经粉刷了两次。” 林志蔚:将与市镇会商讨加速翻新 盛港集选区议员林志蔚表示,他将与市镇会商讨,加速组屋的翻新工程。 林志蔚在网媒贴文下留言,坦承组屋状况不佳,令人失望。 据他所知,会出现这个问题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组屋没有使用防霉漆,或因为组屋靠近河边,且被阳光直接照射所致。 “发霉问题主要出现在C和D座,A和B座的问题相对没有那么严重。由于这几座组屋都是同时间所建,也由同样的人维护,因此这反映出问题的根源可能更广泛,并非单纯是房屋素质或市镇会的维修出现问题。” 他将联系市镇会,商讨加速该区组屋的翻新计划,让组屋能在比一般的7年周期更短的时间内完成翻新。 “但这些都需要经过设计和招标,意味着问题无法立即解决,希望民众能理解并耐心等待。”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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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女子耳朵不舒服,我用耳内窥镜检查病人外耳,大大的屏幕显示出类似棉花的物体,还有零星的黑点。 “是霉菌,”我告诉病人。 病人脸色瞬间大变,气急败坏地怒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霉菌!” 我心中纳罕,为什么不可以是霉菌? “霉菌在耳道是很平常的,可以医好的,不用那么紧张,”我解释道。 病人显然更气愤了,“霉菌是性病,我的耳朵怎么可能会有性病?” 轮到我愣住了,难道是我用错词摆乌龙了?于是在谷歌翻译写下“otomycosis”,华语翻译显示为“真菌”。病人释怀了,抛下一句“真菌就真菌,说什么霉菌”。 真金不怕洪炉火 我的华语词汇果然还是不行啊! 心情有些低落,我把这段遭遇告诉好友良羽,他笑了:“霉菌没有错,我之前写过霉菌的文章,这个词肯定是对的。” 搞了半天,是病人把霉菌当梅菌了吧!果然良羽还是可靠的,他有做功课。 我突然联想起两件曾经发生的事件。第一件事,不久前我发现女儿把电视机说成电视集,我说是机不是集,她说电视集怎么可以叫电视鸡,电视集不是鸡! 第二件事发生在20年前,我和香蕉人朋友的爸爸的对话。我问为何不教孩子华语,他回说大马的华语太烂了,有次他去中国,才发现中国人称水果为果子,让他对自己的华语水平深受打击,从此放弃了说华语。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因为对方是中国人,让我们下意识自我矮化了自己的华语。 霉菌是对的吗?是对的。 电视集是对的吗?是错的。 水果是对的吗?是对的。 果子是对的吗?是对的。 一切事情其实就那么简单,炼成真金就不用再怕洪炉火了。 一个星期后,那位病人复诊时,我故意重提霉菌这词,当她脸露不悦抗议我用错词时,我在谷歌搜索指给她看,霉菌是真菌的一种,事情终于圆满结束。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