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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偉康

伯拉的逝世給了我們一個啟事:若不想死後被唾棄,生前就要做個好人;網民留言中那些“該走的人”,離世後大概難以在眾人口中得到善終,而這,便是他們生前言行所結的果。 2025年尚未過半,許多名人離世的消息已接踵而至,諸如大S、方大同等。或許是這些名字陪伴著我的成長過程,驚聞噩耗時,我都會怔住片刻,心頭一沉,為他們短暫的生命感到惋惜。 如今,馬來西亞第五任首相——敦阿都拉,暱稱伯拉(Pak Lah),也於4月14日與世長辭。 自我懂事那刻,第一個清晰記得的國家領導人,便是伯拉。小時候,與家人共同留守電視新聞時,總能看見他的身影。故此,前天下班前知曉噩耗時,心中同樣泛起一絲惋惜。 曾聽一位長輩如此說過:想知道一個人為人如何,從他葬禮上的討論就能知道了。 我們大多數人或許沒機會親臨伯拉的國葬現場,但社媒上無數網友的留言,已經足以見證他的生前為人。哪怕是對其不熟悉的00後,依然能透過一條條緬懷留言,拼湊出他昔日的模樣。 現代執政者與歷史上眾多君主相同,在朝期間的所作所為都會被記錄在冊,供後人審視。不同的是,古時帝王所作所為,由起居郎記錄;今天,執政者不再只由後人評說,而是當下就被新聞、社群媒體實時記錄。 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我們如今看到的歷史,多由當時的勝利者所寫,因此,所謂歷史或許只是“被塑造“的記憶。真相,往往早已隨著逝去的王朝一同被覆滅。 以中國歷史為例,商紂王在諸多歷史文獻與影視作品都是這麼被描述的:暴虐無道、沉迷酒色,設酒池肉林、發明炮烙之刑、寵信妲己、壓迫百姓。由於文獻與影視都將他如此刻畫,以致多數人對這位先王的印象就是如此。 然而,隨著近年諸多歷史學家為其翻案。他們指出,商紂王許多惡行可能多為後世朝代加油添醋。也許,真正的他並非我們所見的昏君,只是書寫歷史的人,不是他。 現在的我們,是幸運的。 我們生長在一個媒體與網絡高度發達的時代,想了解一個執政者的為人,已經無需等到他“駕崩”。早年,我們能通過新聞見證;如今,社媒更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他們的言行通通都被存在某個角落,任人隨時審視。 這兩天我觀察了與伯拉離世相關的新聞,多數網民都對其離世都表達了充分不捨,稱其是最好的首相、讚頌他生前的為人。更有人直言:不該走的人走了,該走的人卻還還沒走。 這一條條留言所留下的,除了是私人情感,更多的是對這位“好人首相”的悼念。 不少媒體整理了其生前語錄與任內作為;現任首相安華、前衛生部長諾希山、資深媒體人佐漢嘉化亦在緬懷中透露一些鮮為人知的往事。這些故事,都讓伯拉的人格光芒再度得到昇華。 我也來說兩個你可能沒聽過的故事。 一位業內人士透露,伯拉任期內,某中文報揭露了公職人員對外國女性的 [vip_content_start] 不當行為。該事件一經報道,便引發了該國民眾的憤怒與恐慌,甚至可能引發外交危機。在那個國陣獨大的年代,媒體稍有越線都免不了被對付。然而,他並未關閉該報館,僅象徵性要求總編輯調離現職,同時並未將該總編輯封殺於新聞行業。據悉,其本人甚至毫無懲處之意,此舉僅為有所“交代”。 另一個故事。本人先前曾於某中文電視臺就職,某次摸魚閒聊時,一位老屁股告訴我們,當年要設立一家中文電視臺,絕非易事。若非伯拉點頭,該電視臺的開臺計劃險些胎死腹中,我國時至今日或許也尚未擁有一家正規中文電視臺。 回溯當時的時空背景,再回看伯拉的舉措。從媒體人的角度來看,馬來西亞的媒體環境與言論自由因他往前推進了好幾步。他在任內更是開放評論空間,奠定了今日相對自由的媒體生態。 當然,除了媒體環境得以改善,伯拉也曾力圖諸多方面大刀闊斧,力求改革。可惜的是,種子雖已種下,卻未能開花。一些看不見的手,讓他的藍圖無法如期實踐,不少民眾都在當時痛批他光說不做,最終狼狽下臺。 回望今日政壇的各路妖魔鬼怪,伯拉這般政治領袖,實屬珍稀。只是,那時的我們,不懂得珍惜。 我認為伯拉的逝世給了我們一個啟事:若不想死後被唾棄,生前就要做個好人。 這不僅適用於政治人物,也適用於每個你我。唯有好好做人,後代才不會因我們的所作所為感到蒙羞。 網民留言中那些“該走的人”,離世後大概難以在眾人口中得到善終,而這,便是他們生前言行所結的果。 從下臺到離世,伯拉諸多改革至今尚未得以實踐。若存在平行時空,但願他的夙願能在那個地方得以實現,也期望那個我們無法知曉的時空中,能有一個截然不同的馬來西亞。
2星期前
當教育者缺乏性別平等意識、失職行為得以被包庇,而社會整體的教育體系亦已失責之時,對未成年學子的往死裡逼,是否合理? 近日,寬柔中學古來分校發生學生利用深偽技術(Deepfake)將在校女同學與畢業學姐的照片合成為不雅圖,並通過社交媒體傳播甚至兜售。 這類事件並非第一遭。 早在2021年,臺灣網紅小玉就因製作“名人換臉影片”非法牟利上千萬臺幣;澳洲女性漢娜亦有相同遭遇,且始作俑者竟是她最信任的至親好友。賴以科技進步,全球各地皆有此類案例浮現,今日發生在古來寬中,相信也不過是大千世界,甚至馬來西亞社會當中的冰山一角。 當自己的面容無端端被合成為色情內容,並在自身不知情的情況下,暗自流傳在社媒中,受害者所承受的打擊可想而知。試想,若親友在網絡上看到自己“被成為”色情內容的主角,那份羞辱與無力感,該有多麼的難以想象。更別說父母,看到孩子這般遭遇,絕對是會心碎的。 這類事件不僅暴露科技發展的陰暗面,也反映家庭與學校在教育責任的失格。然而,事件發生後,竟有教師對受害學生表示:“你不po照片/不穿黑內衣就沒事。” 這無疑是典型的“檢討受害者”論調。 類似言論在過去的性暴力案件中屢見不鮮:誰叫你穿那麼短、為什麼穿那麼少出門運動,甚至長相出眾也能成為被檢討的理由。滲人的是,根據本人不專業觀察與統計,這類檢討受害者的聲音,往往出自相同的性別。 2025年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明白:他人失控的言行,不能、也不應該因受害者的衣著,舉止,樣貌而被合理化? 這類檢討被害者的言論,非但對受害者沒有實際幫助,而且只會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這也正是許多性暴力受害者即便受辱,也甘願沉默的原因之一。鼓起勇氣替自己發聲,換來的卻是羞辱與指責,看在其他受害者眼裡,又怎能不讓他們對維權心生畏懼? 在古來寬中事件中,檢討被害者的教師不僅在性教育上缺席,為人師表方面更是嚴重失格。 除此之外,我們也必須深入檢視加害者的行為,他們這麼做,背後究竟由什麼原因造成?此外,未成年的他們是否完全瞭解自身行為的嚴重性?這會否是缺乏足夠的教育與引導而犯下的錯誤? 作為走過青春期的男性,我自然瞭解該年齡段對異性的好奇心。我國的性教育長年缺席,師長羞於談性,加上如今網絡便利,新型技術也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好奇心旺盛的青少年在缺乏引導的狀況下誤入歧途,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的事。 當然,這不是為加害者的行為辯護,錯誤的行為固然是錯的。相反,社會大眾需要理解,18歲以下的群體之所以被定義為“未成年人”,正是因為他們的判斷力與責任感都尚未成熟。古來寬中事件的加害者固然嚴重越界,甚至可能觸法,但,我們是否也該追問:錯的,真的是他一個人嗎? 與上司聊起這起事件時,對方問我:如果你的弟妹犯下這種事,你會怎麼做?難道只是一昧打罵嗎? [vip_content_start] 作為底下有兩個弟弟的長子,這問題確實難到了我。對於未成年人犯罪,究竟何種措施才適當?除了懲罰,我們還能怎麼做,才能讓他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是錯誤的?他們又是否該獲得被原諒的機會?畢竟,除非他們本身就是心理變態,天性無情,否則更多時候的問題根源,都在於成年人的教育失敗。然而,為何全然接受懲罰的,卻是隻有他們? 最好笑的是,同屬校內風波,先前霹靂吉輦中學與古來寬中的處理方式,卻大相徑庭。一邊是未成年學生製作深偽色情內容,被迅速開除;另一邊是“回中國論”事件中,已成年的教師道歉後僅被調任他校。這些教育界的“西蒂英莎”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原諒,難道未成年人就不配擁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當然,我們都並非此次事件的受害者,自然難以完全體會他們所承受的創傷。將加害者開除、與受害者隔離,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但對一位或許尚未意識到自身行為嚴重性的未成年人而言,這樣的懲罰是否會過於決絕? 況且,加害者的身分一旦被曝光,他極可能被他學拒收;社媒的監管也不如傳統媒體嚴謹,若長相和名字也透過網絡被公之於眾,他必然也會受到社會排斥,徹底“社會性死亡”。 當教育者缺乏性別平等意識、失職行為得以被包庇,而社會整體的教育體系亦已失責之時,對未成年學子的往死裡逼,是否合理?我們是否也該反思:對於尚在成長階段的青少年,我們是否也應讓他們意識到錯誤之後,提供再來一次的機會? “可教化”這個詞,或許最該在這個時候被真正實踐。
3星期前
3R議題沒有速效解藥。關了留言區,不代表問題不會發生,也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如何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考驗的不只是政府的處事智慧,同樣也考驗人民發表言論的成熟度。 今年的齋戒月非常不太平。馬來大叔揮向非穆青年的巴掌彷彿拍起了千層浪,一樁又一樁3R相關爭議接連不斷,未見平息。 相信網民在瀏覽相關新聞時都發現一個共同點:留言區怎麼都關閉了? 看完新聞,心中有三百萬種想法欲表達,結果發現自己“被禁言”,有東西想出來卻出不來,就好像便秘一樣,會覺得不舒服,也很正常。 媒體首當其衝成了被炮轟的對象。部分網民稱媒體屈服於政府壓力、羞辱和蹂躪言論自由。媒體其實也難為。 事實上,沒有一家媒體喜歡關留言。公開的秘密:無論褒貶,每條留言都會產生流量,有了流量就有機會創造收入。近期的3R議題,即便關了留言仍然一出即爆,如此熱門的新聞卻偏偏得關留言自降流量,而且還會引來網民不滿,試問哪家媒體樂意? 關閉留言區乃不得已之舉。3R(種族、宗教、王室)一直都是高度敏感的議題,一個不理性留言都或將引發蝴蝶效應,影響社會和諧。 留言區本是讓大家交流意見的空間,但事實已經證明,比起理性討論,這個公共空間更像是個戰場。況且,沒有人能預料虛擬空間裡的鬥爭會否滾雪球般演變成線下的衝突事件。我們的國家已經承受不起這種傷害。 再來,本地一家網路媒體已為各家媒體提供前車之鑑:你的留言,我要買單。 由於現行法律對涉及3R的言論嚴格管控,任何不理性留言都可能帶來法律後果。對媒體而言,若留言區出現不當言論,平臺本身也可能受到牽連。雖然荒謬,但現實就是如此。 自社會邁入網絡世代,報紙銷量日漸下滑,已是事實;公眾也尚未對“內容需要付費”達成集體共識。關於後者,我絕對有發言權。 作為《星洲人》編輯,每當推廣一篇VIP文章時,常會在留言區看見類似“看個新聞也要加入VIP?”的反饋。這類聲音反映了讀者對付費內容的看法,轉化數據也提醒我們,推動數字訂閱仍有不少提升空間。然而,面對數位轉型的挑戰,業界並非沒有希望,只是需要持續探索與適應。 因此,在轉型過程中,我們更需謹慎處理涉及3R議題的留言區管理,避免因不當言論引發不必要的風險。任何失誤都可能帶來不小的衝擊,保持平臺的健康與和諧,既是責任所在,也是持續前行的基礎。 爆個料。有內部人士透露,相關單位曾在會議中提到,希望各媒體進一步強化留言審核工作。 不過,強化審核需要額外的人力與資源,若能適當增加預算,不僅有助於提升審核效率、減輕小編的工作量,還可創造更多就業機會,可謂一舉多得。 扯遠了,我們回來。首相安華曾在接受半島電視臺採訪時表示,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士的批評,惟3R議題必須設限。 我理解政府的考量與壓力,但政府必須明白,留言區關了,問題就解決了嗎? 此舉無疑是個雙面刃。限制言論或能減少騷亂和公共安全風險,但部分非穆斯林對國家現狀存在疑慮,如此舉措可能引發對政府是否在特定議題上限制言論自由的擔憂。 況且,人民的不滿不會因少了留言區就煙消雲散,反而可能在別處越釀越烈。今天媒體關了留言區,人們依然可以通過 [vip_content_start] “分享”功能將新聞轉發至個人或公共主頁,以及聊天群組裡討論。而且,關了留言區帶來的負面效應會在討論中如何發酵,沒有人知道。 無論限制3R議題的言論初衷為何,一項現實觀感已無法改變:這類管控措施或被部分人視為限制言論,影響政府形象。至於人民對政府的這般印象會否體現於下屆大選,拭目以待。 當然,網民也需自省。每每逛留言區,我都很想洗眼睛。我們的國家有太多人缺乏理性討論的能力。 開個賬號輕而易舉。匿名之下,任何人都可以不負責任地暢所欲言。因網絡暴力而自殺的人不計其數,可至今仍未見部分人在議論某些話題時有所節制。 尤其涉及3R議題,侮辱性留言霸屏。若友族同胞看見並理解其中含義,必然加劇社會分裂。在大多網民的水平都如此程度的情況下,不難理解政府為維護國家安全而對3R議題的討論嚴加管控。 只是,3R議題沒有速效解藥。關了留言區,不代表問題不會發生,也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如何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考驗的不只是政府的處事智慧,同樣也考驗人民發表言論的成熟度。
1月前
公務員是國家的動脈,猶如不可輕易碰觸的逆鱗。然而,以“昌明”為口號的團結政府,如果不敢掀開公務員的保護傘,只將鐵拳揮向普通民眾,那人民又如何相信所謂“昌明”呢? 哎呀,母校又上新聞了。霸凌事件一年未滿,這次又因巫裔教師對華裔學生喊出“回中國”而站上風口浪尖,校友們估計都羞愧得抬不起頭。 教師,一個平凡而偉大的職業。不僅要教書,更承擔著育人的重任。然而,課本教導我們要尊重各民族與宗教,身為人師者卻嚴重失職,甚至帶頭種族歧視,這讓教育界情何以堪? 事實上,教師脫口而出的“回中國論”早已不是第一次。早在15年前,時任柔佛古來東姑阿都拉曼太子國中的校長茜蒂英莎便曾發表相同言論。事件曝光後,歌手黃明志憤而創作短片《Nah!》作為回應,一時成為全國輿論焦點。 結果呢?發表種族歧視言論的校長最終僅被調職,未受任何懲處;而黃明志卻因短片內容被煽動法令對付。先不論他的表達方式是否恰當,但如此選擇性執法,要人民如何信服? 15年後,國陣(也不能算完全)下臺,希盟執政,但教育界依然發生相同事件。 當初在社交媒體上看到這支爆料視頻時,身為公立學校體系的一員,我一點也不意外。優秀的教師固然很多,但總有“老鼠屎”壞了整鍋粥。為何15年前的茜蒂英莎事件鬧得滿城風雨,15年後仍有教師公然發表同樣的言論?他們難道不怕被對付? 想來想去,答案只有一個:公務員體系給了他們底氣。 公務員之所以被稱為“鐵飯碗”,不僅因為退休後仍可領取退休金,還因為極難被開除。薪水或許不高,但無論國家經歷多少次MCO,他們的飯碗依舊穩如泰山。更何況,公務員體系深耕國家數十年,根基比任何政權都來得穩固。在張慶信將旅遊局總監降職之前,沒有哪個執政者敢輕易得罪公務員。而安華政府史無前例地為公務員加薪,更是意在穩固公務員選票。 這樣的體系,若要包庇某個人,簡直輕而易舉。茜蒂英莎作為校長,公開發表種族歧視言論卻能全身而退,便是明證。即便當朝政府有意懲處,也往往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如果這些“小拿破崙”動怒而團結起來搞事,團結政府還能繼續“團結”下去嗎? 至於為何教師仍然敢在課堂上發表如此種族歧視言論?時評員林猷荃在《一個茨廠街牌樓,三個可能的真相》中曾指出:國內保守勢力滲透各政黨與各個層面,這種現實是結構性的。國陣執政多年,種族思維早已根深蒂固。換個政府,整個公務員體系就能立刻變得開明?天方夜譚。 事實證明,過去國陣為了鞏固馬來選票,長期打壓、歧視異族的策略早已影響民心,而這些被影響的人中,部分成為了公務員。有種族偏見的公務員即便犯事,政府也難以輕易對付;與此同時,種族主義政黨繼續 [vip_content_start] 煽動民粹,影響新一代人,而這些人成長後又進入公務員體系,國家團結便陷入死循環。 更重要的是,作為教師,卻向學生(尤其是未成年人)灌輸種族歧視思想,影響極其深遠。教師不僅是知識的傳播者,更是價值觀的塑造者。科學研究表明,人在成年之前,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因此,教師的言行至關重要。如果他們向學生灌輸種族歧視觀念,久而久之,學生自然會養成相同的價值觀。而被歧視的學生,則可能帶著心理創傷步入社會,最終成為社交媒體上發表種族歧視言論的網民,進一步加劇國家之殤。 這,又是另一個死循環。 無論是15年前的茜蒂英莎,還是今天母校流出的“回中國論”,它們都絕非孤立個案,而是校園中潛藏已久的公開秘密。區別只在於,有沒有說出口,或者是否被曝光罷了。這是歷史留下的民族傷痕,絕非一朝一夕可以癒合。 我們能做的,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國家團結的人——無論他是普通民眾、政客,還是公務員。 過去,黃明志因一支粗俗短片被煽動法令對付;今天,在超商打人馬來大叔被控上庭。他們的共同點,是普通人。而至今,我們卻未見任何一位破壞種族和諧的政客或公務員受到制裁。 林猷荃曾說,公務員體系內不可能人人都是達祖丁教授;而在我看來,政府體系內,也並非人人都能成為張慶信。 公務員是國家的動脈,猶如不可輕易碰觸的逆鱗。然而,以“昌明”為口號的團結政府,如果不敢掀開公務員的保護傘,只將鐵拳揮向普通民眾,那人民又如何相信所謂“昌明”呢?
1月前
適當體罰或許對管教學生有一定幫助。但,正如槍的危險性取決於持槍人那般,體罰未必完全不可取,但它應該被嚴格規範,而不是任由老師說了算。 上週,一名家長在網上公開女兒耳背遭人留下兩道深至見血的指痕,明顯是捏耳朵所致。施暴者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老師。 事情曝光後,施暴老師在社群媒體公開道歉。令人無語的是,他對執教學校以及女童家長都道了歉,唯獨沒有向遭受暴力的小女孩道歉。無論如何,此事都已隨著施暴者道歉而畫下休止符,至於其會否面對懲處,截稿前暫無消息。 我小時候也曾因調皮搗蛋被捏耳朵,但都不曾如受害女童般被捏至皮開肉綻,雖不知緣由為何,但施暴者的行為終究無法,也不該被合理化。校園體罰早已不流行,萬萬沒想到今時今日還能聽聞這種鬼故事。 曾在一部影集中看到如此情節:一名逃犯因被捕時身著華麗,經新聞廣傳後形成一股潮流,一名熱衷流行的高中生便將逃犯同款T恤偷偷穿在校服內,並在校內跟同學炫耀。紀律老師見狀,二話不說便對其施以體罰。 不知是對該學生模仿逃犯生氣,還是越打越起勁,那名老師用藤鞭抽了數次後竟脫下手錶,直接往該學生臉上連扇好幾巴掌,即便嘴角滲流血也不肯罷手。 可笑的是,影集中該國已明令禁止校園體罰,然而一名看不下去的同學報警後,警方非但對施暴老師不作為,反而訓斥報警的學生不該與不良分子為伍,甚至有媒體趁勢炒作,以“廢除體罰後的教育慘況”為題製造輿論,欲將輿論導向“體罰鬆綁,學生無法無天”。 都說戲如人生,該片段又是多少現實的映照? 求學期間,我的屁股沒少挨鞭。且不論嬉笑打鬧是否真該受罰,一位同學的遭遇讓我至今仍在思考其正當性。 那時,我們才中一。某位老師有些言行習慣,該同學為博大家一笑,便在一次課餘時間模仿那位老師。誰知,該老師恰巧路過,那名同學便被叫到教室外挨鞭。不止一鞭。至今我不時仍會思考,究竟是那位同學行為不檢點活該捱打,還是教師利用教職權公報私仇? 我見識過的過當體罰,遠不止一遭。 小學時期,隔壁班有個問題學生,過分調皮之餘,大小便也無法自控。一次,他再次失禁,班主任在鞭打他的同時,還用馬克筆在他臉上寫下大大的“大便”二字。學校不大,一下課便人盡皆知。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那位老師還曾將他的雙手綁在教室門框上,猶如打沙袋般對其肆意鞭打。下課後,大家多了一個八卦話題,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有問題。 我不解,即便大家都還小,不瞭解體罰合理範圍,但其班主任的所作所為明顯已超出體罰,是妥妥的人格羞辱與暴力!而且是一個公職人員,一個成年人,向尚在求學的兒童付諸暴力! 只是,沒有任何人質疑該老師的行為,此事最終只成為大家茶餘飯後一笑而過的談資。這無疑是可悲的。 為什麼有些教師會施加過當體罰,甚至演變成暴力?這不僅是教育界的問題,也是家長長期縱容的結果。 作為90後,我們可沒現在的孩子好命,當時不流行所謂“愛的教育”,“打是情,罵是愛”才是當代社會主流。 我們的父母輩大多認為孩子被老師打是好事,似乎只要鞭子下得夠重,孩子的成績、紀律都會有所改善。我甚至聽過家長主動要求老師“多打幾下”,生怕孩子吃的苦不夠多。 適當體罰或許對管教學生有一定幫助。但,正如槍的危險性取決於持槍人那般,體罰未必完全不可取,但它應該被嚴格規範,而不是任由老師說了算。 至少,這把“槍”不該落入文章前段提及的那些老師手中。 家長的默許,無疑是助長體罰歪風的重要推手,尤其當這把‘槍’落入不配持有的人手中時,後果更是不堪設想。何況,當時無論是家長還是學生,都不太瞭解體罰的邊界與相關法規。學生即便遭遇過當體罰,甚至暴力,家長申訴時,校方都能用教育充當擋箭牌,哈哈幾句後事情往往便會不了了之。 幸運的是, [vip_content_start] 隨著人權意識抬頭,體罰已不再受鼓勵。現代家長的觀念也與過去截然不同,極端點的,哪怕孩子受到一點點責罰,都會大鬧學校,甚至揚言鬧上法庭。 兩種極端,都是問題。如何找到平衡,是教育工作者應盡之本分,但無論如何,體罰都不該成為教師管理學生的捷徑。 現在的孩子是幸運的,父母不如以前那般,盲目相信老師一定是對的,且網絡便利及傳播性也能讓社會對體罰正當性有所警惕。可曾有人想過,以前的學生們呢?多少聲音埋沒於科技不便的時代? 這麼多年來,多少孩子被鞭打、羞辱、恐嚇?多少人成年後回憶起學生時代,仍心有餘悸?大人總認為小孩不記事,長大就會忘了,是否又真是如此? 再說,暴力教育的時代已經結束,可如今仍然有孩子因教師而流血。這場荒誕的循環,何時才會真正落幕?
2月前
法槌落下後,那沉重的三聲迴響,會是祭奠亡者的安魂曲,還是另一個狗血悲劇的序曲? 前陣子,與死刑相關的新聞此起彼伏,先是大馬籍死囚潘尼爾死刑執行將至爾後被暫緩,再到特朗普一筆恢復死刑的決定。 仍在電視臺就職時,恰逢我國政府宣佈同意廢除強制死刑,當時我邀請了亞洲反死刑網絡執行長周銓洋、馬青反對廢死聯盟負責人邢智立,以及戴子豪律師(中立代表)一起上節目談談死刑存廢的課題。 事與願違,因公司某些硬性規定,以及突如其來的廣告置入,節目時長被瓜分了一半以上,期待的深度討論最終淪為流於表面的泛談。雖已時過境遷,但此事始終如鯁在喉,如今能借著專欄表達些許淺見,也算稍解心中不甘。 先說結論,我對死刑存廢沒有絕對答案。雖認為死刑應當存在,卻仍存一絲疑慮。 第一個疑慮,也是最現實的問題:錢。 即便受冤,一旦遭控訴,司法系統便會啟動程序,法槌落下前的自證與辯論,乃至上訴,都有個不容或缺的角色——律師。而大家也都知道,聘請律師的價格一般不菲,否則它也不會是師長自小就苦口婆心要我們努力讀書,以便長大後得以賺大錢的行業之一。 沒錢確實有沒錢的方法。部分國家有公設律師制度,我國亦有法庭指定律師(一般為低收費或無收費)以及一些非政府組織提供志願性協助。 我不否認社會依舊有古道熱腸的正義之士,但我更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拿多少錢辦多少事的道理(並無道德綁架法律從業者之意,你我都是辛苦用自身專業賺錢)。非政府組織則是稀缺資源。 我想說的是,法律並非沒有正義,但無可奈何的現實是————金錢越多越有機會實現。在此前提下,剝奪生命權的死刑判決又是否對每個人公平公正?這些判決中是否會出現誤判決定?死刑執行後,發現該案件為誤判,誰又該為那受冤之魂負責?如何負責?以命抵命?用誰的命? 第二個疑慮,許多人反對廢死的人都說,保留死刑具有震懾效果,是否又真是如此? 我始終認為,若一個人真的有道德,那麼法律對他來說充其量就只是言行上的規範。 死刑,應該說任何懲罰的威嚇力只對尚存良知的人有效。你覺得我國的貪汙政客會不知道後果嗎?而且,去年的國防大學再傳霸凌案就已經證明,即便學長已被判死刑,仍有學弟不懼步上後塵,在校園內再次實施犯罪。 你說說看,死刑有震懾效果嗎? 至於死刑為何又應該保留?我認為其用處並非震懾,而是 [vip_content_start] 懲罰。 我認同世上有無可奈何的犯罪,以及心理疾病導致等特殊情況。然而,有些罪犯就是無法被原諒,譬如國防大學祖法漢的霸凌者。 究竟霸凌者的施虐程度有多嚴重,才會讓上訴庭法官在判決書中使用rarest of rare(極度罕見)這樣的詞彙?據律師K少分析,法官此舉或帶有戰略考量,因為一旦該罪行被法官認為達到“極度罕見”的門檻,未來犯罪者再上訴至聯邦法庭時,推翻死刑的可能性亦會大幅降低。更何況,馬來西亞鮮少有對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判死刑之先例,加上判決書措辭甚至帶著憤慨,可見其殘忍程度多麼難以想象。 死刑對這類罪犯來說就是最好的懲罰,沒有第二種選項。納稅人的錢有更多值得花的地方。即便是花在罪犯身上,也應該花在真正可教化之人身上。 可教化乃廢死聯盟一直倡導的,部分人確實值得。就像我先前說的,我認同世上有無可奈何的犯罪,有些人確實在環境、教育或一時衝動之下誤入歧途,若能獲得妥善引導,他們或許仍得以在更生後重新迴歸社會,但這部分最難的點在於,如何判斷誰值得這個機會? 臺灣近期有個案例。曾犯下性侵和搶劫罪被判無期徒刑的張介宗,服刑十年後獲假釋出獄,怎料,近期他又犯下殺人分屍這種慘無人道之事,狠狠打臉所謂可教化。法醫高大成直接點名廢死聯盟,問他們作何感想,甚至直言這種罪犯就是社會定時炸彈。 若社會再多一些張介宗這樣,獲得信任後卻以更殘忍的方式作為回報的個案,大眾還會有多少信心與耐心去相信犯罪者值得再來一次?這是否又會讓真正可教化之人失去難能可貴的機會? 這時就會有人說:什麼狗屁可教化!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很多反對廢死之人都認為,若死刑不復存在,那麼受害者家屬的心情該怎麼撫平?家屬心情,看似是最簡單的辯論點,卻也最容易誘人共鳴與思考。 確實,只要不是反社會人格,再冷血的人面對至親離世都會揪心。兒女情長是任何身心健全之人都會有的情感,即便大部分人都不曾陷入受害者家屬那般境地,但多數人還是能對他們承受的悲痛深感共情。 骨肉分離,且是被他人殘忍造成,一命還一命,確實天經地義。只是,萬一實施犯罪的人,確實陷入某種無可奈何的境地,也確實有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呢? 這問題我沒有答案。 Mc HotDog與瘦子的歌曲《就讓子彈飛》有一句歌詞如是寫道:“是否死亡是最嚴厲的懲罰沒有別的辦法?看著家屬失魂的臉孔,我想也許是吧” 回看國防大學祖法漢事件。當上訴庭將誤殺改為謀殺,十八年刑期改為死刑,祖法汗父母跪地感激上蒼與大馬司法。他們那令人動容的模樣,讓我相當感激死刑的存在。 (更新:聯邦法院於2月28日再次將祖法漢事件加害者罪行改為誤殺,死刑改為18年監禁。此文擱筆於2月26日。) 只是,法槌落下後,那沉重的三聲迴響,會是祭奠亡者的安魂曲,還是另一個狗血悲劇的序曲?
2月前
尊重傳統的方式有很多種,但無論如何都不應建立在打擾他人的基礎上。趁我們還能自由放炮,共慶佳節之時,大家更應該自律。別等到政府實在忍無可忍,祭出禁令時,才在那邊高喊“政府抹殺華人傳統”。 今天是年初十五,不知不覺農曆新年也來到了最後一天。趁著節慶氛圍尚未散去,我想討論一個新春期間在網絡上燃起來的話題——放炮。 網紅Jenn Chia在社交媒體發表了凌晨放炮應遭到禁止的觀點,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其言論果然招來大量華裔辱罵。哎,想也知道嘛,什麼話好說不說,幹嘛去觸碰華人最不可碰觸的文化習俗之逆鱗。現在,我也要+1。 忘了是初幾,拜年回到家後,家人告知剛剛我買的彩票得了大獎,於是我們便開開心心地驅車前往投注站領取獎金。路途上,我還在美滋滋的計劃這筆獎金該如何使用。(雖然平時總煩錢不夠用,但突然有了那麼大一筆錢,怎麼花反而成了另一種奢侈的煩惱。) 突然,連續幾聲“碰!”嚇得我猛然彈起。四處張望後,我鬆了一口氣,卻有一股無名火猛然生起。首先,幸運的是,剛剛的巨響並非源自車禍或爆炸;不幸的是,彩票得大獎竟然只是一場夢!而打斷那場美夢的,正是凌晨三四點炸響的炮。 炮的一生是短暫的,燃燒自己,轟轟烈烈地綻放光輝後,最終化作一堆焦黑的紙屑。點燃炮的火雖然會隨著炮的壽命結束而熄滅,可那些被吵醒的人,心頭的火卻剛剛點燃。 按照華人傳統,放炮有驅邪、慶祝、祈福等寓意。無論逢年過節或有任何喜事,放炮不僅能助興,還能使此刻倍感吉祥。後來,它似乎成了炫富的具現化形式之一,誰家的炮聲響徹越久,代表誰的家更有錢。 不管誰輸誰贏,我們都得謝謝他們的奉獻,畢竟多虧他們燒錢,我們的春節才能有如此濃厚的年味。但,在凌晨三四點炫富,就有點太過分了哦!Uncle,你的炫富聲吵到人了! 新春期間,並非人人都放假,還是有部分行業仍需堅守崗位。而且,農曆新年的官方假期只有大年初一和初二兩天,雖然大部分華人都會使用年假來過年,但並非人人都如此,小孩和老人一般也都早早入睡。凌晨的炮聲不僅影響人們的睡眠,還會令寵物受驚,放炮固然是華人春節的傳統,但我們是否就能因此忽略他人的感受? “放炮本來就是農曆新年的習俗,新年就是要慶祝,我放到幾點你吹啊!” 啊?我怎麼記得去年的屠妖節不少華人抱怨炮聲太吵啊?他們不也是在慶祝嗎?你吹啊? 屠妖節的炮聲響起時,一些人同樣抱怨生活作息受到嚴重影響,在網絡上用力譴責。可當農曆新年炮聲吵到別人時,卻成了“華人傳統”不能碰?這雙標玩得挺溜啊。 依稀記得,我的童年時期有一段時間是禁止放炮的,鄉鎮地區的警察 [vip_content_start] 雖管不嚴,但炮的買賣依然受到嚴格管制,都得依靠熟人帶路才能知道哪些地方有偷賣。 如今,放炮活動變得自由許多。如同一些國家的跨年夜般,家鄉的拿督公廟也會在初一凌晨12點放炮慶祝;廟宇外頭的攤販不必掖藏,可以光明磊落的將不同種類的炮擺在桌面上販賣。 大寶森節前夕,不少地區的執法單位都嚴厲警告不得在當天放炮,印裔同胞的慶祝活動因此受到限制,讓他們的節日氛圍受到影響。與他們相比,我們實在幸運多了。 除了凌晨轟炸影響他人睡眠,新春期間更有諸如在公寓放炮醸成火災的案例。“一竿子打翻整條船”這句俗語,相信大家應該都聽過,誰知道這些少數個案是否會成為執法單位日後限制所有放炮活動的依據? 如同多數國家,多數節日會在凌晨12點當下放炮慶祝那般,我認為,過了該時間段,一切會產生噪音的活動就應該停止了。節日到來固然令人興奮,但我們也不應該忽略了他人慾休息的感受。 更何況,這裡是馬來西亞。任何能與種族扯上關係的小事,在政客的操弄下,分分鐘都能變成國家大事。 尊重傳統的方式有很多種,但無論如何都不應建立在打擾他人的基礎上。趁我們還能自由放炮,共慶佳節之時,大家更應該自律。別等到政府實在忍無可忍,祭出禁令時,才在那邊高喊“政府抹殺華人傳統”。 真正讓傳統消失的,不是別人,而是那些不懂節制、肆意妄為的我們。
3月前
人就是這樣,始終無法放棄新事物探索以及科技發展的極限。被人所創造的,那個毫無人味的末日,或許終將如期而至。 新春期間,DeepSeek閃亮崛起,特朗普自然不會讓中國搶自己的飯碗,中美AI戰正式拉開帷幕。故此,我近日也處理了一些與之相關的文章,裡頭有一大堆專有名詞——算力、LLM、VEU等。哎,我都改得快睡著了。 說實話,我對於中國是否竊取美國技術,中美AI戰誰贏誰輸等問題毫無興趣,更多的是擔憂。無論中美這兩個泱泱大國怎麼競爭,AI技術如何牛逼,我個人對其發展始終不樂見。 以下將以自身使用AI的經歷出發,衍生到後續反思與探討。相信這些思考也能套用在多數人身上。 作為文字工作者,AI對我最大的幫助自然是修改稿件。剛開始接觸AI時,簡直打開了一個極為便利的新世界。不過,惰性是相當可怕的,正是這樣一次次使用AI,我也在不知不覺中對其產生了依賴。 直到某次撰寫自己的專欄文章時,我覺得部分措辭用得不夠完美、語氣過於尖銳,於是故技重施,讓AI幫我修飾。一開始,由於稿件修得異常驚豔,讓我甚感滿意。但來回看了數次便開始覺得,這些文字中似乎缺少了什麼。反覆思索後,我才意識到——這不像是人寫出來的作品。 隨後,我開始反推,陷入另一個思考:先前總是依賴AI來修改專欄作者的文章,雖磨平了作者的不足之處,但是否也讓文章失去了他們獨有的特色?這些趨近完美的文字,究竟是不是讀者想看的呢? 我還意識到一件更嚴重的事:長期依賴AI來完成工作,過程中,我幾乎沒有思考。如果AI替我們處理一切事務,人類的大腦還會保持思考能力嗎?是否又會加快AI淘汰人類的進程? “好好的真人不要用,用AI來報新聞” 突然想起的這句評論醍醐灌頂。自從部分媒體採用AI主播播報新聞後,不時能在留言區看到這類批評。 只要是人,難免會有瑕疵。不帶情緒與立場,客觀中立的將新聞事件呈現給觀眾,是主播本該抱持的專業。但,再專業、資深的主播,終究還是人,偶爾還是會有失誤的時候。 AI主播雖然能解決真人主播吃螺絲、唸錯字、情緒受影響等問題,但真人主播念稿期間對著鏡頭的眼神、陰陽頓挫的語氣,至少是現在的AI無法取代的。而AI無法取代的這部分,正是一種“人味”。 就像部分人寧願接納可能失誤的真人主播一樣,我同樣對毫無人味的AI主播反感。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讓讀者閱讀非“人味”的文字呢? AI並不僅限於文字和新聞領域,幾乎各行各業都能被滲透。如今,它更是驅動著機器人技術的發展。 去年10月,特斯拉人形機器人Optimus正式亮相,這些仍在開發中的機器人能和賓客打招呼、奉上飲品等;日前,中國春晚如此盛大的舞臺上,也出現了機器人與真人舞者共同表演的驚人盛況,機器人的舞姿絲毫不比真人舞者遜色。 待機器人量產,世上會有多少人在朝夕間失業?若它們開始學會如人類般思考,如今的世界又將顛覆成何種面貌? 這些劃時代的發明,讓大家小時候的科幻幻想逐漸成為現實。童年時我亦憧憬這樣的未來,可如今卻只剩下不安。 在我看來,AI若持續發展並普及下去,扼殺的不僅是工作機會,而是我們生而為人的價值。屆時,若我們提供的效益不如它們,在這個以資本運作的世界,人類必然會被淘汰。失去工作並不意味失去收入那麼簡單,往深層思考,正因我們在這個世上已經 [vip_content_start] 毫無作為,所以只能像苟且活著的肉塊般,在由AI主導的冰冷世界中殘喘。試問,這樣的人生,你認為有任何價值和意義嗎? 科技發展總是伴隨革新與毀滅。就像智能手機以及網絡普及後,人與人之間的通信雖然便利許多,但現實人際關係也因此缺少了互動;一些行業順應而起,部分產業無奈日落西山。 讓AI停留在“協助”的角色自然最理想,繼續放任其發展、進步,勢必讓人類社會迎來末日。沒錯,我認為末日的定義已不再侷限於災難和疾病,對人類來說,失去生而為人的價值又何嘗不是一種末日? 我相信科學家也瞭解AI持續發展對人類世界構成的影響,但人就是這樣,始終無法放棄新事物探索以及科技發展的極限。被人所創造的,那個毫無人味的末日,或許終將如期而至。 截至今天,我依然堅持將未經AI修改的文章交出,只麻煩上司幫忙編輯。即便它不完美,甚至有瑕疵,但我仍然覺得這些文字蘊含的溫度和思考,也就是“人味”,是AI將句子修飾得再完美也無法替代的。我亦相信這樣的文字才能真正引起人們共鳴,同時也堅信熱愛閱讀的人絕對不會喜歡毫無人味的文字。 頓悟後,我在修改專欄作者的文章時,也儘量親力親為,讓他們的作品保留其獨特的風格及特色,以更有人味的面貌呈現在讀者眼前。我認為這不僅是對讀者和作者的交代,也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保留人味的存在。 人固然不完美,譬如忘了我們不要香菜的老闆和硬要嘮嗑的司機,但正因這些瑕疵的點綴,世界才顯得更有人味,且不那麼冰冷,不是嗎?
3月前
3月前
我們終日在虛擬世界中奔忙,身邊也許還有許多值得珍視的人事物正等待被我們發現,誰知道呢? 年末,清年假的季節,我亦回鄉度過了5天4夜的假期。若沒記錯,應該是距2024農曆新年以來回鄉最多天的一次。 我不喜歡開車,而家鄉距離工作地點雪隆區又有將近4小時的車程,因此,每次回鄉我都選擇搭火車。坐上位子,設好鬧鐘,闔上雙眼,便可輕鬆度過近4小時的通勤時間,無需擔憂在公路上發生意外或塞車等惱人煩心之事。 來回的火車票價對打工人並不便宜,為了能“回本”,我通常會趁至少有3天連假時才回鄉一次。這次逗留時間變長,相伴家人的時間也變多,在我也沒注意的時候,接觸手機和社群媒體的時間同樣減少了許多。 回首過去兩三年,無論是在電視臺還是報社工作,因職務需要,我的生活幾乎離不開社群媒體(當然,我本身也是個社群媒體成癮者),時常沉浸其中吸收資訊,以至於偶爾會感到有些厭煩。說來好笑,小時候父母總不讓我長時間上網,說這對身心以及未來無益,而如今,離開社群媒體,我的飯碗或許分分鐘不保。由此可見,雖然老人言還是得聽,但有時也不能全信。 這5天4夜短暫地放下手機,我意識到,新聞報道和社群動態或許正是現代人焦慮的主要來源之一。我意識到這點時,是在回程的火車上,當我時隔多天再次長時間瀏覽社群媒體,各種新聞和資訊通過視線湧入腦海的當下,一種難以明狀的焦慮與窒息感漸漸襲來,但這感覺並不陌生。細想之下,這不正是過去每日所經歷的日常嗎? 新聞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回顧過去一年,兒童失蹤、柴油和保費飆漲、政治人物種種荒唐行為,無不令人生畏。 出社會前,我是個對政治時事極為冷感之人,更關心社會看不見的另一面,如少數族群的權益等。大學期間,一位同學與我恰恰相反,他對政治新聞極度熱衷,政治新聞可說是他每天的精神食糧。某次和他閒聊,因實在不關心政治時事,看著他對我的無知感到困惑,我坦言自己對政治毫無興趣,他聽後對我說:“你可以不理會政治,但你無法遠離政治。” 當時的我只把這句話當放屁。直到離開校園,步入社會,才逐漸體會到其中的道理。 試想,柴油漲價、保費飆漲、伊斯蘭化,種種政治人物的決定以及看似白痴的行徑,分分鐘都可能影響我們的日常作息,每天瀏覽這些訊息,怎麼能不焦慮? 除了新聞,社群媒體還是人們分享生活的主要平臺。朋友親戚各奔東西,雖不常聯絡,但通過動態仍能關注彼此的近況。看到對方發佈的好消息時,我也會發自內心替他感到高興,這或許正是社群媒體創立的初衷。 只是,不知何時開始,分享生活的本質逐漸變質,炫富文案層出不窮。縱然明白“人比人,氣死人”的道理,但,我終究是個普通人,並非聖賢,也不是拋下七情六慾出家的和尚,說完全不會被影響,肯定是騙人的。 作為華人,我曾是有點“非主流”的存在,覺得話題總離不開錢的朋友超不酷,世上明明還有許多有意義的事情值得關注。但,隨著步入社會的時間漸長,體會到生活方方面面離不開物質、人與人之間尊重建立在地位之上後,我也市儈了不少,慢慢變成自己曾經認為“不酷”的存在。 別以為攀比心只會內耗,它還會讓人誤入歧途。我有個相識多年的朋友,因不甘於平凡的生活選擇鋌而走險,如今在 [vip_content_start] 某國從事非法勾當,對金錢的信仰以及價值觀已經幾近扭曲、癲狂。即便自身言行對他人造成苦難,他也無動於衷,似乎已完全將良心抹滅。正是他讓我深刻意識到,攀比心若無法有效調節,不僅影響心理健康,還可能讓人走上極端。 特別是年末,“好日子”扎堆,婚宴接踵而至。婚姻,在我的同齡層似乎已經成了事業有成的象徵。無論是婚禮或婚後,其所需的高昂經營費用令人生怯,若非意外搞出人命,事業尚未熟者的人根本不敢輕易步入婚姻。 如今我雖享受著單身的自由以及不用為他人事物負責的輕鬆,但每逢參加友人婚宴時,即便理智上明白自己現階段不適合婚姻,但婚宴的場地魔法難免還是會讓人短暫萌生想婚的念頭;即使未被邀請,單是瀏覽社群媒體看到熟人結婚,亦是如此。前面提到,婚姻如今在同齡層屬事業有成的象徵,年近30的我也會因此隱隱產生攀比心態,自然的,焦慮也隨之而來。 這次回鄉短暫放下手機,遠離社群媒體,雖沒特別做什麼,卻感受到一種難得的寧靜,我想,這或許就是暫別社群的正面影響吧。少了新聞和動態干擾,我也減少了焦慮和攀比,儘管睡眠時間並無顯著增加,但我卻睡得比平時更加安穩。 只是,處於現代社會之下,人終究難以完全離開社群媒體。資訊多通過社群媒體獲取,稍不留神,或許就會被時代遠遠拋下。我也依舊熱衷沉浸於社群媒體,成為某些話題的旁觀者、參與者,甚至發起者。 但,若你也感到喘不過氣時,不妨稍微放下手機,暫時離開社群媒體,看看真實世界的廣闊風景。我們終日在虛擬世界中奔忙,身邊也許還有許多值得珍視的人事物正等待被我們發現,誰知道呢?
4月前
李女是否真心認為自己遭遇性騷擾,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法官的判決是否為了迎合某種“政治正確”,我們也無從得知;但檢察官那句“女生覺得有就是有啦”,無疑是司法側面證實了兩性平權就是個笑話。 2023年,MeToo浪潮席捲臺灣。當中,網紅李雨禧(以下簡稱李女)於同年6月在網上爆料自己被身為同業者的多米多羅(以下簡稱多米)在合作拍片時性騷擾,此事並沒有止於網上互撕,後續還鬧上了法庭。 近期,該案已被判決,李女作為原告獲得了勝訴。稀奇的是,勝訴方反而是被炮轟的那方,網民清一色聲援與力挺敗訴的多米。 雙方一開始於網絡上的指控與澄清如下: 李女的指控 1. 首次合作:多米要求穿著裸露。 2. 第二次合作 住宿相關: 李女提議住在多米家,多米開玩笑說“可以一起睡”,讓李女感到不適。 相處期間: a. 多米多次肢體接觸、言語性騷擾(如:洗鴛鴦浴)。 b. 吃飯滑手機,不溝通,態度冷淡。 後續: 多米換女主角再拍攝,李女認為努力遭到辜負。 3. 整體感受 李女認為多米態度轉變因自己拒絕了與其睡覺。   多米的澄清 1. 首次合作:建議裸露是為流量,並未強迫;稱李女當時接受,並稱贊創意。 2. 第二次合作 住宿相關: “可以一起睡”是玩笑,願為引起不適道歉。 相處期間: a. 否認肢體接觸,稱互動屬工作需求。 b. 承認冷淡態度,歸因於生活習慣不合,對李女抱有怨氣。 後續拍攝: 換人因兩人關係破裂。 3. 整體回應 強調李女助理全程陪同,自己未做出不當行為;若玩笑過火,願意道歉。 後來,李女公開對話記錄與影片等證據回應多米的澄清,欲證實多米對自己的性騷擾,多米同樣貼出相關證據反駁性騷擾指控。 由於多米出面澄清及道歉的態度極為誠懇,加上證據也能看出事實不全然如李女所言,網民的天秤紛紛往多米傾斜,且很快找到李女言行前後不一的地方: 在兩人鬧掰後續,李女仍頻繁在多米的影片、直播出現,主動與多米互動。 李女在多米影片留言:助理問多米拍攝期間是否有對自己色色,李女說沒有,還稱多米是好人,後來又突然改口稱多米言行令自己不適。 李女以ㄋㄟㄋㄟ(胸部)自稱,並在多米影片留言:多米不喜歡ㄋㄟㄋㄟ嗎?事後又稱多米以ㄋㄟㄋㄟ來稱呼自己,感覺被冒犯。 李女稱合作期間多米言行令自己感到身心畏懼,卻還在多米住處睡了五六晚等。 基於李女言行,網民對此表示質疑,認為李女可能是在借MeToo浪潮增加曝光度,並對多米影片換女主一事報復打擊。 如同其他網紅的風波,此事件在去年大鬧一場後很快便埋沒在人們的記憶裡,直到前幾天多米上傳自己敗訴的影片,敘述兩人對簿公堂的經過,此事才重新映入大眾眼簾。 多米的言行是否構成性騷擾,法官自有其判決標準,故不多做評論,但過程有些部分是身為男性的我們可以注意的: 1. 多米稱,在其反告李女妨害名譽時,檢察官說到:“女生覺得有就是有啦”。 2. 針對多米的言語,判決書結論為:“縱認兩造平時論及情色話題稀鬆平常,仍不能反推原告可以接受任何情色玩笑”。 有趣的點來了,即便判決書明確列出李女曾在多米對其開玩笑時回應: [vip_content_start] “我可能比你更色哦”,但判決結果似乎證明,無論雙方對先前的互動是否達成共識,即便事後女方反推界限,亦可構成性騷擾。 針對此判決,多米在影片中的敘述相當精闢:“女生可以自己決定互相說話舒不舒服的界限,也就是說,不管她之後怎麼反推自己的界限,都隨便她。” 我對於界限由對方界定這點並無意見,畢竟玩笑本來就只有雙方覺得好笑,才能被稱之為玩笑,調情(尤其帶有色情成分)同樣如此。惟對方有意接受你的調情,該調情言行方可成立,反之則是性騷擾。 只是,碰瓷不止會發生馬路上。若遇上別有居心者,即便當下雙方聊得多曖昧,甚至合意性交,只要其在事後稱自己越過了其界限,我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判決出爐後,李女雖獲得勝訴,其種種行為及司法結果卻面對網民撻伐;反觀多米,雖輸了官司,但法庭外他不僅挽回聲譽,還有不少網民自發捐款,某方面來看,他是勝利的。 李女是否真心認為自己遭遇性騷擾,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法官的判決是否為了迎合某種“政治正確”,我們也無從得知;但檢察官那句“女生覺得有就是有啦”,無疑是司法側面證實了兩性平權就是個笑話。 根據我在網絡上的觀察,此事件在網民眼裡,多米成了MeToo的另類受害者,女權還因此揹負了罵名。仇恨女權的人本就不少,這是否會讓面臨性騷擾的女性在日後不敢發聲,尚無法得知。 自認遭遇騷擾提告維權本沒錯,但自稱被性騷擾的一方一面倒遭受撻伐,確實是挺罕見且有趣的。多米和李女之間的互動是否構成性騷擾,只要在網絡上搜索關鍵字便可尋獲相關資料,也有網紅將其做成懶人包,各位看官可自行判斷。 無論男女,若遭遇性騷擾,站出來為自己發聲是必需的。如今,大馬對性騷擾的意識也在逐漸覺醒,但當這種意識被少數人利用為牟利的工具,無疑背離了其初衷,也可能削弱社會對真正受害者的同情與支持。
4月前
 “我認為愛過之後來臨的,就是讓人理解愛為何物,正因為在愛過之後,才能理解那份愛是什麼,所以總是會留下後悔,也因此,當愛越是深刻,越會留下更深切的後悔。” 以下內容包含《愛過之後來臨的》劇情,不喜劇透者請觀影后再閱讀。 近期,看了由日本演員坂口健太郎與韓國演員李世榮主演的《愛過之後來臨的》,該劇講述男女主角在日本相遇,展開了一段刻骨銘心的跨國戀情,但後來因文化差異、生活重心不同變得漸行漸遠,最終在互不理解的爭吵中分開;多年後,他們因工作在韓國重逢,為過去的愛情好好善終。 或許是因為自己過去的愛情都沒能好好善終吧,劇中有一句臺詞讓我深有感觸:“愛情真的有結局嗎?明明有過開始,卻好像沒有結局。” 這裡所謂的“善終”,在我看來,並非一定要走向婚姻、白頭偕老,而是彼此有好好地為這段愛情畫上句號。 然而,談過戀愛的人都懂,從一開始滿心都是對方的熱戀期,到後來經歷生活大小事的摩擦、觀念不合、一次次未能妥善解決的爭吵後,愛情走向終點時,往往已是其中一方或雙方皆身心俱疲的狀態。此時若發生一件“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之事,這段愛情的結局,一般都在彼此說著最難聽的話語、擠著最猙獰的表情中結束。 但是,這樣的結局,真的可以稱之為結束嗎?為愛情好好善終這件事,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可能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在某個平凡的日常偶然想起這段過往時,我們才會對當時自己未能好好結束而感到後悔。可傷人的話已經說出口,兩人又早已形同陌路,這時候即便萬般懊悔,對方又怎能感受得到? 《愛過之後來臨的》的結尾,是男女主二人在事過境遷後,互相理解當初彼此的不易與各自的不成熟,男主在結束工作即將回到日本之際,因不願再留有遺憾,於是從前往機場的路上折返,找到女主後,他們互相坦率地表達心聲,彌補了當年的遺憾。至於兩人是否會再續前緣,劇集沒有明確交代,而是留了一個開放式結局。 男主在劇中的另一段臺詞同樣令我印象深刻: “我認為愛過之後來臨的,就是讓人理解愛為何物,正因為在愛過之後,才能理解那份愛是什麼,所以總是會留下後悔,也因此,當愛越是深刻,越會留下更深切的後悔。” 是啊,若彼此真切愛過,最後卻以滿身瘡痍的方式結束,日後想起,怎會不後悔呢? 上週,我應邀出席了前女友的婚禮,邀請者是 [vip_content_start] 新郎,他同樣是我中學時期的朋友。多年未見,看著她滿是幸福的笑容,我想起了她本就是那麼愛笑的一個人,可我卻曾讓始終陽光四溢的她,蒙上一層難以抹去的烏雲。 婚宴上,我們有過數次對視,每每對視,我有好幾次想酷酷地走上前與她握手,對她說聲“新婚快樂”,但直到最後仍無法付諸行動,且將視線瞥向一邊的始終是我。我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過去那段傷害,也許早已被現任以愛治癒,但我依舊為過去的行徑感到後悔,以致無法坦然面對。 婚宴結束,回家路上,一位同行的朋友問我:“心情怎麼樣?” 面對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上。即感慨她嫁人了,真心為她感到高興,同時也後悔當初自己不顧她的挽留,用最難聽的話,在她心上留下過一道疤。 也許有人會認為,彼此的緣分早已結束了,何苦去糾結善終與否。但,我們都曾給予愛,也被愛過,為彼此帶來慰藉,留下過回憶不是嗎?那為何我們就是無法給彼此未能走下去的緣分一個更好的結局呢?好好說再見,為什麼就那麼難? 回溯未滿三十的人生,自己未能善終的愛情不止一遭。人海茫茫,我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次遇見那些沒能好好道別的舊情,如果有機會,我由衷希望能坦然地為過去道一聲抱歉,為她們,也為曾經不成熟的自己。 《愛過之後來臨的》留了一個開放式結局,生活也一樣。不同的是,劇中男主勇敢折返,而現實中的我們,卻常常無法邁出那一步。生命無法預測終點,別讓遺憾成為愛的註腳,即便未能彌補過去,至少,進行中的愛情在日後無可奈何的迎來結束時,不要被情緒左右而讓自己留下過多的後悔和遺憾。
5月前
有時,死亡還是來得猝不及防的,走著走著地突然陷落,在茶室吃早餐車子突然撞進來、亦或羅裡貨櫃掉下來等等。有多少人真的能為死亡這件事作主? 4日,臺灣知名作家瓊瑤被發現在家中輕生。 由於隔天請假回鄉,我必須在下班前完成接下來兩天工作,絲毫沒有空閒時間瀏覽社群媒體,是直到上司提及瓊瑤遺書一事,我才得知這樁憾事。本因繁忙的工作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但在看了其遺書後也不免放緩腳步,對遺書內容進行了些許思考。 上蒼對於生命的過程,設計得不是很好。當人老了,都要經過一段很痛苦的“衰弱、退化、生病、出入醫院、治療、不治”的時間,這段時間,可長可短,對於必將老死的人,是多大的折磨!萬一不幸,還可能成為依賴“插管維生”的“臥床老人”!我曾經目睹那種慘狀。我不要那樣的“死亡”。 從上述遺書部分內容,個人猜測或許她已經生病了,且病得不輕,加上遺書提及我想為這最後的大事“作主”。或許她並不願意以全身插管病臥在床那般姿態離去,於是選擇以自己喜歡的樣貌結束生命。 是啊,我們都很常聽到“自己的生命自己來作主”這類雞湯語錄,那為何結束生命的形式與樣貌卻無法自己說了算呢?要知道,在大馬企圖自殺還是有罪的呢。 活到一定歲數,子女皆有完整的人生,毫無病痛的在睡夢中逝去,自然是最理想且安詳的死亡模式。可又有多少人能擁有這份善終? 隨著年齡增長,許多人都會伴隨些許病痛,無論輕重,都會為子女及身邊的人帶來負擔,即便病情已經使自己沒有生存下去的慾望了,可何時離去還得看老天,自己更是憂慮這段時間給家人帶來多少麻煩?身負病痛折磨與對家人的虧欠,這樣活下去,他們應當如何自處? 有時,死亡還是來得猝不及防的,走著走著地突然陷落,在茶室吃早餐車子突然撞進來、亦或羅裡貨櫃掉下來等等。有多少人真的能為死亡這件事作主? 我們或許無法預知意外何時降臨,但至少有一種方式, [vip_content_start] 可以讓我們為自己的死亡作主——安樂死。 現代醫學並非萬能,並非所有疾病都能靠醫學手段獲得痊癒,不少病況只能靠藥物舒緩病情、延長生命。當財力不足時,這對病患和照顧者,都是折磨。 安樂死就是終結這種痛苦的手段。當病人自身不願再受病痛折磨,獲得醫生同意後,便能此通過合法手段,遵照病人的意願結束生命。當然,在實施安樂死的國家當中,還是會有不同的規定與條件。 只是,安樂死合法的國家至今在全球範圍內仍是極少數,且這種手法也一直存在爭議,無論宗教、醫學等,各領域皆有持反對聲浪。 人都是害怕死亡的,正如我們遇到危險時,會反射條件般伸手阻擋一樣。對於任何欲通過結束生命來終結痛苦的人,絕對都不是輕易下的決定,我們皆無法完全分擔與感受他人的痛苦,生命固然可貴,但我們又何有干涉的道理? 我們作為個體生命誕生於世,無論是生理性別不同的兩人之明確規劃,抑或是激情帶來的意外,生在何種家庭、何種性別、亦或有無意願作為生命誕生,這些我們都無法決定,即便結束也不由得自己作主。“自己的生命自己來作主”,這句話放到這裡來看,還真是諷刺。 我理解安樂死合法化並非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它需要平衡倫理、法律、宗教等多方面的考量。然而,若一個社會無法容許個體在病痛和絕望中擁有自主選擇權,又談何真正的自由與尊嚴? 星洲關心你:輕生事件頻發,我們能做些什麼?
5月前
臺灣、印度、新加坡等國家已經證明,全面禁止電子煙是可以實現的。那麼,衛生部無法全面禁止的依據又是什麼? 18日,彭亨蘇丹阿都拉呼籲政府全面禁止電子煙的使用,此呼籲雖遲但到,十分必要。 並非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自身就是一名使用過傳統香菸與電子煙的吸菸者。吸食電子煙後出現的部分身體狀況,讓我對其成分與安全性產生了極大的疑慮。 本人從大學期間開始接觸傳統香菸。出社會後,由於在冷氣房工作,身上的煙味在密閉空間下會加劇,自知為同事帶來困擾,加上一直有戒菸的念頭,於是便轉而嘗試電子煙,因為總聽說這東西能幫助戒菸。殊不知,這個決定卻讓自己陷入另一個成癮陷阱。 由於傳統香菸味道極重,欲抽菸必須動身到室外,因此,即便煙癮來襲,偶爾還會因麻煩作罷。換成電子煙後,其便利性讓我完全失去了約束,無論辦公室、汽車還是房間,只要無聊都可以隨手來個幾口,結果不僅未能戒菸,反而讓煙癮變得更加難以控制。 使用電子煙一段時間後,我出現了牙齦無故出血的症狀。到牙醫診所檢查,醫生也並未發現嚴重問題,我因此懷疑這與電子煙有關。為了驗證,我立即停止使用電子煙,並重新吸回傳統香菸。令人意外的是,即便沒有完全戒菸,牙齦流血的症狀卻正在逐漸消失。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朋友和同事中也有人使用電子煙,但他們並未遇到類似症狀。這讓我想到,如同並非所有吸菸者都會罹患肺癌,或許只是幾率問題,我亦無法證明電子煙是導致牙齦出血的罪魁禍首,但我認為其風險依舊不可忽視。 如我曾採訪的醫生所言,傳統香菸存在的時間很長,其危害已被廣泛研究,相關醫學證據相當豐富。電子煙作為存在歷史較短的新興產品,其長期影響尚缺乏足夠數據支持。令人擔憂的是,部分電子煙的生產過程可能 缺乏嚴格監管,其內容物成分也可能比傳統香菸複雜,我們無法確定,長時間使用電子煙是否會造成更嚴重的健康後果。 試問,正在使用電子煙的你,是否願意成為未來醫學研究中的“樣本數據”? 更令人憂慮的是,部分不法分子竟還將毒品混入電子煙售賣。與此同時,電子煙也被發現流入校園,成為青少年接觸尼古丁的新途徑。 酷炫的包裝設計、不易被父母發現的氣味,加上吞雲吐霧時那大量濃厚的氣態化合物。我也曾走過青春期,自然瞭解那玩意對心智尚未成熟的青少年具有多大的吸引力。正因如此,才很危險。 搞笑的是,即便電子煙已逐漸滲透校園,並且其存在未知的危害,衛生部長拿督斯里祖基菲裡卻在彭亨蘇丹發言後的隔天表示,聯邦政府無法全面禁止電子煙銷售,認為監管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臺灣、印度、新加坡等國家已經證明,全面禁止電子煙是可以實現的。那麼,衛生部無法全面禁止的依據又是什麼? 政府是否每次都要等到出現更糟糕的結果後才來亡羊補牢? 前衛生部長凱里曾在2022年提出的“禁菸世代”政策,終生禁止2007年後的出生者購買菸草及電子煙。若政策得以落實,數十年後馬來西亞有望成為全球少數“無煙國家”之一。令人不解的是,這項保護未來幾代人的政策,卻仍在國會內遭遇批評和阻力。 “禁菸世代”即不會影響現有菸民,還能為下一代創造更健康的環境。我不明白,除了被動到蛋糕的菸草商和相關產業鏈,還有誰會反對?政客究竟為何反彈? 從傳統香菸到電子煙,無論如何包裝,其本質都未改變。前者早年找醫生背書,利用電影畫面將吸菸營造成健康、帥氣的印象與形象;後者則將自己包裝成戒菸所需的替代品,菸草及電子煙商家為銷售產品無所不用其極。可怕的是,起初兩三支的嘗試,未來不止二三十年都將受其控制,這也正是他們的目的。 一旦接觸,終生客戶。若不想毀掉更多青少年,全面禁止電子煙的政策必須馬上安排上路。
5月前
千萬別認為心智夠強大就不會被邪教侵蝕,正如防詐資訊鋪天蓋地,仍有人不慎中招。大家務必多關心家中長輩,我們忽略他們的每時每刻,都是邪教伸出魔爪的機會。 趁著先前的屠妖節,本人久違回了一次家鄉。回鄉期間,順道拜訪了一位中風的叔叔,他中風至今已有半年多,所幸程度輕微,日常生活機能逐漸恢復,現在走路、上廁所等都已能自理。 不幸的是,叔叔併發了焦慮症。阿姨認為,或許是因為他一時難以接受自己突然中風,連帶失去工作、失去本還算優渥的薪資,種種變化誘發了焦慮。曾經身材魁梧的叔叔,病後消瘦許多,原本寡言的他如今話更少了。除了焦慮偶發時的哀嚎,他大多數時間幾乎拒絕與家人溝通,整日待在家中。看著他如此沉默,沒人知道他受損的大腦裡還在經歷怎樣的風暴,實在很難不替他擔心。 閒聊間,阿姨告訴我,他們認識的一位朋友推薦他們參加一個團體,說這個團體有不少年長的長輩參與,讓他們多出來與年齡相仿的人們互相交流。由於名字聽起來好像和健康長壽有關,還有許多與他們年齡相仿的人,我也認為對叔叔阿姨來說會是個好去處,若能改善叔叔焦慮的情況自然再好不過。 可是接下來阿姨分享的內容,讓我馬上打消阿姨想帶叔叔去參與該團體的想法。 她讓我看了一張友人發給他們的照片,照片中,數人分別站在不同角度,將雙手放在一位坐在輪椅的老人身上。阿姨的朋友聲稱,只要這樣做,無論什麼病都能痊癒,不少病情不樂觀的老人家在那邊都恢復了健康。 我一聽到如此內容,馬上提醒阿姨千萬不要參與,雖然無法證實,但這聽來就充滿了邪教的味道。尤其是她的朋友在推薦時特地提到,很多人都說他們是邪教,不過其實是他人的誤解,實際上參加過才知道多麼有益。 我在心中默默吐槽:這種說法本身就很“邪教”了。 我不否認精神力量對病情有積極影響的說法,大家可能都聽過類似的故事:某人被醫生告知只剩幾個月可活,但他選擇積極面對病情,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結果不僅超出了醫生的預期,病況也逐漸好轉,醫學上尚難解釋這些現象。 若能帶來積極影響,即便那精神力量來源自邪教,那邪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管道,但他們究竟可怕在什麼地方? 那就是,這樣的“精神支持”可能被邪教利用為剝削的工具。 邪教擅長在人處於低谷時偽裝成“精神導師”,用所謂的“啟迪”逐步引導信徒遠離真實世界。初期他們用平和的言語取得信任,待信徒卸下防備後,便會灌輸種種極端觀念,甚至讓信徒相信外界都是“有害”的。久而久之,信徒的生活和情感依賴都集中在這個小圈子裡,即便親友掏心掏肺百般勸解,他們也會堅守自己的信仰,甚至會認為親友在惡意詆譭自己的宗教,全都是惡魔。 另一方面,邪教信仰的“成本”通常極高,他們不僅會在時間和精力上剝削信徒,甚至大肆要求“奉獻”,直至榨乾積蓄。可怕的是,即便傾家蕩產,信徒依然盲目將大半生累積的財產拱手奉上,似乎認為這些“奉獻”會為自己帶來救贖。最終結果可能是負債累累,導致家庭破裂,讓自己面臨難以翻身的窘境。能在此時清醒都還是好的,最怕此刻他們仍不願醒悟,再一股腦往邪教組織尋求精神支持,陷入無盡惡性循環。 叔叔和阿姨的情況無疑符合了邪教的首要目標:在情緒低谷期尋找心理支柱。若此時有人趁機灌輸“撫摸即可治癒”的說法,甚至暗示他可以放棄醫學手段,把治療費用投入“奉獻”中,那不僅病情會被耽誤,財務壓力也會雪上加霜。 不止是像叔叔阿姨這樣有心理困擾的人需要警惕邪教,即便是身心健康的長輩,如果退休後 無所事事,兒女又不在身邊陪伴,也可能在友人推薦下,一時不察陷入邪教。 千萬別認為心智足夠強大就不會被邪教侵蝕,正如防詐資訊鋪天蓋地,仍有人不慎中招。大家務必多關心家中長輩,我們忽略他們的每時每刻,都是邪教伸出魔爪的機會。 我第一次聽說邪教是在中學時期。當時,補習班結束的時間通常是晚上九至十點,但一位友人總是八點就必須離開,即便我們向他詢問原因,他也總避而不談,只說家裡有特殊情況。 後來才得知,他的母親深陷某邪教,晚上八點必須回家似乎是該教的教規,整個家庭生活方方面面都深受影響。他們全家人都清楚那個宗教不正常,但無奈母親深陷其中,他們也無力改變現狀。這位朋友的母親我在市場見過幾次,外表與普通阿姨無異,這也讓我意識到,或許身邊看似正常的人都可能在某種“信仰”下受困。 是否我們身邊的人,甚至自己,此時也正被無形地拉進一個極端的信仰深淵,成為某個邪教組織的待宰羔羊? 回顧近日新聞,我國的GISB兒童之家醜聞鬧得轟轟烈烈。據新聞了解,多年前政府曾鎮壓其前身(邪教),因無法以宗教名義行事,才轉型為商業機構,繼續利用信仰洗腦,甚至做了許多不人道的事情。 政府看似對殲滅邪教有相當大的決心,但希望他們能瞭解到,邪教並非只存在於某一宗教或文化中,各個信仰中都可能衍生出極端組織。希望當局能一視同仁,嚴肅看待每一個邪教組織,以免更多無辜之人深受其害。 再次勸誡各位,如果需要信仰支撐精神力量,一定要選擇正規合法的宗教。 至於那個團體,回家後我查了一下,確實疑點重重。
6月前
“人之初,性本善”或許不完全是孟子對人性的美好想象,但我更傾向認為人性存在惡的本質。 國防大學近期再傳霸凌案,一名見習軍官遭學長以熨斗燙傷胸部。 2017年,國防大學發生的虐待致死案仍歷歷在目。今年7月,上訴庭推翻誤殺判決,改判謀殺,6名被告均判處死刑。 這是專欄文章,不是報道,無需假裝客觀,我就不避諱發表個人看法了。對於該死刑判決,本人觀點與本報言路版,許俊傑作者對該事件的評論文章標題一致:6個死刑剛剛好。 只要詳細看過該案受害者——祖法漢之遭遇,我們便能理解,人性的“惡”究竟能惡劣到什麼程度,以及法官的死刑判決也絲毫不過分。至於死刑存廢的必要,有機會再多撰文探討。 只不過,判決書的墨水還沒幹透,同一所大學便再次傳出相同的噩耗。有意思的是,霸凌者使用的,還是同樣的犯罪工具,不同的是這次沒把人搞死。即便如此,受害者受傷的部位已足夠讓人觸目驚心。 我曾在《吉輦校友憶當年:有人在廁所等你》文末寫道:“視頻被曝光至今,改變了什麼?”,有位朋友對該句子頗有意見。她認為,視頻曝光並不會毫無效果,至少會讓霸凌者忌憚,擔心自己的惡行被人拍下並曝光,動手前會三思而後行。我對此並不認同。我認為,倘若人心懷惡意,必然會找到變通的方式繼續行惡。換句話說,人類的惡意並不會那麼輕易就被遏止。 6名學長才剛被判死,同校的後輩如今又傳出霸凌案,剝奪生命權的死刑都震懾不了,區區視頻又能有多少阻遏力? 如同人的思維會隨著見聞有所進步,犯罪行為亦是如此。舉個簡單的例子,若一個人瞭解指紋和精液會在科學調查中成為曝露身分的破綻,只要他是稍微有點腦袋的人,行竊或強姦時便會戴手套和安全套。同理,身處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稍有心計的霸凌者也會懂得在無監控的隱秘空間行事,避免他人和共犯拍攝。 所以,除非受害者或他人有勇氣揭露,霸凌的惡行才有可能曝光。然而,基於諸多原因,受害者和旁觀者多半會選擇沉默。尤其是在學校這樣的機構,為了維護 校譽,校方往往希望事情得以低調解決。即使校方實施懲戒,霸凌者也不會輕易罷手,反而可能因舉報人洩密而加以報復,這正是許多人沉默的原因之一。 “人之初,性本善”或許不完全是孟子對人性的美好想象,但我更傾向認為人性存在惡的本質。 近年來,許多影視作品中常描寫善與惡的模糊地帶,惡行是由不同立場及原因所致。這種複雜的人性描繪讓觀眾得以思考角色行為背後的動機,甚至可能引發對社會、道德和法律等問題的深層次反思。確實,犯罪的動機可以很複雜,可能與過去的創傷、經濟壓力有關,犯罪者不一定生來就是惡人。 但與此同時,也有部分罪行並非出於可憐的緣由,而純粹是“惡”在驅動。比如為了滿足自身殺戮慾望虐殺動物和人,或純粹為了賺取龐大金錢挖走他人器官在黑市販售等等,沒有什麼悲慘的過去和不幸的心理疾病可言。 這正是為何古今的哲學辯論中,性惡論一直與性善論對立。 霸凌就是一種純粹的惡,是一個人通過暴力、語言等方式對另一個人施加毫無理由的惡意。霸凌的原因,可能是對方言行較奇怪,或是身材樣貌不符大眾審美,家境不好等,有時甚至可以是完全沒有理由的。除了部分避免自己不合群淪為受害者的少數個例,大多數霸凌者正如荀子所言,是人性中的“惡”在作祟。 所以,我認為,視頻曝光不足以扭轉霸凌現狀。若霸凌者足夠狡猾,他自然不會留下證據,反而會更隱蔽,令自己不致淪為眾矢之的。 此次,國防大學的受害者幸運地被軍官看見傷痕,其遭遇才隨之曝光。大馬武裝部隊也承諾會徹查,對涉案人員採取嚴厲的紀律處分和法律行動。若他們真能落實承諾,而非敷衍回應,則是受害者遲來的正義。 只是,若對霸凌者的懲戒力度不足,兩者日後依舊生活在共同空間,等待受害者的,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地獄? 細思極恐的是,若今天的施暴者日後成為手持武器的軍人,那麼他們體內的惡意又將以何種形式、往何處釋放?國防大學裡,還有多少黑暗未被揭露? 人的惡意究竟多深,是沒有一個明確的形容詞或量詞足以量度的。
6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