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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君雁

3月前
2年前
2年前
3年前
3年前
即将迁入的新公寓有个屋主专属的聊天群组。那常是一个怨气充斥之地。 虽然发展商早在两年前开始“交钥匙”,但因为冠病疫情,直到今天,大多数屋主都还没入伙。我是其中之一。 但这聊天群组可热闹了,一点也没闲着。 除了偶尔欢迎新成员加入的欢喜声,及一些装修资讯和公寓讯息,其他八成是投诉和不满声。 一开始一些买主觉得发展商货不对办,成品跟“奢华生活方式”的宣传信息不符,怨声不断。过后又对发展商修改社区主要计划,将大型购物商场变成较小型的精品生活商圈气愤不平。后来连对公寓前愈渐繁忙的交通也看不顺眼,尤其是家门口几乎每晚不缺席的交警路障(可谓好杯中物之人的悲哀)。 屋外有警察,屋内也有捕快。 曾有邻居在群组里推销自家产品被道德警察教训了一顿。要装修房子的,也务必先跟承包商沟通,不然噪音太大,就算你有理都会说不清(管理处不会罚你,但一些邻居不会放过你)。到邮箱间取包裹也须睁大眼睛,不然误拿人家的东西可能会被讽刺一番。 当然一些讨论还是有带来好结果的,譬如后来增加的公用垃圾桶和滤水器等等。可是依然有很多不时重复的抱怨。我不是法律专家,却知道这当中很多投诉的赢面都不高。再说,要赢,可能还先得有法律行动啊。现在我们什么都还没做。 我其实偶尔会觉得厌烦,好几次想退出群组,但细想,也无需那么极端,觉得烦时不看便好,毕竟它还是会提供一些有用的资讯。平常心、平常心。 明知道改变不了的东西,可以选择暂时放下。双手拿着沉重的两桶水,提不到哪里,放下便轻松,也不用耗费资源。 要放下的,还包括对放下的执着。
3年前
提笔写这篇岁末回顾,我发觉终究得诚实面对自己。 如果说过去一年真有那么一件事不断困扰我,那便是莫名的患得患失。我不喜欢自己这样。修养与理智告诉我,这会使我偏离幸福的轨道。 我不清楚问题真正的原因,但或许有那几个可能。首先,很人性的我,忽然少了与人面对面、真真实实的社交圈子,那可是我自信的源泉。其次,疫情也影响了我身处的医疗设备行业,虽然冲击不如其他行业重大,但对国际商业的操作模式依然是一大考验。当然,我平常心不够也是原因。再不,便真是在家时间太多、吃饱想太多。 总之,我不是太清楚。只觉得今年不容易安心。 道理不是不懂,只是实践起来比想像中困难。 这患得患失的念头发生频率很高,但所幸往往周期很短。纵然知晓世事无常,我仍会执着眼前的美好。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是过去少有的,仿佛遗失了自信心。我需要不断地提醒自己,才不致深陷其中。 父亲因失智并发症过世。我不晓得他几岁开始留意到自己有“失智”的问题,但我意识到我的健忘症多年前早已悄悄开始。我没生过孩子,所以很肯定这健忘跟生小孩没有关系。这是半个笑话。我确实有此忧虑。 我开始写字条提醒自己。手机壳夹了张“从容”。书桌上放了空杯子,竖了“心”牌,要自己观察心中升起的念头。用“空”字条当书签。等等。 小学老师喜欢罚学生抄写,很大原因是要同学记牢不熟悉的部分。我也尝试用写作提醒自己,纵使是那些已深信的道理。话说回来,这倒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在这之前我几乎20年没有认真写作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我对事物的确定性有份执着。顺便一提,我是典型金牛座。 小时学业成绩优异,父亲功不可没。他要我把明天老师要教的东西今天预先看一遍,不明白也没关系,到时听课便容易吸收,效果证明这方法不错。长大后,我发现自己好像被这教育拖累了。什么事都想预先准备一下,可是哪有这么多机会让我们什么都准备一下。 又是增长智慧的机会 我是个天生反应慢的人,虽然学习能力不差,但速度不行,必须慢慢咀嚼消化,加上被“预先准备”的教育培育下来,我无法享受突发事件的乐趣(包括意外惊喜),有时会手足无措。所以,过去一年被冠病疫情打乱生活步调,我会不时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跟朋友说,我可能得了疫情导致的心理健康问题。属轻微的那种(笑)。 虽然,我其实更怀疑自己是不是碰巧遇上了人们口中说的中年危机。 我不喜欢自己这样。但我知道我在面对它,我能处理它。 四十几岁的年纪,像是开踢后不久的下半场足球赛。上半场的表现多少决定了下半场的踢法。 我的上半场比数是1比0。表现中规中矩,幸运的是在中场休息前10秒被赠了一个罚点球,带着小确幸进入下半场。有了这样的领先,我可以选择固守优势或潇洒进攻的下半场。我告诉你,一般的球队在这情况下都不会太激进,多选择踢防守反击(即先稳固防守,再伺机反攻对手)。我不是太有创意的人,这就是我原本的计划。 如今下半场开踢不久,突然间来个狂风暴雨,球赛却又不被叫停,向来养尊处优的我队球员确实需要点时间反应。 用点时间找回那颗平常心。还有一份信念和勇气。 我并没有过分担心。我知道这又是一次增长智慧的机会。每一次的烦恼,都是。
3年前
其实我们已经要回家了。 打完了最后一局,时间也差不多。我正想要叫孩子收拾球拍回家,便看到邻居和他两个小孩往羽球场走来。 “嘿,再打一场吧,双打怎么样?” 结果,我们家一大两小对战他家一大两小,球是越打越兴奋,越打越认真。邻居求胜心切,几乎和他家孩子吵起来。 接下来,是意外的发生。我的回球在近距离下,击中了前面大儿子的脸部。他第一时间放下了球拍,用手遮住眼睛,坐倒在地上。然后很快的从大哭变成了哭不出声音。 我当然吓坏了,即刻把孩子带回家。被打中的右眼皮不久后便肿胀起来,严重淤青,但因为孩子没有投诉视线问题,我们就先让他上床休息。醒来后,他说东西的颜色好像有些异样,一些他认为应该是白色的地方变成了有点像绿色。我和太太发觉大事不妙,马上带他冲到医院。 一轮检查下来,发现右眼球内有明显积血,已有轻微创伤性白内障,眼内压飙升且远远超出正常标准。住院5天后,情况终于改善。过后我们还飞到新加坡求诊,寻求第二意见,但没有奇迹,眼球受到的伤害已成事实。如今,有几个结果我们必须接受。第一,当时方8岁的孩子在20岁左右极有可能需要动白内障手术;其次,因为意外已导致青光眼,接下来的日子,每半年需要复诊一次;最后,情况如果没恶化,必须早晚各滴一次眼药水以控制眼内压,恐怕终生都得如此,而且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那意外以后,我度过了将近4个月失魂落魄的日子,内疚感将向来理性自信的我彻底击倒,原本“完美”的孩子被我亲手植下了瑕疵(还有一颗隐身眼里的“计时炸弹”),意外发生的那一幕无时无刻不在我脑里倒带重播。因为创伤性白内障,孩子后来必须戴眼镜以矫正视力,而早晚一次眼药水的例常更是深怕我遗忘的提醒。 我一直明白,遗憾和内疚是心灵最大的折磨,所以我向来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然而,意外不在选择范围以内。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无助的内疚。 其实我们原本已经要回家,后来的事是我自找的。我曾经如此不断责备自己。 孩子是太太的心头肉,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全心在家做全职妈妈。而我摔破了她的宝。我想像着将来种种最坏的结果,孩子健康上的、未来关系上的、一切一切。 适时为生命“止损” 那就像个海洋中央的漩涡,我心甘情愿地被卷了进去,周围没人救得了我。 然后,父亲一如既往,直接或间接的指引了我。只不过,这次用的是他自己的离世。作为长子,我必须处理父亲的身后事,暂时放下了当时的许多事物,注意力有了转移,包括对孩子意外的内疚。 作为佛教徒,我自然知晓无常的道理,无奈还是要等到那个梦里,由父亲点醒了我什么才是此刻值得专注的事情。浪费了4个月的生命,我忽然得以清醒过来,从过去和未来的两端被拉回到现在。 英文有句话:overthinking kills。我被我自己的想像杀死了。庆幸的是,迷失者终于觉醒,适时为生命“止损”。相信命理的人,可以说人各有命。再者,意外即是意外,情况其实可以更糟,不能再因无心之失放过了手中本来握着的美好。 在手里的,是此刻。 我于是见到,孩子其实从来都不需要原谅我们,因为那责怪根本不曾存在过。他甚至觉得那意外是他自己的错,“我不该多事转过头望。”他说。 到底是谁无知,是谁在矫情? 读到这边的你,如果曾经历过类似意外,相信你已经从内疚自责走了出来。如果你刚遇到这类的不幸,希望这个分享可以有所帮助。 重要的事,是将自己照顾好、把日子过好,让我们所珍惜的人有机会得到我们的爱与关怀,而不是负担。 而我,如今把这或许原本更想将之藏好的愚昧一面赤裸暴露出来。想对孩子说:我或许不会再主动向你提起这件事,但如果你哪天看到了这篇文章,你会知道那曾是父亲挥不去的心事。
3年前