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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伟康

李女是否真心认为自己遭遇性骚扰,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法官的判决是否为了迎合某种“政治正确”,我们也无从得知;但检察官那句“女生觉得有就是有啦”,无疑是司法侧面证实了两性平权就是个笑话。 2023年,MeToo浪潮席卷台湾。当中,网红李雨禧(以下简称李女)于同年6月在网上爆料自己被身为同业者的多米多罗(以下简称多米)在合作拍片时性骚扰,此事并没有止于网上互撕,后续还闹上了法庭。 近期,该案已被判决,李女作为原告获得了胜诉。稀奇的是,胜诉方反而是被炮轰的那方,网民清一色声援与力挺败诉的多米。 双方一开始于网络上的指控与澄清如下: 李女的指控 1. 首次合作:多米要求穿着裸露。 2. 第二次合作 住宿相关: 李女提议住在多米家,多米开玩笑说“可以一起睡”,让李女感到不适。 相处期间: a. 多米多次肢体接触、言语性骚扰(如:洗鸳鸯浴)。 b. 吃饭滑手机,不沟通,态度冷淡。 后续: 多米换女主角再拍摄,李女认为努力遭到辜负。 3. 整体感受 李女认为多米态度转变因自己拒绝了与其睡觉。   多米的澄清 1. 首次合作:建议裸露是为流量,并未强迫;称李女当时接受,并称赞创意。 2. 第二次合作 住宿相关: “可以一起睡”是玩笑,愿为引起不适道歉。 相处期间: a. 否认肢体接触,称互动属工作需求。 b. 承认冷淡态度,归因于生活习惯不合,对李女抱有怨气。 后续拍摄: 换人因两人关系破裂。 3. 整体回应 强调李女助理全程陪同,自己未做出不当行为;若玩笑过火,愿意道歉。 后来,李女公开对话记录与影片等证据回应多米的澄清,欲证实多米对自己的性骚扰,多米同样贴出相关证据反驳性骚扰指控。 由于多米出面澄清及道歉的态度极为诚恳,加上证据也能看出事实不全然如李女所言,网民的天秤纷纷往多米倾斜,且很快找到李女言行前后不一的地方: 在两人闹掰后续,李女仍频繁在多米的影片、直播出现,主动与多米互动。 李女在多米影片留言:助理问多米拍摄期间是否有对自己色色,李女说没有,还称多米是好人,后来又突然改口称多米言行令自己不适。 李女以ㄋㄟㄋㄟ(胸部)自称,并在多米影片留言:多米不喜欢ㄋㄟㄋㄟ吗?事后又称多米以ㄋㄟㄋㄟ来称呼自己,感觉被冒犯。 李女称合作期间多米言行令自己感到身心畏惧,却还在多米住处睡了五六晚等。 基于李女言行,网民对此表示质疑,认为李女可能是在借MeToo浪潮增加曝光度,并对多米影片换女主一事报复打击。 如同其他网红的风波,此事件在去年大闹一场后很快便埋没在人们的记忆里,直到前几天多米上传自己败诉的影片,叙述两人对簿公堂的经过,此事才重新映入大众眼帘。 多米的言行是否构成性骚扰,法官自有其判决标准,故不多做评论,但过程有些部分是身为男性的我们可以注意的: 1. 多米称,在其反告李女妨害名誉时,检察官说到:“女生觉得有就是有啦”。 2. 针对多米的言语,判决书结论为:“纵认两造平时论及情色话题稀松平常,仍不能反推原告可以接受任何情色玩笑”。 有趣的点来了,即便判决书明确列出李女曾在多米对其开玩笑时回应: [vip_content_start] “我可能比你更色哦”,但判决结果似乎证明,无论双方对先前的互动是否达成共识,即便事后女方反推界限,亦可构成性骚扰。 针对此判决,多米在影片中的叙述相当精辟:“女生可以自己决定互相说话舒不舒服的界限,也就是说,不管她之后怎么反推自己的界限,都随便她。” 我对于界限由对方界定这点并无意见,毕竟玩笑本来就只有双方觉得好笑,才能被称之为玩笑,调情(尤其带有色情成分)同样如此。惟对方有意接受你的调情,该调情言行方可成立,反之则是性骚扰。 只是,碰瓷不止会发生马路上。若遇上别有居心者,即便当下双方聊得多暧昧,甚至合意性交,只要其在事后称自己越过了其界限,被告的一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判决出炉后,李女虽获得胜诉,其种种行为及司法结果却面对网民挞伐;反观多米,虽输了官司,但法庭外他不仅挽回声誉,还有不少网民自发捐款,某方面来看,他是胜利的。 李女是否真心认为自己遭遇性骚扰,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法官的判决是否为了迎合某种“政治正确”,我们也无从得知;但检察官那句“女生觉得有就是有啦”,无疑是司法侧面证实了两性平权就是个笑话。 根据我在网络上的观察,此事件在网民眼里,多米成了MeToo的另类受害者,女权还因此背负了骂名。仇恨女权的人本就不少,这是否会让面临性骚扰的女性在日后不敢发声,尚无法得知。 自认遭遇骚扰提告维权本没错,但自称被性骚扰的一方一面倒遭受挞伐,确实是挺罕见且有趣的。多米和李女之间的互动是否构成性骚扰,只要在网络上搜索关键字便可寻获相关资料,也有网红将其做成懒人包,各位看官可自行判断。 无论男女,若遭遇性骚扰,站出来为自己发声是必需的。如今,大马对性骚扰的意识也在逐渐觉醒,但当这种意识被少数人利用为牟利的工具,无疑背离了其初衷,也可能削弱社会对真正受害者的同情与支持。
6小时前
有时,死亡还是来得猝不及防的,走着走着地突然陷落,在茶室吃早餐车子突然撞进来、亦或罗里货柜掉下来等等。有多少人真的能为死亡这件事作主? 4日,台湾知名作家琼瑶被发现在家中轻生。 由于隔天请假回乡,我必须在下班前完成接下来两天工作,丝毫没有空闲时间浏览社群媒体,是直到上司提及琼瑶遗书一事,我才得知这桩憾事。本因繁忙的工作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但在看了其遗书后也不免放缓脚步,对遗书内容进行了些许思考。 上苍对于生命的过程,设计得不是很好。当人老了,都要经过一段很痛苦的“衰弱、退化、生病、出入医院、治疗、不治”的时间,这段时间,可长可短,对于必将老死的人,是多大的折磨!万一不幸,还可能成为依赖“插管维生”的“卧床老人”!我曾经目睹那种惨状。我不要那样的“死亡”。 从上述遗书部分内容,个人猜测或许她已经生病了,且病得不轻,加上遗书提及我想为这最后的大事“作主”。或许她并不愿意以全身插管病卧在床那般姿态离去,于是选择以自己喜欢的样貌结束生命。 是啊,我们都很常听到“自己的生命自己来作主”这类鸡汤语录,那为何结束生命的形式与样貌却无法自己说了算呢?要知道,在大马企图自杀还是有罪的呢。 活到一定岁数,子女皆有完整的人生,毫无病痛的在睡梦中逝去,自然是最理想且安详的死亡模式。可又有多少人能拥有这份善终? 随着年龄增长,许多人都会伴随些许病痛,无论轻重,都会为子女及身边的人带来负担,即便病情已经使自己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了,可何时离去还得看老天,自己更是忧虑这段时间给家人带来多少麻烦?身负病痛折磨与对家人的亏欠,这样活下去,他们应当如何自处? 有时,死亡还是来得猝不及防的,走着走着地突然陷落,在茶室吃早餐车子突然撞进来、亦或罗里货柜掉下来等等。有多少人真的能为死亡这件事作主? 我们或许无法预知意外何时降临,但至少有一种方式, [vip_content_start] 可以让我们为自己的死亡作主——安乐死。 现代医学并非万能,并非所有疾病都能靠医学手段获得痊愈,不少病况只能靠药物舒缓病情、延长生命。当财力不足时,这对病患和照顾者,都是折磨。 安乐死就是终结这种痛苦的手段。当病人自身不愿再受病痛折磨,获得医生同意后,便能此通过合法手段,遵照病人的意愿结束生命。当然,在实施安乐死的国家当中,还是会有不同的规定与条件。 只是,安乐死合法的国家至今在全球范围内仍是极少数,且这种手法也一直存在争议,无论宗教、医学等,各领域皆有持反对声浪。 人都是害怕死亡的,正如我们遇到危险时,会反射条件般伸手阻挡一样。对于任何欲通过结束生命来终结痛苦的人,绝对都不是轻易下的决定,我们皆无法完全分担与感受他人的痛苦,生命固然可贵,但我们又何有干涉的道理? 我们作为个体生命诞生于世,无论是生理性别不同的两人之明确规划,抑或是激情带来的意外,生在何种家庭、何种性别、亦或有无意愿作为生命诞生,这些我们都无法决定,即便结束也不由得自己作主。“自己的生命自己来作主”,这句话放到这里来看,还真是讽刺。 我理解安乐死合法化并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它需要平衡伦理、法律、宗教等多方面的考量。然而,若一个社会无法容许个体在病痛和绝望中拥有自主选择权,又谈何真正的自由与尊严? 星洲关心你:轻生事件频发,我们能做些什么?
2星期前
台湾、印度、新加坡等国家已经证明,全面禁止电子烟是可以实现的。那么,卫生部无法全面禁止的依据又是什么? 18日,彭亨苏丹阿都拉呼吁政府全面禁止电子烟的使用,此呼吁虽迟但到,十分必要。 并非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自身就是一名使用过传统香烟与电子烟的吸烟者。吸食电子烟后出现的部分身体状况,让我对其成分与安全性产生了极大的疑虑。 本人从大学期间开始接触传统香烟。出社会后,由于在冷气房工作,身上的烟味在密闭空间下会加剧,自知为同事带来困扰,加上一直有戒烟的念头,于是便转而尝试电子烟,因为总听说这东西能帮助戒烟。殊不知,这个决定却让自己陷入另一个成瘾陷阱。 由于传统香烟味道极重,欲抽烟必须动身到室外,因此,即便烟瘾来袭,偶尔还会因麻烦作罢。换成电子烟后,其便利性让我完全失去了约束,无论办公室、汽车还是房间,只要无聊都可以随手来个几口,结果不仅未能戒烟,反而让烟瘾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使用电子烟一段时间后,我出现了牙龈无故出血的症状。到牙医诊所检查,医生也并未发现严重问题,我因此怀疑这与电子烟有关。为了验证,我立即停止使用电子烟,并重新吸回传统香烟。令人意外的是,即便没有完全戒烟,牙龈流血的症状却正在逐渐消失。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朋友和同事中也有人使用电子烟,但他们并未遇到类似症状。这让我想到,如同并非所有吸烟者都会罹患肺癌,或许只是几率问题,我亦无法证明电子烟是导致牙龈出血的罪魁祸首,但我认为其风险依旧不可忽视。 如我曾采访的医生所言,传统香烟存在的时间很长,其危害已被广泛研究,相关医学证据相当丰富。电子烟作为存在历史较短的新兴产品,其长期影响尚缺乏足够数据支持。令人担忧的是,部分电子烟的生产过程可能 缺乏严格监管,其内容物成分也可能比传统香烟复杂,我们无法确定,长时间使用电子烟是否会造成更严重的健康后果。 试问,正在使用电子烟的你,是否愿意成为未来医学研究中的“样本数据”? 更令人忧虑的是,部分不法分子竟还将毒品混入电子烟售卖。与此同时,电子烟也被发现流入校园,成为青少年接触尼古丁的新途径。 酷炫的包装设计、不易被父母发现的气味,加上吞云吐雾时那大量浓厚的气态化合物。我也曾走过青春期,自然了解那玩意对心智尚未成熟的青少年具有多大的吸引力。正因如此,才很危险。 搞笑的是,即便电子烟已逐渐渗透校园,并且其存在未知的危害,卫生部长拿督斯里祖基菲里却在彭亨苏丹发言后的隔天表示,联邦政府无法全面禁止电子烟销售,认为监管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台湾、印度、新加坡等国家已经证明,全面禁止电子烟是可以实现的。那么,卫生部无法全面禁止的依据又是什么? 政府是否每次都要等到出现更糟糕的结果后才来亡羊补牢? 前卫生部长凯里曾在2022年提出的“禁烟世代”政策,终生禁止2007年后的出生者购买烟草及电子烟。若政策得以落实,数十年后马来西亚有望成为全球少数“无烟国家”之一。令人不解的是,这项保护未来几代人的政策,却仍在国会内遭遇批评和阻力。 “禁烟世代”即不会影响现有烟民,还能为下一代创造更健康的环境。我不明白,除了被动到蛋糕的烟草商和相关产业链,还有谁会反对?政客究竟为何反弹? 从传统香烟到电子烟,无论如何包装,其本质都未改变。前者早年找医生背书,利用电影画面将吸烟营造成健康、帅气的印象与形象;后者则将自己包装成戒烟所需的替代品,烟草及电子烟商家为销售产品无所不用其极。可怕的是,起初两三支的尝试,未来不止二三十年都将受其控制,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 一旦接触,终生客户。若不想毁掉更多青少年,全面禁止电子烟的政策必须马上安排上路。
4星期前
千万别认为心智够强大就不会被邪教侵蚀,正如防诈资讯铺天盖地,仍有人不慎中招。大家务必多关心家中长辈,我们忽略他们的每时每刻,都是邪教伸出魔爪的机会。 趁着先前的屠妖节,本人久违回了一次家乡。回乡期间,顺道拜访了一位中风的叔叔,他中风至今已有半年多,所幸程度轻微,日常生活机能逐渐恢复,现在走路、上厕所等都已能自理。 不幸的是,叔叔并发了焦虑症。阿姨认为,或许是因为他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突然中风,连带失去工作、失去本还算优渥的薪资,种种变化诱发了焦虑。曾经身材魁梧的叔叔,病后消瘦许多,原本寡言的他如今话更少了。除了焦虑偶发时的哀嚎,他大多数时间几乎拒绝与家人沟通,整日待在家中。看着他如此沉默,没人知道他受损的大脑里还在经历怎样的风暴,实在很难不替他担心。 闲聊间,阿姨告诉我,他们认识的一位朋友推荐他们参加一个团体,说这个团体有不少年长的长辈参与,让他们多出来与年龄相仿的人们互相交流。由于名字听起来好像和健康长寿有关,还有许多与他们年龄相仿的人,我也认为对叔叔阿姨来说会是个好去处,若能改善叔叔焦虑的情况自然再好不过。 可是接下来阿姨分享的内容,让我马上打消阿姨想带叔叔去参与该团体的想法。 她让我看了一张友人发给他们的照片,照片中,数人分别站在不同角度,将双手放在一位坐在轮椅的老人身上。阿姨的朋友声称,只要这样做,无论什么病都能痊愈,不少病情不乐观的老人家在那边都恢复了健康。 我一听到如此内容,马上提醒阿姨千万不要参与,虽然无法证实,但这听来就充满了邪教的味道。尤其是她的朋友在推荐时特地提到,很多人都说他们是邪教,不过其实是他人的误解,实际上参加过才知道多么有益。 我在心中默默吐槽:这种说法本身就很“邪教”了。 我不否认精神力量对病情有积极影响的说法,大家可能都听过类似的故事:某人被医生告知只剩几个月可活,但他选择积极面对病情,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结果不仅超出了医生的预期,病况也逐渐好转,医学上尚难解释这些现象。 若能带来积极影响,即便那精神力量来源自邪教,那邪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管道,但他们究竟可怕在什么地方? 那就是,这样的“精神支持”可能被邪教利用为剥削的工具。 邪教擅长在人处于低谷时伪装成“精神导师”,用所谓的“启迪”逐步引导信徒远离真实世界。初期他们用平和的言语取得信任,待信徒卸下防备后,便会灌输种种极端观念,甚至让信徒相信外界都是“有害”的。久而久之,信徒的生活和情感依赖都集中在这个小圈子里,即便亲友掏心掏肺百般劝解,他们也会坚守自己的信仰,甚至会认为亲友在恶意诋毁自己的宗教,全都是恶魔。 另一方面,邪教信仰的“成本”通常极高,他们不仅会在时间和精力上剥削信徒,甚至大肆要求“奉献”,直至榨干积蓄。可怕的是,即便倾家荡产,信徒依然盲目将大半生累积的财产拱手奉上,似乎认为这些“奉献”会为自己带来救赎。最终结果可能是负债累累,导致家庭破裂,让自己面临难以翻身的窘境。能在此时清醒都还是好的,最怕此刻他们仍不愿醒悟,再一股脑往邪教组织寻求精神支持,陷入无尽恶性循环。 叔叔和阿姨的情况无疑符合了邪教的首要目标:在情绪低谷期寻找心理支柱。若此时有人趁机灌输“抚摸即可治愈”的说法,甚至暗示他可以放弃医学手段,把治疗费用投入“奉献”中,那不仅病情会被耽误,财务压力也会雪上加霜。 不止是像叔叔阿姨这样有心理困扰的人需要警惕邪教,即便是身心健康的长辈,如果退休后 无所事事,儿女又不在身边陪伴,也可能在友人推荐下,一时不察陷入邪教。 千万别认为心智足够强大就不会被邪教侵蚀,正如防诈资讯铺天盖地,仍有人不慎中招。大家务必多关心家中长辈,我们忽略他们的每时每刻,都是邪教伸出魔爪的机会。 我第一次听说邪教是在中学时期。当时,补习班结束的时间通常是晚上九至十点,但一位友人总是八点就必须离开,即便我们向他询问原因,他也总避而不谈,只说家里有特殊情况。 后来才得知,他的母亲深陷某邪教,晚上八点必须回家似乎是该教的教规,整个家庭生活方方面面都深受影响。他们全家人都清楚那个宗教不正常,但无奈母亲深陷其中,他们也无力改变现状。这位朋友的母亲我在市场见过几次,外表与普通阿姨无异,这也让我意识到,或许身边看似正常的人都可能在某种“信仰”下受困。 是否我们身边的人,甚至自己,此时也正被无形地拉进一个极端的信仰深渊,成为某个邪教组织的待宰羔羊? 回顾近日新闻,我国的GISB儿童之家丑闻闹得轰轰烈烈。据新闻了解,多年前政府曾镇压其前身(邪教),因无法以宗教名义行事,才转型为商业机构,继续利用信仰洗脑,甚至做了许多不人道的事情。 政府看似对歼灭邪教有相当大的决心,但希望他们能了解到,邪教并非只存在于某一宗教或文化中,各个信仰中都可能衍生出极端组织。希望当局能一视同仁,严肃看待每一个邪教组织,以免更多无辜之人深受其害。 再次劝诫各位,如果需要信仰支撑精神力量,一定要选择正规合法的宗教。 至于那个团体,回家后我查了一下,确实疑点重重。
1月前
“人之初,性本善”或许不完全是孟子对人性的美好想象,但我更倾向认为人性存在恶的本质。 国防大学近期再传霸凌案,一名见习军官遭学长以熨斗烫伤胸部。 2017年,国防大学发生的虐待致死案仍历历在目。今年7月,上诉庭推翻误杀判决,改判谋杀,6名被告均判处死刑。 这是专栏文章,不是报道,无需假装客观,我就不避讳发表个人看法了。对于该死刑判决,本人观点与本报言路版,许俊杰作者对该事件的评论文章标题一致:6个死刑刚刚好。 只要详细看过该案受害者——祖法汉之遭遇,我们便能理解,人性的“恶”究竟能恶劣到什么程度,以及法官的死刑判决也丝毫不过分。至于死刑存废的必要,有机会再多撰文探讨。 只不过,判决书的墨水还没干透,同一所大学便再次传出相同的噩耗。有意思的是,霸凌者使用的,还是同样的犯罪工具,不同的是这次没把人搞死。即便如此,受害者受伤的部位已足够让人触目惊心。 我曾在《吉辇校友忆当年:有人在厕所等你》文末写道:“视频被曝光至今,改变了什么?”,有位朋友对该句子颇有意见。她认为,视频曝光并不会毫无效果,至少会让霸凌者忌惮,担心自己的恶行被人拍下并曝光,动手前会三思而后行。我对此并不认同。我认为,倘若人心怀恶意,必然会找到变通的方式继续行恶。换句话说,人类的恶意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遏止。 6名学长才刚被判死,同校的后辈如今又传出霸凌案,剥夺生命权的死刑都震慑不了,区区视频又能有多少阻遏力? 如同人的思维会随着见闻有所进步,犯罪行为亦是如此。举个简单的例子,若一个人了解指纹和精液会在科学调查中成为曝露身分的破绽,只要他是稍微有点脑袋的人,行窃或强奸时便会戴手套和安全套。同理,身处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稍有心计的霸凌者也会懂得在无监控的隐秘空间行事,避免他人和共犯拍摄。 所以,除非受害者或他人有勇气揭露,霸凌的恶行才有可能曝光。然而,基于诸多原因,受害者和旁观者多半会选择沉默。尤其是在学校这样的机构,为了维护 校誉,校方往往希望事情得以低调解决。即使校方实施惩戒,霸凌者也不会轻易罢手,反而可能因举报人泄密而加以报复,这正是许多人沉默的原因之一。 “人之初,性本善”或许不完全是孟子对人性的美好想象,但我更倾向认为人性存在恶的本质。 近年来,许多影视作品中常描写善与恶的模糊地带,恶行是由不同立场及原因所致。这种复杂的人性描绘让观众得以思考角色行为背后的动机,甚至可能引发对社会、道德和法律等问题的深层次反思。确实,犯罪的动机可以很复杂,可能与过去的创伤、经济压力有关,犯罪者不一定生来就是恶人。 但与此同时,也有部分罪行并非出于可怜的缘由,而纯粹是“恶”在驱动。比如为了满足自身杀戮欲望虐杀动物和人,或纯粹为了赚取庞大金钱挖走他人器官在黑市贩售等等,没有什么悲惨的过去和不幸的心理疾病可言。 这正是为何古今的哲学辩论中,性恶论一直与性善论对立。 霸凌就是一种纯粹的恶,是一个人通过暴力、语言等方式对另一个人施加毫无理由的恶意。霸凌的原因,可能是对方言行较奇怪,或是身材样貌不符大众审美,家境不好等,有时甚至可以是完全没有理由的。除了部分避免自己不合群沦为受害者的少数个例,大多数霸凌者正如荀子所言,是人性中的“恶”在作祟。 所以,我认为,视频曝光不足以扭转霸凌现状。若霸凌者足够狡猾,他自然不会留下证据,反而会更隐蔽,令自己不致沦为众矢之的。 此次,国防大学的受害者幸运地被军官看见伤痕,其遭遇才随之曝光。大马武装部队也承诺会彻查,对涉案人员采取严厉的纪律处分和法律行动。若他们真能落实承诺,而非敷衍回应,则是受害者迟来的正义。 只是,若对霸凌者的惩戒力度不足,两者日后依旧生活在共同空间,等待受害者的,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地狱? 细思极恐的是,若今天的施暴者日后成为手持武器的军人,那么他们体内的恶意又将以何种形式、往何处释放?国防大学里,还有多少黑暗未被揭露? 人的恶意究竟多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形容词或量词足以量度的。
1月前
你随便留下的评论,像极了渣男射后不理,难道你没想过自己的留言会形成怎样的辐射?即便他们为了外界的闲言闲语做了数千万次心理准备,人心终究是有感受的。 日前,网媒报道马来西亚华裔歌手Dior大颖在社交媒体上间接辟谣,回应了与巫裔歌手男友菲道尔的分手传闻。评论区不乏网民留下诸如“女的被halal了吗?”、“肉骨茶很香”的留言,这些言论明显看出一些网民对异族恋情的偏见。 先声明,我并非两位歌手的粉丝,没有要为他们护航之意,而是想借此机会探讨大马社会中对异族伴侣(尤其华巫配)的歧视这一存在已久的社会课题。 我记得第一次看到华巫伴侣是在小学时期。当时,一名华裔男子与一个巫裔大家庭一同到餐馆用餐,该男子与大家庭中的一名女子表现得亲密无间,两人眼中流露出的爱意也显而易见。 这一组合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当时,无论是身边的亲戚还是熟悉的叔叔阿姨,大家通常都与自身种族的人结婚,因此,这对华巫伴侣对于当年的我来说,实属从未见过的新事物,视线始终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 一位亲戚注意到了我目光所及之处,便对我说:“那个华人一定是中了那家人的巫术,没有正常的华人会和马来人结婚的。”巫术?看我一脸懵逼,亲戚继续解释道:“马来人有一种巫术,中了之后会傻傻地爱上他们,然后离开自己的家人。”。他还告诫我,一定要小心马来人,不要与他们走得太近。 当时我见识尚浅,自然被亲戚的话吓到了。回到学校后,我立即向我的巫裔同学阿里询问亲戚所说的是否属实。如今回想起来,先不论和我同龄的他是否真正了解所谓的巫术,他听到这些话时,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对华巫族群间的复杂关系,以及跟本地穆斯林通婚须改信伊斯兰的要求后,我才理解当时那位亲戚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以及那位“入赘”到巫裔家庭的男子有多么勇敢。 华印配由于宗教的同源性及结婚时不强制入教的规定,通常较容易被本地华裔接受。可万一华裔家族中有人提出要与巫裔通婚,分分钟是闹家庭革命的大事。即便自家父母最终妥协,亲戚和朋友的负面评论仍会对这段关系造成莫须有的压力。 若双方足够坚定,也许可以无视他人的目光,说服各自的父母顺利步入婚姻殿堂。然而,如果有一方无法承受外界的议论,或父母坚决反对,纵使两人多么相爱,也只能执手相看泪眼,将彼此曾经的点滴视作一场美丽的梦。 伴侣无法携手到最后的原因有很多,但宗教因素无疑是其中最令人遗憾的一个。信仰作为伴随一生的力量,是脆弱与彷徨时的精神寄托,可是,当遇到与自己信仰不同的爱人时,它往往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家庭与宗教本就是难以调和的问题,自是所有希望厮守的异族伴侣,特别是华巫配,必须面对的挑战。然而,我最鄙视的,乃明明事不关己,却对他人家事指指点点的亲戚朋友,以及在网络发表恶毒言论的人。 每当有异族通婚的新闻,中文媒体通常以“佳话”的角度进行报道,各报报道的风向一般也没有太大偏差。然而,评论区总是会有人对新人留下恶言。例如“猪肉不香吗?”、“不能喝酒了咯”、“好好的女子去包头”等等。 若至少能够提出一些有逻辑的观点,比如强调保持血统纯正的重要性,虽然我可能不认同,但至少能对此 表示尊重。可这些网民脑中往往只有猪肉酒精短裤,智商着实感人。 猪肉确实好吃,酒精也相当令人陶醉,短裤更是清凉又方便,我也难以割舍。但两个拥有不同宗教背景的人,无论是交往还是结婚,双方必定在决定进入下一阶段的关系前就做了深思熟虑的思想准备。即便日后他们真的走入婚姻殿堂,其中一方被迫改教,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将与清真相关,这些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随便留下的评论,像极了渣男射后不理,难道你没想过自己的留言会形成怎样的辐射?即便他们为了外界的闲言闲语做了数千万次心理准备,人心终究是有感受的。 用个很华人的说法劝各位:积点口德吧。 我曾在网络上看过一个讨论,基于某种因素,若非须强制入教,一些华裔男子会更倾向于选择巫裔女子作为伴侣。这一讨论得到了不少华裔男子的认可,侧面反映出部分华裔对异族通婚是抱有积极态度的。 的确,在大马,宗教是各族通婚的一大障碍。然而,根据我的观察,异族通婚,甚至仅是交往,在相对文明的西方国家也常常遭受种族主义者的歧视。大马可从不缺这类人,即便未来伊斯兰教取消了强制入教的规定,偏见与歧视真的会减少吗? 令我记忆犹新的是,2022年,安华的女儿,同时也是公正党全国副主席的努鲁依莎在社交媒体上宣布与华裔智库研究员任韶龙再婚一事。不同的是,努鲁依莎作为知名政治人物,她的再婚消息不仅遭到了华裔的贬低,还有不少马来网友留下诸如“Melayu sudah takda lelaki ka?”等负面评论。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本土华印配看似普遍被华裔接受,但是否就真的没有人持有异议? 宗教和种族不该成为伴侣厮守的障碍,爱情应该回归它应有的单纯与美好。祝福所有大马的异族伴侣,你们真的很勇敢!
2月前
用男女性器官构造上的“互补”,支持那样才是正常的、好的观点,也无疑是犯了自然主义的谬误。实际上,自然所体现的就是多元本身,世人要推崇的价值,应该是平等尊重才对,而不应该视少数为异端,并污名化为不正常,甚至是不好的、有害的。 24日,泰王哇集拉隆功御准同性婚姻法,新法律将在120天后生效。泰国继大麻合法化之后,再次缔造另一项东南亚第一的奇迹,成为东南亚首个实现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这无疑具有重大的历史和社会意义。 相较于其他东南亚国家,甚至亚洲,泰国对LGBTQ+群体的包容与接纳一直以来都比较高。不然你到泰国时也不会有人妖秀可以看,走在路上也不会有跨性别性工作者询问你是否需要性服务。而且,泰国也是跨性别手术的热门国家之一,许多跨性别网红都分享过他们远赴泰国动手术的经历。 这些现象我从小就有所耳闻,即便到泰国旅游时,也不觉得这些人和事与当地的氛围有任何违和感。这种多元化可能就是泰国魅力之一的体现,也许这就是泰国社会普遍接受LGBTQ+群体存在的一种反映吧。 反观我国,LGBTQ+议题似乎触碰了某种敏感神经。每当与此相关的讨论出现,总能引发强烈的反应和打压。虽然朝野政党在许多议题上意见相左,但在反对LGBTQ+问题上却形成了难得的共识。 前阵子马来西亚因中东战事在社交媒体掀起杯葛潮,泰国也成了被抵制的对象之一。原因在于泰国的同性婚姻法案相关议程取得了进展,许多马来网友因此号召抵制泰国旅游。如今泰国同性婚姻合法化了,泰国的大马游客是否会因此减少,政客又将作何反应?值得期待。 去年五月,伊党巴西沙叻国会议员贾玛鲁丁雅亚建议将LGBTQ+群体列为精神疾病。虽然世界卫生组织早在1990年就将同性恋从精神病名册中剔除,但这个话题依然在本地引发了讨论。可大家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或多或少认同他的想法呢? 该议员的言论让我想到一位朋友,他经常转发一些与LGBTQ+相关的内容,并表达出“这个世界病了”这样的看法。在他看来,男性和女性的性器官之所以长成那样,就是因为神在创造人类时就是那么设计的,男女性别生来就是要“互补”,不然性器官怎么会以这种形式呈现在人体构造? 若以神造人角度讨论,我认为他的见解停留在表面,忘记了圣经上所说的,神爱世人,不是要定世人的罪,而是要使世人得救。 另外,他用男女性器官构造上的“互补”,支持那样才是正常的、好的观点,也无疑是犯了自然主义的谬误。实际上,自然所体现的就是多元本身,世人要推崇的价值,应该是平等尊重才对,而不应该视少数为异端,并污名化为不正常,甚至是不好的、有害的。 不仅如此,我本以为和我年龄相仿的人们,尽管不一定理解LGBTQ+群体为何会有如此的性取向,但至少不会抱有偏见。然而,偶尔在讨论这些议题时,还是能在友人们的眉间和言语中感受到隐含的歧视。环境确实对人的影响很大,若非我曾留学台湾并亲身经历和见证了一些同志朋友的生活,可能我也会有同样的看法吧。 大一时的第一堂户外摄影课,老师要我们拍摄同志大游行,以及好友向自己出柜,这些总总文化与认知上的冲击与观念刷新,或许并非长期生活在我国的人们所能体会的。 在此背景下,看到本地议员提议将LGBTQ+群体列为精神病时,作为媒体从业者,我曾有过想要 改变公众认知的念头。至少,应该向民众传递LGBTQ+不是一种疾病的医学事实。然而,当我试图在前公司提出一个简单的节目企划——从医学角度讨论LGBTQ+是否为疾病时,该企划最终还是胎死腹中。 在我看来,媒体有责任为弱势群体发声,而LGBTQ+在马来西亚显然是弱势中的弱势。然而,这样一个连从医学角度切入的企划都无法获得通过,被同样作为媒体人的同事扼杀于摇篮之时,着实让我非常失望。 2018年,两名女子因涉嫌同性恋行为遭当地宗教法庭判处罚款和鞭刑,我觉得,这类事件的发生令人感到悲伤。与伴侣发生亲密行为,为何需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新加坡虽仍不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但至少其在2022年已将同性性行为除罪化。与我国相连的它们都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我们却还在打击彩虹手表。 马来西亚的社会环境对LGBTQ+群体非常不友好,而这类情况在伊斯兰占主导地位的国家中似乎难以改变。但我们是否能改变自己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不再给这些群体带来更多伤害呢? 很多人问我是否支持LGBTQ+群体。其实,我并没有明确的支持或反对,只是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有不同的性取向。作为异性恋者,并不意味着我们更高尚或有资格去反对其他性取向的存在。大家都生而为人,每个人都值得作为人被尊重与接纳。 至于你自身支持与否,网络上有取之不尽的相关内容供你参考,在深入了解该群体的实际情况后,无论你的观点为何,同样值得尊重。但若只是一昧躲在自己狭隘的认知,不愿走出第一步对他们进行了解就顽固的否决,在我看来,与我国部分偏激政客并无区别。 最后,套一句泰相佩通坦所言:献给所有爱情,恭喜所有爱情。此文献给所有爱情,也恭喜泰国所有爱情。愿每一段爱情有朝一日都能坦荡荡的沐浴在阳光之下。
3月前
今日不如往昔,就像企业需要随着社会进程改变经营模式才能赚钱,同样,招聘也需要符合年轻人的需求。只有这样,企业才能吸引到充足的劳动力,为自己的发展提供支持。如果不改变现状,就别再抱怨招不到员工。热忱和理想终究无法填饱肚子,适应变化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内阁本月将提呈讨论最低薪金上调到1700或1800令吉的相关事宜。 根据国家薪资咨询理事会法令,最低薪金须每两年检讨,意味最低薪金不会始终保持同一水平,随着时间流逝,未来有机会实现进一步增长。 先不论涨幅是否追得上通膨,光是有法令保障每两年须检讨一次,已经是在照顾低薪劳动者的权益,帮助他们减轻财务压力。这无论如何,都是一项利好。不过老板们可能心情会不太好。 尽管最低薪金法令保障底层劳工的基本权益,但对于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而言,他们的起薪是否与所付出的教育成本及现实生活需求相匹配呢?谁来确保大学毕业生的薪资水平得到应有的重视和提升? 国库控股研究院于今年三月发布《面对挑战:马来西亚技术人才职业发展图》报告显示,愈60%的大学应届毕业生起薪低于2000令吉。看到这则新闻时,我是错愕的,本以为自己熬到大学毕业,却只能领着2000++的起薪,不会有太多人比我可怜,没想到自己竟然幸运地挤进了起薪还算不错的40%里,真是意想不到的“荣幸”。 单身,领着2000++的薪资在雪隆区讨生活,我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挑战“困难等级”的现实生存游戏。除了固定需要支出的房租、车贷,以及日常开销,我也只会在周末跟朋友出去喝点酒放松心情,而且不是去什么高级场所,只是普通酒吧,一桶酒接近100令吉那种。也许谈不上相当节俭,但也绝非奢侈挥霍。想买的东西很多,但早已随薪锁欲。依照当时的薪资与生活模式,每个月勉强能存个2至300令吉。 所以,当我看到竟有60%的应届毕业生起薪低于2000令吉时,实在难以想象他们的生存游戏会比自己困难多少倍。难道要告诉我,这60%的毕业生全都在雪隆之外的低开销地区工作? 在前公司工作时,一家购物商场就坐落在隔壁,我与同事经常在那里解决晚餐。物色餐厅时,总能看到不少商家门外挂着招聘启事,往往一个服务员的薪资就与自己的薪资持平,有者甚至更高。当时我与同事之间总是自嘲,念了四年大学薪资却不如餐厅服务员。我们都那么想了,那些低于2000令吉的大学毕业生又作何感想? 大学无用论,真不是凭空而生的。 像我一样生于90后或00后的人,从小到大都被长辈反复灌输一个观念:只要用功读书,大学毕业后就能拿到高薪,过上体面的生活。然而,看看如今的就业环境,那些在这种观念下长大的人们,曾对社会抱有的期待有多高,现实中的失望就有多深。长辈当初描绘的美好蓝图,一步步被戳破。 毕业时正值新冠疫情肆虐,全国都在实施管制令,因此我曾在家乡一家与媒体无关的企业短暂工作一段时间。当时,一位30多岁的前辈得知我有在台湾毕业的背景后,非常激动地问我为何不留在当地发展,还说我国只需要工厂里生产产品的劳工和卖货的人。那时我觉得对方的话有点过于极端,但看着身边大学毕业的友人一个个辞职,“不务正业”地转入卖房、保险、保健品等跑道后,我才领悟老人言果然还是得听,确实有其道理所在。 后来,进入媒体业至今已有两年多,无论是在前公司、现公司,还是进入现公司前面试的公司,我都曾被问过,“你还有朋友要做工吗?”、“跟你同年的学生毕业了不走这行都在干嘛?”……回到家乡与长辈闲聊时,也会听到他们抱怨,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供孩子念完大学,结果孩子毕业后不务正业,跑去卖产品;偶尔也会在网络上看到人们责备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苦也不愿意吃,无法忍受一时较低的收入,只想走捷径赚快钱。 对于年轻人“不务正业”,选择较易赚钱的管道,每个人的看法有褒有贬。贬的部分,大多都是认为这群年轻人受了高等教育,毕业后却选择从事与自身专业无关,随便谁都能做的行业。 但,试想,直销业的上岸者纷纷在社群媒体贩卖月入过万的梦想,先不论真伪,明明从事自身专业,却领着低薪过着拮据生活的人们,他们看到这些内容后,难道能不心动?继续埋头打工,赌一个不明确的未来,何时才能实现阶级跨越?造成大学生会有这些想法的,正是这个环境,社会凭什么责怪他们“不务正业”? 人总会在困境中求生,不愿留在原地,以“困难”或“超级困难”的等级来玩人生这个生存游戏的,要嘛出国深造,或到近一点的邻国赚新币;还留在大马的,攒够失望后,投身直销业,或自己创业,也是被环境所逼。改变不了环境,那就 离开,只要不犯法,何错之有? 只是,这样的情况若不改变,大马专业人士缺口只会越来越大,并陷入无尽的恶性循环。正如那位前辈曾对我说的:我们国家只需要在工厂生产产品,以及卖东西的人。 数月前,高教部长赞比里曾表示要将大学毕业生最低薪资定为3000令吉,经济部与人力资源部会将有关建议白皮书提呈国会讨论。3000令吉说实在并不高,但却是很好地将高等教育应得薪资区分开来的一把尺,当两者的薪资差距得到显著划分,大学毕业生不再认为文凭无用,日常生活品质也能得到改善,“不务正业”或逃到国外的诱因自然得以减少,这微薄的涨幅若能换来部分人才的保留,岂不是一石二鸟? 可该事件被新闻报道后,不出意外的引来不少政商界反对声浪。大马要走出长期处于低端生产链以及人才持续流失的现况,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理解老板会认为大学刚毕业什么都不会,以及现在的大学生满街都是,凭什么给他们那么好的待遇?只是,今日不如往昔,就像企业需要随着社会进程改变经营模式才能赚钱,同样,招聘也需要符合年轻人的需求。只有这样,企业才能吸引到充足的劳动力,为自己的发展提供支持。如果不改变现状,就别再抱怨招不到员工。热忱和理想终究无法填饱肚子,适应变化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还有一点,在你们担忧生育率越来越低、抱怨年轻人不愿结婚生娃的时候,别忘了成家和传宗接代也是需要钱的。
3月前
根除先入为主的歧视、仇恨,真正的做到互相理解、尊重,并包容彼此的文化,乃实现国民团结的第一步,并非让其沦为泛泛之谈。 国庆日来临,相信处处都洋溢国庆氛围,媒体也不乏出现相关的特别内容,从政者更会借机发表一些国民团结的伟论。我想借此发表一些煞风景的看法:我始终认为,即便表面看起来多么和乐、团结,若各族群间始终存在歧视与仇恨,从不真正去了解彼此,聊再多宏大的团结观,都是枉然。 本人于星洲人VIP内容专区撰写的“歧视有多伤?留台打工被叫马来狗”一文中,曾提及华裔在歧视其他民族、人种方面从来都不遑多让,虽然此现象只是自身对身边亲友的观察,并无任何客观数据支持我的论述,但也许一名友人的职业经历,或多或少能从侧面证实我的观点并不完全错误。 一名从事房产经纪约三到四年的朋友,其服务过的客人数不胜数。某次聊到工作上的事时,他总结了我国三大种族在看房时最为明显的特征: 华裔— 一定会问周遭住的是哪些种族,希望邻居全是华人。 巫裔— 几乎不过问。 印裔— 他们最特别,邻居是什么种族都行,唯不希望是自己种族的人,属自己人歧视自己人。 三到四年就业经验,对大多数行业来说,其经历都已经具备升职与跳槽的能力。这几年他在各族人民间游走,最后所做之总结,相信有足够的说服力。综上所述,哪个种族对他人抱有更多歧视的心态,答案似乎也不言而喻。 对于我这代而言,我们对他族的歧视与仇恨,或多或少是在成长环境中,长时间受长辈灌输的观念从而渐渐形成。 父辈之所以会对马来同胞有如此看法,尚不难理解,毕竟他们亲身经历了许多现今歧视性政策从无到有的过程。 但是,对于印裔同胞,我们对他们的那份歧视又从何而来?只要是作为在华人家庭成长的孩子,或许都听过长辈对自己说“如果你不听话,abunehneh 会来把你抓走”之类的言语。事出必有因,是曾经真有其事,亦或只是单纯的歧视? 偶尔与友人外出,看着他们当中部分人毫无原因的表现出自身对他族的歧视,觉得华人最棒棒时,我常在思考华裔那莫名的自视甚高究竟从何而来? 从一些简单的网络新闻便能观察得出。每每看到友族同胞学习中文、懂得说中文的新闻,底下的华裔无不颅内高潮,纷纷赞好。可当教育部试图推行学习爪夷文时,华裔首当其冲,厉声痛批这项政策。 先不谈爪夷文的实用性,也声明自己并非支持该政策。我疑惑的点在于,为何当他族同胞学习中华文化,就是优秀、进步的表现,而我们却似乎不曾尝试去学习、了解、接触他族的文化? 在前公司就任时,一位马来组同事向我透露,他们其实一直想跟中文组变得亲近些,与我们变得熟悉,可华裔之间总是自成一派,且对于他族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使他们只能望而却步。他更感慨,虽然在同个屋檐下工作,但彼此的心似乎因种族的不同而无比遥远。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 族群之间的互不理解,进而产生的矛盾,近期闹最大的,我认为非 KK mart事件莫属。阿克马的行为确实过于偏激,但让他有机会大展拳脚的起因,不正是因为我们不了解他族的宗教敏感性而导致的吗? 若我们能理解真主字眼对穆斯林的敏感性,自然不会认为他们只是小题大做,更不会单纯只因为他们是穆斯林、马来人就留下歧视他们的留言。穆斯林在看到自己的宗教被冒犯后,还得遭受非穆斯林的酸言酸语,仇恨必然被放大,各族之间的裂痕只会越来越深,那要何时才能做到真正的互相理解,还谈何团结? 更甚的是,我国的民族团结之间本就有一道裂缝,可偏偏还有阿克马以及伊党那样的政客存在,使本就对彼此有诸多误会的我们变得更遥远。 每年国庆来临之际,各种倡导国民团结的口号以及广告都随处可见,可早已埋在彼此心中深处的歧视与仇恨,又岂能光靠喊几次口号就得以消除? 根除先入为主的歧视、仇恨,真正的做到互相理解、尊重,并包容彼此的文化,乃实现国民团结的第一步,并非让其沦为泛泛之谈。 当然,也希望各族之间都能理解,政客为达到自身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各族人民的眼睛都要睁大点,避免沦为成为他们满足私欲的工具,更不该让本就满目疮痍的国民团结进一步受到更多的破坏。 撇除政治,底下的人民都是欢乐的,希望这句话也能在你我之间实现。愿国民早日实现真正的团结。
4月前
偷拍,或利用偷拍内容泄欲,虽然没有在生理上直接性侵,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该行为的本质与性侵又有何不同? 正文开始前,特此申明,尽管以下内容可能包含部分政治不正确的观点,但本人绝不鼓励任何形式的违法行为。 拉曼理工大学传出偷拍裙底并将内容放到网络上交易的事件,令不少女性胆颤心惊,社群媒体因此炸开了锅,更闹上新闻。 青菜萝卜,各有所好。任何人对不同的人事物,都有其偏好类型。无论食物口味、汽车品牌、伴侣类型等。宣泄性欲的内容,亦是如此。 作为身心健康的成年人,适当地释放生理需求,本就属于一种健康行为。尤其是男性,定期且适量射精,还能降低罹患前列腺癌的几率。 孟子早在数千年前就说过:“食色,性也”。性欲如同饮食,乃人之本性。就像我们无法不吃饭一样,世俗的凡人一般也难以抗拒性的原始欲望。 因此,即便政府雷厉风行大势封锁色情网站,老百姓也能在困境中另寻出路。有趣的是,即便封锁了那么多,我国在2022年,浏览色情网站的人数依然称霸亚洲,可谓另类大马之光。 如开头所言,人们在满足自身性欲时,用来作为辅助的内容也因人而异,其中偷拍类的内容,亦是部分人的偏好。 在我看来,偷拍,或利用偷拍内容泄欲,虽然没有在生理上直接性侵,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该行为的本质与性侵又有何不同?不都是在未经对方同意,使用对方的身体来满足自身的生理欲望? 要搞清楚,这与观赏由厂商或个人生产的成人内容不同。 撇除部分违规个案,基本上,能够获得国外主流网站运营方认可并在平台发布的,一般都是合乎条规制作并释出的内容。出演的演员自然知道自己的拍摄,用来作为何种用途。这与未经当事人的同意,拍摄、存储、散播其身体的照片/视频,间接性猥亵,完全是本质上的不同。当然,色情网站上的内容可能也有剥削演员、未经对方同意就上传之嫌,但又是另一课题。 有需才有供。这类偷拍并在特殊平台交易的事件,在我看来,就如资方了解人们有这方面需求,因此产制成人内容获得利益那般,偷拍这种陋习必然也是有一定的受众,在获得支持下,偷拍者才会更肆意妄为,借此获得物质、心理上的满足。 偷拍,并将拍摄内容放到网络上交易,早已不是新鲜事。早前就有轰动全球的韩国N号房事件,以及台湾的创意私房。没被爆出来的究竟有多少,无人得知。 不过,若偷拍者释出了偷拍内容,人们也深知这是严重的犯罪,第一时间就报警,或是斥责、抵制该行为,这项弊端又何以持续至今? 不止该类型内容的观赏者,某些社群平台也在助长这一犯罪行为。从N号房与创意私房事件便得以看出,比偷拍更恶劣的性剥削,无时无刻都在发生。这些社群平台,难道是真不知道有人利用自家平台在犯罪? 部分社群平台的确会限制敏感内容,如本人先前所言,即便我国政府封了数千个色情网站,人们还是能另寻出路,在这些社群平台上解除敏感内容的设置,又有多难?网络随便搜寻就出现一堆教学来着。 如同大马老百姓排除万难浏览色情网站一般,这类犯罪内容的供需方同样也是在困境中另寻出路,躲在见不得人的角落交易。为了满足你的个人欲望,你可以尽情 饱览色情内容,但不能毫无底线,支持甚至消费这类性剥削内容,使其在阴暗处滋长,徒增更多受害者。 虽然浏览色情网站在我国是违法行为,只是,同样是犯罪,性质终究还是有轻重程度之分,不止是量刑上,道德上亦是如此。相信任何拥有正当观念的人,都不会苟同这样的行为。 再次申明,本人绝不鼓励任何形式的违法行为。 被偷拍,或惨遭更严重性剥削的受害者,身心上的创伤会有多大?将心比心,若今天这些内容的主角,是自己的家人呢? 我相信拉曼理工大学的事件绝非单一个案,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而已。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大马是否也有如同N号房与创意私房那类,比偷拍更严重的性剥削存在?
4月前
或许他们只是茫茫人海中极少数的个案,但这也给了我们一个重要的启示:处在风暴中心的他们都能跨越那道无形的高墙,走近彼此,身处千里之外的我们又有何理由继续加深这段裂痕? 8月4日,巴黎奥运会羽球男双比赛正式落下帷幕。 赛后,获得金、银和铜牌的选手,纷纷秀出奖牌,拿出手机合影,相信各位早已通过不同的渠道目睹。选手之间和谐的氛围,着实让人倍感温馨。 尤其,这些选手都是说着相同的语言,体内更流淌着同为华族的血液。 遗憾的是,与选手们在赛后的和睦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比赛期间发生令人不快的事件。先前,麟洋配出战四强赛时,观众席上竟发生了抢夺海报的争执。不仅如此,这些争端在网络上更为激烈,部分网民毫无理由地,互相侮辱对方的选手。这些窘态让人不禁深思:为何原本纯粹的体育精神,会被政治纷争所玷污? 体育本应无国界,但现实却常常让人感到无奈。 且先不谈处于风暴中心的两岸人民,单就本地的网络舆论场来看,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只要有稍微关注时事,就会发现,本地媒体每次报道涉及两岸之间的新闻时,评论区里总会爆发激烈的论战。不同立场的网民们你来我往,挥舞着“中华胶”、“慕洋犬”、“1450”等创意十足的侮辱性词汇,互相攻击,毫不留情。 不得不佩服这些网民的“创造力”,但与此同时,也让人感到悲哀。明明拥有不同的政治观点本应是社会多样性的一部分,理性讨论和辩论更是言论自由的体现。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根据观察,双方人马每次在留言区里的互动,更多的是情绪化的争执,理性的探讨与观点交锋被无休止的对立与仇恨所取代。很多时候,双方的争执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讨论话题,而是单纯的对彼此身分的攻击和侮辱。 临近毕业之际,我曾选修一堂名为“现代中国与两岸问题”的通识课,说实话,只是为凑毕业学分而选的,并没有太多兴趣。上课期间,精神也常常神游在外,因此对于课程内容知之甚少。理所当然,期末考时,试卷上的问题我根本没有一题能看得懂,可交白卷终究不是个办法,于是我决定豁出去。 忽略了原本的考题,我以自身作为海外华人的身分写了一篇关于两岸关系的主观感想,虽然写了快两页,但全文始终围绕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个道理展开。意外的是,完全离题的答案竟然还被给予了82分。那位老师还在试卷中留下评语:“从另个华人社会的角度来看两岸,的确「高度」会不同”。 然而,身为海外华人,我看到的却是我们这些远离两岸的人,反而在加剧彼此间的分裂和矛盾。 或许那位老师并不知道,两岸之间的撕裂与隔阂,并不只是发生在两岸人民身上。在一个远离两岸的赤道国度中,我们这些持有 与两岸无关护照的华夏子弟,很多时候不仅没有以更冷静、更客观的态度看待两岸问题,反而不断地在加剧这段民族伤痕。 说个题外话,我曾经在母校国际事务处的办公室里看到墙上的一份资料,发现本人所就读学府中,光是中国留学生的数量,就几乎与所有外国学生的总数持平,也难怪我在校园内不时就能耳闻操着中国口音与台湾口音的两人并肩同行,聊着某些话题。 依稀记得,每当我循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口音交叠之处望去时,映入眼帘的,并非为了争执统一或独立而争得面红耳赤的画面,更多的人与人之间纯粹的交流与友谊,仅此而已。 或许他们只是茫茫人海中极少数的个案,但这也给了我们一个重要的启示:处在风暴中心的他们都能跨越那道无形的高墙,走近彼此,身处千里之外的我们又有何理由继续加深这段裂痕? 统一也好,独立也罢。两岸之间的纷争已经过了那么多年,领导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可至今仍未能得到妥善解决,对于我们这些身处千里之外的市井小民,又如何能左右这样的局势? 或许,至少在体育这个本应无国界的领域,我们能否暂时放下政治分歧,为每个在赛场上拼尽全力地选手鼓掌喝彩,让体育回归纯粹? 、、
4月前
在亚洲文化中,谦虚是一种美德,但好不容易在奥运夺得金牌,为自身、家庭,以及国家都带来了无比至高的荣耀,难得骄傲一回,又怎么了? 巴黎奥运拉开帷幕至今已有一段时日,即便再怎么不关注运动赛事,只要你还是这世上的一份子,这段期间无论是在跟朋友们的交谈中,亦或是刷社群媒体时,相信都难逃奥运相关资讯的洗礼。 虽然对运动赛事并不热衷,但作为马来西亚一份子,在四年一次的奥运盛世期间,依然会化身一日球迷,关注并期待大马羽球选手的表现。 2016年里约奥运,拿督李宗伟战胜林丹那刻的感动与热血,至今仍难以忘怀。 序言已毕,下面进入正题。 前面说到,本身并不是运动赛事狂热分子,也毫无相关专业知识,因此并不会对任何赛事发表任何见解。本文仅对自身在网络上,赛事之外的观察表达一些自身看法。 相信这段时间大家的社群媒体也一样,被各种奥运相关的赛事以及与比赛无关的内容洗版。土耳其潇洒的杀手哥、日本羽球女双选手志田千阳的盛世美颜等,滑了好几天,根本滑不完。 中国女子跳水运动员全红婵逗趣的发言和行为,以及宛如圣诞树般挂满玩偶的背包,同样让与其有关的内容与前者们一样,频频出现在各大社群媒体中。 小小年纪的她似乎还未领教网络世界的可怕,在看到她“咋们拿金牌就是炫耀的”以及“小小巴黎,拿捏”等发言时,实在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果不其然,针对那样的发言,留言区里自然有褒有贬。其中,不少网民或看不惯其言行,纷纷留下“没文化”、“教养不好”等评论进行批评,恶毒程度不一;反之,则真心为她的表现给予祝福,或回应恶评者,“只是小孩的童颜童语,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拿了金牌难道不该显摆吗?”等。 每个人在看待任何事物时,主观感受都不尽相同。因此,全红婵的言行,在每个人的眼里会有不同的诠释,也很正常。 也许在一些人看来,她的表现是嚣张了点,但,那又怎样? 无关政治立场。仔细想想,一位年仅17岁的小孩,能在各国神仙聚集的奥运赛事里,分别在搭档陈芋汐的双人赛以及个人赛中都夺得金牌,该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不仅如此,全红婵更是早在上一届的东京奥运就已初出茅庐,并崭露锋芒。基本的数学减法大家应该都会吧?反推她的岁数,试问她在背后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在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当中脱颖而出,年纪轻轻的就代表国家出战奥运那么庞大的国际赛事? 在亚洲文化中,谦虚是一种美德,但好不容易在奥运夺得金牌,为自身、家庭,以及国家都带来了无比至高的荣耀,难得骄傲一回,又怎么了? 更何况,在她这般年纪时的你和我,当时又在哪里,都在做些什么呢? 人红是非多,树大必招风。在这个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拍摄并放到网络上公审的年代,即使是一般人,身处在外都得处处小心,生怕挖个鼻孔放个屁都会被人放到网上嘲笑,更何况是备受瞩目的运动员们? 我国羽球男单选手李梓嘉先前同样在网络上饱受攻击,网民攻击他的点,或多或少与现在的全红婵有类似之处。 如今,饱受精神压力的他在夺得铜牌的那一刻,没有想象中兴奋与激动,比赛结束后便默默离场,一直紧绷着的心情,在看到熟悉的体育记者时,似乎才稍微得以放松,后续接受采访期间也忍受不住情绪溃堤。 他流泪的原因,相信 也不用我一再阐述。 同理,即使全红婵并非我国选手,但是,若因网络恶评而被击垮,对全球体坛都不是喜闻乐见的事。即便她日后自我膨胀,比赛表现不如以往,也是她自己要为自身言行买单,这也与你我素不想干。 在新闻学课堂上,教授常常叮嘱我们,日后成为执笔者时,下笔字字句句都务必慎重,因为一旦疏忽,手中的笔则可能变成杀人的利刃。 如今来到带社群媒体当道的年代,人人都能随时随地在各个平台自由发言,手握键盘的大家,敲打出来的即是文字,也有可能是杀人的子弹。 虽说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也并非对任何事物都不能批评,但由衷希望各位读者,往后欲对任何事件进行评论时,按下发送键前,先三思。 毕竟,未来的事无法预测,也许某天,你或你身旁的亲友也会成为网络上人们热议的主角呢?那时候的你,承受得住如海啸般汹涌袭来的恶意吗?
4月前
就像台湾,即使最美丽的风景是人,也会被三两个老鼠屎玷污那份美丽,我们又怎能以部分外籍劳工的各别行为就否认、歧视他们整个群体呢? 近期耳闻我国禁止外籍劳工烹煮传统美食的课题再次重提,日前与前上司在嘛嘛店共进晚餐时也聊起了这件事。 我们从原课题聊到歧视外劳的问题,同样身为华人的我们,都在感慨自身民族在歧视其它人种方面,可说是不遑多让。 光谈歧视外劳这部分就好。 确实,客观来说,部分外籍劳工不拘泥的外在和行为,的确会在一定程度让人觉得他们卫生习惯欠佳,影响观感,甚至市容。 身为嘛嘛店爱好者的我,时常也对他们的环境卫生感到无语,甚至看过收银员在结账时挖鼻孔、抓腋下的。即便本人是失格的处女座,没有什么很严重的洁癖,但看到这些画面还是会觉得政府在餐饮业的卫生教育方面仍要多多加强啊! 前些天,星洲人VIP内容专区将副刊专栏作者胡须佬的《外劳煮食论》,以“炒粿条血统论 外劳炒的,你吃不吃?”文案,推广在各个社群媒体。我观察脸书帖文的留言,发现反对派占多数。理由五花八门,如:味道不纯正、卫生条件不佳等。若单纯只是顾虑到这些,那当然没问题,消费者本就有选择的权益。 只是,在这些留言中,也不乏有“只要是外劳做的就不吃”之类的评论,有者字里行间更是难以掩盖其对外劳的歧视。 虽然我并不是一百分完美大圣人,但对于任何人事物单纯与主流方“不同”,进而遭到歧视这件事上,还是相当替被歧视方感到心疼。更何况,我也曾是他国的外劳,也曾遭受歧视,在这方面更能对外籍劳工的处境感同深受。 在台湾留学期间,我相当清楚自己的学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身为长子,且考虑到两个弟弟也尚在求学,自然有义务帮助父亲分担部分的压力。因此,我自大二期间便开始了我的“外劳”生活。 由于餐饮业至少会包一餐伙食,抱着能省一餐是一餐的想法,我选择到租屋处附近,一家由台湾人创立的连锁汉堡店半工读。如今回想,当时本人面试表现极烂,又毫无任何餐饮相关工作经验,万分感激时任店长Peter愿意接纳。 在这家餐厅打工期间,我也经历了很多第一次,如:触碰生肉、手握菜刀、被油喷溅、烹煮食物、受伤送院等。更有第一次与同事夜唱,喝到行动无法治理,以及邂逅第一位台湾女友之类的美好回忆。 遭受歧视,也是在该餐厅留下的最深刻记忆之一。 因为来自马来西亚的身分,大一刚开学就蛮多台湾本地生对自己感到好奇,虽然也有“你们是不是住树上”、“你们那边也有xx品牌的手机哦”之类荒谬又搞笑的问题,但这也是他们对我这个异乡人感到好奇的表现,并且非常友爱的接纳了我。同样以中文作为母语的我们,少了一道妨碍彼此交流的高墙,我也非常幸运的在这个异国他乡结下不少缘分。 只是,即便台湾最美丽的风景就是人,也难免会有老鼠屎玷污这份美丽。 进入该餐厅打工大约一年后,因公司业绩不佳,老板不得已将部分分店歇业,并将原有的员工分配到其它尚在运营的分店里。一位四十多岁,且经验相当老道的厨师,便是分配到我们景美店的员工之一。 对那位厨师的第一印象是,虽然有点粗俗,但也相当有亲和力。他与店内大部分老员工都是旧识,性格相当乐天,嗓门大,属于人未到声先到的类型,对于资历较新的员工,他也很快就能与之打成一片,我跟他之间的相处本来也算融洽。 直到某个如常的上班日,因其它员工正在午休,厨房内只剩我和他留在岗位上。碰巧他把客人的餐点做错了,单纯想唠嗑的同事便开玩笑说他浪费食物。 也许是忘了我也在厨房内,他语气自如说到,“我们店不是有一只马来狗吗?拿给他吃啊!” 同事闻言,尴尬的与我对视后,默默地逃离了现场,而他发现我也在场后频频道歉,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并求我不要告诉店长。 虽然不晓得店长知道后,他是否会遭受处分,但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想法,我也没有将此事声张。当时现场的三人相当默契的对这件事缄口不言。独自承受了如此深刻的伤害,必然相当难受,但同时我也舍不得其它交情甚好的同事,因此没有选择离职。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某次下班后与要好的同事们喝酒时,闲聊间提及那位厨师。那时候他离职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应该没关系了吧?说出来对他应该没影响了。这时,我才得以放心地向同事们述说那段往昔,也算拔掉了一直扎在心上的那根刺。 虽然这时候旧事重提早已于事无补,但看到他们的表情从惊讶到 发自内心的替自己生气,至少可以庆幸这段时间花过的酒钱、共度的时间没有完全白费吧? 前面说到,我并不是什么满分大圣人。作为在传统华人家庭成长的小孩,相信许多人小时候都听父母说过:“如果你不乖,我就叫abunehneh抓你走。”之类的话。 这话可不容小觑,至少对我而言,它至今依旧能在无意识中影响着我。虽然早已成年,也清楚自己不该有歧视任何人的想法,但如今走在路上或开车遇到深色皮肤的人时,还是会下意识进行防范,这难道不也是歧视的一种表现形式? 那么,我们惯于歧视他人的观念,会不会是在成长的环境和过程中,身边的长辈潜移默化地在我们心中种下的种子? 外籍劳工离乡背井来到我国,从事的多是在鄙视链中,处于“不体面”的工作,且是多数国人不愿意做的苦差。他们付出的种种,都为我们的日常做出了许多贡献,却同时也遭受着我们莫大的歧视。作为同样曾经在异国他乡遭遇歧视的自己,我深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也许有人会说,自己曾被外籍劳工性骚扰,或在其他管道看/听过他们一些无法苟同的行为。但就像台湾,即使最美丽的风景是人,也会被三两个老鼠屎玷污那份美丽,我们又怎能以部分外籍劳工的各别行为就否认、歧视他们整个群体呢? 相信这并不难理解,只需要把上一段中的外籍劳工群体换成我们华人群体来思考就好,聪明如你,现在一定明白了吧?这份难以名状的委屈,你吞得下吗? 我歧视你、你歧视他、他歧视我,这项陋习每天都在不同的国家、种族、性向、意识形态之间发生。我们皆生而为人,但何时才能真正做到将彼此视为人来尊重?
5月前
那个年代,甚至更早,包括但不限于本人母校,有多少人是托了科技不方便的福,才得以幸免于今天发生在加害者身上的网暴呢? 6月24日,脸书上流传一段关于霹雳吉辇中学的校内霸凌事件。视频中显示,一名受害女学生被其他两名学姐在厕所掌掴。随着该视频在网络上发酵,不少媒体也陆续进行了报道,此次校园霸凌事件的关注度也因此得到进一步的升华。根据新闻报道,我们得知除了实际对被害者施以暴力的两名女学生之外,现场还另有四名旁观者,加害者总计六名。校方也赋予参与掌掴霸凌的加害者们,两名开除、四名停学七天的处分。 不到一天,该校又有另一段看似一名男学生在巴士上对一名女学生实施性霸凌的视频被流出,但该视频直至截稿期间仍未看见其被新闻媒体广泛报道。事实为何,尚待确认。 这所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的中学,正是本人的母校。 虽然那么说并不好,但看到这篇报道时,因为自己的母校竟然也“上分”了,所以我最初也确实是抱着吃瓜的心态看待整个事件的发展。但是,随着因新鲜感飙升的多巴胺褪去后,我突然对这个事件有了另一个角度的思考:“这些被曝光的加害者还真倒霉啊”。 先说说我本身的经历。 中一至中二期间,我曾担任母校的图书馆管理员,至中二年底被开除,被开除时未说明原因。但我想,或许是屡次跟朋友聊天打闹、头发过长、上课睡觉、成绩退步等被校方定义为“严重”的诸多纪律问题导致(应该还有数次缺勤这个原因啦)。年少轻狂时的这些行为确实不是好榜样,被开除也无可厚非,但这不是本文的重点。 之所以要谈到这段经历,是因为我在担任图书馆管理员期间,险些沦为视频中的受害者。 图书馆管理员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维持馆内的秩序。当年,母校旧图书馆使用的是有点年代感的“古早味冷气机”,且置于不是太高的地方,即便是身高只有160公分的我也能轻易用手勾到那冷气机的叶片。大马天气炎热,不少学生进来图书馆会选择聚在冷气机底下,将其叶片手动调下来享受冷气。把这些学生劝离,自然也包含在图书馆管理员维持秩序的工作范围内。 当时我才中一,刚担任图书馆管理员没多久,执勤期间正好有一群预备班的学生趁着下课期间来到图书馆内,并进行前面所提到的行为,当时那群学生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可我还是得壮着胆子前去将他们劝离。 但是,不知道是我的规劝方式令他们不满,亦或是那群学生正值血气方刚、爱挑事的年纪,规劝无果之外,我还在图书馆内受到他们丢掷物品之类的攻击,虽然我也有不甘示弱地进行回击,但毕竟寡不敌众,时至今日我也忘了那场争端在馆内是如何不了了之了。 依稀记得的是,上课钟响后,本已经离开的那群人中,有其中一人突然折返,并告诉我说“有人在厕所等你,他有些话想跟你说。”之类的,要我随他去厕所一趟,当时涉事未深的我还真的 差点傻傻随他而去,所幸有个学姐见状立马阻止,我才得以逃过一劫,后来他们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其它复仇之举,真是老天保佑。 仔细回想,若那时我随那位学生跟去了厕所,我是否也会面临与此次校园霸凌事件视频当中的受害者相同的遭遇呢? 此外,在刷到相关事件的新闻、梗图时,能看见不少校友在感慨“母校怎么变成这样?”、“要是黄锦爱校长(当时极其严厉的校长,我也没少挨她打)还在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之类的留言。作为险些沦为该视频中受害者角色的自己,我认为我可以肯定的说:“母校的学生素质其实没有变,只是当年的科技没那么方便”。 回溯当时的时空背景(2010年期间),智慧型手机刚面世,网络也没那么发达,与今天小小年纪就人手一机的现况可是相去甚远。在这段求学期间,身边的霸凌、斗殴等事件,我可没少见。 那个年代,甚至更早,包括但不限于本人母校,有多少人是托了科技不方便的福,才得以幸免于今天发生在加害者身上的网暴呢? 回应前面提到的,“这些被曝光的加害者还真倒霉啊”这句话,他们之所以会被公审,也是因为有猪队友在霸凌发生期间进行拍摄,并被/主动发布到网上,此次事件才会被人们看见。我相信,这只是国内诸多校园霸凌事件当中的冰山一角。那些没有被拍摄,或还没被发布到网上的霸凌事件中,又有多少是我们没有看见的? 随着人权意识的抬头,现代社会对霸凌的定义已相当广泛,当中包括身体、言语、社交和网络霸凌。也就是说,即便没有直接发生肢体暴力,我们不经意间开的玩笑、排挤等行为,只要承受这些行为的当事人觉得不舒服,我们做出的这些行为,就属于霸凌。 在那些被我们淡忘的记忆里,我们是否也曾作为某些事件当中的霸凌加害者?还是说,仍是现在进行式? 最后,提个有趣的题外话。该掌掴视频中的加害者,自IG被肉搜出来后,原本的追踪人数已从1000人左右涨粉至截稿时的9000多人。 视频被曝光至今,改变了什么?
6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