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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诗人

从近期审稿作品的经验中发现,许多年轻的写作者们似乎会围困在马华文学的框架里头,他们会有意识自己正在撰写“马华文学”的作品。为了彰显自己的马来西亚人特性,而刻意使用马来西亚的词汇,口语,或塞一堆跟剧情推进毫不相关的马来西亚背景,只为满足人们对马华作品的想像标签,以及向马来西亚读者展示自己是个道地的马来西亚人。 这对我来说是莫名其妙的,文学即是文学,无论你在撰写什么文类,一部作品值得被关注和讨论的前提,必须是这是一部好作品,是否拥有好的剧情,精炼的手法,巧妙的布局,说故事的方式等,或最基础的这篇作品是否有趣,而马华元素与否都不会是应该被考虑的因素。 于我而言,马华作家与马华文学作品都只是国别身分上难以磨灭的标签——我们出生在这里,所以我们是马华作家,如此而已。这不应该成为影响内容取向的关键,我们所追求的目标是如何说好一个故事,而不是如何说好一个马华文学故事。这才是应该关注的事情,如若纠结于马华的题材,想要展现马华文学的特殊性,只会限缩自己能撰写的内容。如同你谈及自己喜欢上新诗的契机是源自阅读陆颖鱼的《淡水月亮》和参与徐国能的新诗课而感发,这是你对文学纯粹的喜爱,而非陆颖鱼是个香港人,徐国能是个台湾人,抑或你是个马来西亚人所以对文学有感而开始写作。 我们当然可以去书写我们所生活过的故乡场景,将听过的历史故事与正在发生的政治事件调度进我们的作品中,这里头所出现的马来西亚背景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但马华文学放置在世界华文文学当中的特殊性,不应局限于热带雨林或地方书写的想像与撰述,或在句子中穿插几句附加注释专门给外国人看的无意义马来语,其实也可以是写作手法的创新性和说故事的能力。如同你在《凋零与丰收》中使用的外来者视角,就是以自身的经验去区隔出与台湾作品的差别。这层身分的隔阂自然能令读者察觉出你与他们的不同,而不仅仅是在作品中潦草地塞入几条马来西亚河流或通俗用语能展现的特殊性。 虽然马华背景的题材在国际上或许因稀缺而具有令异域读者惊喜的优势,我们能看见黎紫书《流俗地》和张贵兴《野猪渡河》在马来西亚以外的地区畅销,但我们同时也能发现邓观杰《废墟的故事》在不依赖自身马华作家的身分与题材在读者群中享有声誉。与其令读者因马华作家的身分或题材而关注到你的作品,为何不使用写作技巧令读者信服呢?更何况黎紫书《流俗地》和张贵兴《野猪渡河》的成就不仅仅是向读者展现马华文学的元素,更多的是那些说故事能力。我们需要思考的,首先你必须是个作家,其次才是马华作家。 相关文章: 【文学意见】章楷治/马华诗人?我算吗? 【专栏.老练习】黎紫书/因为你不值得拥有 胡玖洲/昨日故乡
7月前
胡玖洲和林宇轩(在台北)的对谈,我当天因为新年机票价格原因留在马来西亚。看到胡玖洲在脸书贴文中写道: “宇轩谈及台湾写作人目前有许多对于历史的互文,传统再书写,关注自己台湾身分价值的作品。但我就目前马来西亚观察来看,反而是相反的处境。这像是一个马来西亚70年代出生及以上的人会书写的题材,你很难在年轻写作者的作品中再看到历史、马共、雨林、种族等台湾人对马华文学印象标签作品的书写。没有什么华人认同,马来西亚人和中国人的认同焦虑,马华的新生代似乎正处于‘去马华标签’的过程,转而往自身情感与其他方向去书写。这或许是‘马华’传统的流失,在世界华文文学的脉络中缺乏标志,但在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背景下,不去写胶林雨林,也不应该再写胶林雨林。” 让我在(诗集)首发时回顾起自己写作以来的身分认同问题。“马华文学”在课堂上广义定位为“马来西亚华语文学”,但如此以来,只要在马来西亚用华语书写和用华语书写的马来西亚人就算得上“马华文学”吗?我认为是有待商榷的。在写作内容内向化的时代,转向自身内在情感这事不只发生在马华文学当中,应该说这种内向化的书写方式在世界华语文学中正在崛起,且数量大增。虽然说台湾目前有许多对于历史的互文,传统再书写还有乡土意识,但无可否认的是,在逐渐年轻化的读者涌现中,内向化的书写往往更受欢迎。 我在书写《凋零与丰收:致芬妮》这本诗集时,努力将自己剔除外,更是陷入思考,我该如何在内向化的写作时代中将自己分割出来,或说我该如何体现我身为马来西亚人的这个身分。 说来惭愧,对于马华文学的记忆,在到台湾读大学前仍停留在高中课本上方路老师的一两首作品,当时甚至对于现代诗和古典诗都不知该如何分类。最初阅读的新诗作品是香港诗人陆颖鱼老师的《淡水月亮》,因而喜欢上诗,再来在徐国能老师的新诗课上得到启蒙,初期临摹孙梓评老师《善递馒头》写作,而后疯狂摄取台湾诗人的语言风格,意象群。 如此一来,在我回头阅读马华诗人的作品时,隐约能读出我的诗作与马华诗人的作品略有不同。在未经历,未阅读马华文学作品之下;未使用马来西亚意象,语言风格有所差异的情况下,我是否能够算是“马华诗人”? 因此在这本诗集写作的两年内,回到马来西亚时我偶尔会自驾游去观察马来西亚的风景人文,只为寻找有别于台湾文学,而属于马来西亚的,有所经验的独特意象。只为在台湾出版的我能够向读者展现马来西亚的风景人文。 在我们失去对历史、马共、雨林、华人认同,马来西亚人和中国人的认同焦虑记忆标签之后,我们还有什么?那些我们虽不能遗忘,但未经历过的书写往往显得不尊重,那我们到底还有些什么可以写的?我坚信有许多内容正在等待我们脱离滥情去寻找。 “一代有一代之文学”这句话在这边如此使用略有不当,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形容。在内向化书写逐渐盛行,新生代逐渐脱离历史的时代中,新生代写作者更应该去探询的是如何在滥情的时代中展现属于“马华文学”的特殊表征,在世界华文文学的文学脉络中寻求全新的标志。 相关文章: 章楷治/企图成为诗人 章楷治/错日
7月前
一场新冠肺炎疫情,把全球民众陷于水深火热的困境,平添了无数的人间悲剧。身处此时此刻的我们,面临灾后重建的家园,不能幸免的必要适应全面的新常态、居家隔离的无奈和无助,恐惧和忧虑。站在采访前线,每天看到死亡数字的报导,触动的神经触痛了颤抖的心灵。 时光流逝在深邃的坠道,记忆存留着恐惧的阴影,每一道刀光剑影,都会激荡心情的起伏,在诗人方路敏锐的笔下,完成了每一首可泣可歌的诗。 ◢预告往后的严峻考验 大疫之下,无从避忌的是,人必须和病毒共存,做好防疫措施,进入抗疫的关键。对此,方路留下了诗章的长影,供后来者感知和阅读: 你陈列过昨天的荒凉/那是隠约停过的小站/我来不及整理衣袖上想回家的风雨/所谓的州界县界都如一列遥远车程/你说,如果记得昨日的光/就不会害怕今日的黑的形状 ──〈他日的雨〉(节录) 这首诗完成于疫情失控下,全国实施行动管制令的第一天──2020年3月18日,诗人就已经敏锐的预告往后的严峻考验即将开始。 ◢突破散文诗的格局 有阅读者认为,失败的诗创作犹如散文的分行,空有形式而无诗质,置意象的经营不顾,平白直述,读之乏味。 方路在这本《雪的囚者》里,除了他一路擅长的新颖意象经营,还另寻渠道,在散文诗的尝试也有突破的表现: 沿着公园静静的湖畔一起散步,偶尔慢跑一小段路,都是树阴下的景致,在黄昏。偶尔散步中手碰触到手,轻轻的,以为感觉很快消散,但持续许久,渴念另一次碰触。在湖边,想踏步在你的后头,不是平行,这样可以看到你完整的身影。我说,你肤色白皙,纤细,和从前一样。黄昏深了,天快黑,你问几点钟?我说,清真寺晚祷了,快七点十五分。在一个湖亭停下来,附近长满树林各伸枝桠。什么树?你问。我说,相思树。你在树下捡拾相思豆,一颗颗红豆,满满的置放在手心,我说好久没看你的断掌纹了,拾起你的手,熟悉的生命线,很想不要再放开。感觉一些体温,天暗了。你说,这是不经意的幽会,只允你,只有我知道。我醒过来,嘴唇似乎喃喃自语:“还有黄昏的相思树知道。”  ──〈那年消息〉 透过我和你的对话和肢体语言,描绘一个令人难忘的黄昏,两个人一起散步,相遇的念想和无奈,透过层层叠叠的意象:黄昏的湖畔、白色和纤细的身影、清真寺晚祷、湖亭、相思树、树林的枝桠、捡拾相思豆、手心捧着红豆、断掌、生命线等相呼应,充满张力和想像,写小我,格局却见大我,是方路在散文诗着墨最深的一篇佳作。 ◢真迹留影,增添设计美感 《雪的囚者》的另一特色,是诗人以手抄诗页及植物叙述的真迹,在不同跨页中穿插,树叶的画面和文字的刻印相映成趣,增添了许多阅读过程的设计美感。 尤其是这个已经失去写字魅力的年代,诗人的真迹笔记,弥足珍贵,显得更见真情。 ◢拓展和凝聚 有时候用最浅显易懂的文字,间中应用书写的迂回,少些拼凑,多加凝练文字以及新颖意象的表达,一经拓展,必会带着读者进入喜满的阅读世界。这就是魅力,语言从而凝铸出钢铁般坚挺无比的毅力和张力。经由多年累积的创作经验,大量阅读延伸的洞察,以及人生阅历不断的精进,方路在这方面已经形塑出自已的语境,透过隐喻和写意,平添多道延伸阅读的风景。 四十九天,我每日在树下用餐/这棵树,安静陪我/不说话/有时,用几片落叶告诉我曾经飘泊/有时,用一身裂痕告诉我有谁没有受过伤 ──〈堂食宣言〉(节录) 缪思眷顾的诗志舞台,可以兴,可以省内观外,可以愁而生义,可以群而不党,言外之意有象征隐喻,不落俗套,不一样的书写笔下情怀,可以仰望长空。如此便想要第一个推荐给你,手持一本诗集《雪的囚者》,当知和抗疫防疫陪伴在侧来之不易,不能离开身边的理由。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