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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云

犹记得刚上小一的时候,我经历了无数次的认知震荡,知识性的包括地板应该要叫“地上”,而不是“地下”,是老“虎”不是老“斧”。 这些知识性的让我发现自己不会的好多,好,我就一个一个吸收,渐渐地变厉害了,没事。 认知上、情绪上的冲击就不简单了,比如:班长向班主任投诉说我很爱生气,老师说:“XX,你不应该这么小气。”原来我很小气啊,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真是不如其他温柔的同学识大体、受欢迎,也就开始压抑自己情绪,特别是怒气。 好像别人做了令自己生气的事情,自己不生气就很值得嘉奖。一个7岁的小孩,没有生气的权力?或者说,这个社会,不允许人生气,生气的人,就是脾气坏、难相处——不好。 32年过去了,我依然很容易生气,很容易小题大做,但是为了工作、社交还是得减少自己发火,于是,我自创了一套机制,尽量预想最坏的结果,但也因此开始很焦虑,仿佛每天都带着一大串待办事项,战战兢兢地度过每一分一秒,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人。明明在别人眼里是很小的事,但是到了我这里,就仿佛天塌下来似的。因此,我常常都是一边压抑着怒气,一边焦虑。 半年前的一天早上,我养的一只毛毛虫没有办法顺利化蝶,同时,在休假中的我收到了客户的询问短信,我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我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我的毛毛虫,也没有勇气去不理客户在假期还捎来的信息,我难过、气愤、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没有底气去不理客户)地哭了!我意识到自己真的需要外力的帮助,可以不可以,让我也可以像别人一样,轻松地面对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呢? 于是,我自己去找了辅导员,接受辅导。 辅导员认真地倾听我的感受、纠结,通过提问确认、仔细地梳理我的思绪。在第一次的面谈中,辅导员让我认识到我对于自己的期许(expectation)非常高,而且我对别人也是如此,当事实不如预期,我会很不开心,身边的人也因此常常被波及,导致人际关系受影响。 同理心让我感受到爱 辅导员接着让我给自己的工作态度打分,比如:最低1分最高10分,我会给自己几分。然后,她点出了我的盲点。“你有没有想过,你的6分或者7分可能就是别人的10分?”这时,我不禁想起一位天天聊天又笑个不停的同事,也许她的10分就是我的6分吧?我意识到,我现在不喜欢工作,也许就是我的自我要求太高,而我拼了命地鞭策自己去达到各种高要求的过程很辛苦,而达不到的时候又气自己,但新的工作接踵而来令我焦虑,心理影响生理上的疲累,疲累又导致情绪不稳定,我因此陷入了负面情绪的恶性循环而难以挣脱。 辅导员的共情能力强,会在我道出自己的挣扎时适时地同理我,说“这很不容易”、“辛苦你了”,让我更愿意分享,因此我又与她见了另一次面,第二次会谈虽不及第一次获益多,但我的情绪也开始平静许多,因为我降低了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期许,比如:给别人更长的时间回复自己,允许别人犯错、以解决当下的问题为前提等。 在开始接受辅导后,我也去接触心理学的资源,特别是与情绪相关的,其中有不少与李崇建老师的萨提尔对话模式有关。李老师常常说的冰山理论让我认识到,我的情绪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它们(有好几种)源自于我“水下的冰山”——渴望、期待、观点和感受等的冲突,而且过去未被疏导的情绪累积下来又会在类似事件发生时带来余震,影响到现在的冰山的各个层面,因此才有各种困扰。 虽然我的辅导员并未运用萨提尔的对话辅导我,但她为我开启了一扇大门,她的专注与倾听让我放下了背负已久的累赘,她的同理心让我感受到爱与体谅,她的提问与引导让我意识到症结所在,最重要的是,她给了我希望,她让我知道我有力量去改变我的想法、情绪,我真的很感激她,但,我也要肯定自己那踏出第一步——接受辅导的勇气!
9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